「你喜歡鬼滅之刃嗎?」
(我指著他的鉛筆盒這麼問道)
「不喜歡!」
「是喔?!那為什麼用這個圖案的鉛筆盒?」
「因為我沒有其他的鉛筆盒了」
聽到他笑笑地這麼回答,不禁有點驚訝和小小感傷,在這個許多小孩可能都擁有自己的手機的時代裡,沒想到眼前是一位無法選擇自己喜歡的鉛筆盒的孩子。
勉強使用著鬼滅之刃鉛筆盒的他,顯然不是會任性要求買下喜歡的物品的人,更沒有盲從地跟隨流行,清楚知道自己的喜歡與不喜歡。
希望他此刻擁有的這種特質不會隨著年齡增長而消失,也希望未來的他能夠獲得更多選擇的餘裕,可以擁有自己真心喜愛的事物。
突然想起12年前曾經獲得一個泰雅族的名字:「Biru」。
什麼都不懂的大一新生,跟著直屬學長的腳步加入了原住民文化社,因而有機會踏入新竹縣尖石鄉的「養老部落」。
部落裡一位泰雅族的阿姨幫我取了這個名字,在泰雅族語中是「書」的意思,當時只覺得發音聽起來很像「秘魯」,而現在回想起來才發覺她好厲害,一眼就看出我是喜歡書的人,還是那時候的我很明顯一看就是書呆子的樣子呢(笑)
不論取名的原因為何,能夠當一個如書般的人也滿不錯的;)
這段回憶突然湧現是因為今天在認識野球孩子的小朋友時,聊到他的族語名字的緣故。
結束白天在豆花店的輪班工作之後(只有2位客人,想必大家都開始認真防疫了!這個小小村落的居民不多,少一點觀光客就多一份安心),晚上到好好吃食堂幫忙煮20人份的晚餐,其中包括15位野球孩子的份量。
用餐完畢的孩子們從書包翻出聯絡簿、課本和鉛筆盒,開始寫今天的學校作業,然後我也開始被5、6位孩子各種呼喚~
「姊姊!姊姊!幫我檢查~」
「姊姊!安慰的慰怎麼寫?」
「衣服怎麼寫?」
「姊姊!現在幾點?」
(然後他盯著我的手機螢幕看時間和正好跳出的Line通知)
「姊姊!妳跟日本人在一起唷?」
(我看著Line通知上顯示「佐藤健」傳給粉絲們的訊息,忍不住笑了X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