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酆都和寶頂山都看過所謂十八層地獄的塑像,可是比起文革時那些知識份子的遭遇(註一),感覺十八層地獄好像也就不算什麼了,最多就是讓你透過塑像,想像自己如若作奸為惡的話,可能將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持續遭遇那些肉體上的痛楚-例如下油鍋,拔舌,斷肢-,讓你因而不敢為惡。可是文革時…,不止是肉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心理上的…認知上的,無止盡的凌遲,羞辱,折磨,攻擊,毒打…
除這個也要買,那個也要買,解說員一直在叫大家注意聽我講,也顯示他講的不怎麼樣,無趣加上一直在行銷,令人不能不起反感。總算結束了酆都之旅,但感覺最糟糕的則是往返程所坐的就是前來的那部車,一進入就感覺像在載豬一般,擠得滿滿的,動都不能動,加座的那兩個年輕人最可憐,他們只能將屁股勉強的半擺進座位上,隨著車子東搖西擺…我們斷然決定將明天的旅程取消,旅行社大概也覺得愧疚吧,因此斷然的退了我們500。到解放碑吃完涼糕和豆腐腦,買了一瓶啤酒,走另條路回旅館時,看到住的附近,有超商,特別進去看看跟台灣的有何不同?買了花生和阿膠棗來配酒,後來覺得阿膠棗還不錯吃可用來送人,乾脆訂了15包,回頭覺得花生也不錯,因此訂了十包,後來又追加了五包。因為超商的小姐說他每樣各訂了二十包,大概沒想過會這麼有銷路吧。
晚上前往洪崖洞參觀夜景。昨天已經試用過百度了,可是前一分鐘還在對的方位上,下一分鐘卻又說你走錯路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你記得之前的一樓有馬路,結果上了五樓,道然還有一條馬路嗎?原來你沒走錯,只是重慶地形高低相差太大,你的目的地就在下面六樓處,只是這兒已經沒路了,你要嗎坐電梯,要嗎只是繞道下去。)也就是跟著百度走的話方位會突然不見,因此沿途問了又問,事實上,我們在白天已經經過這兒了,而且還在這兒按摩過…好多人,洪崖洞的上方,旁邊有條長江大橋,我們是從馬路走過來的,高樓大廈是一排一排的;而十一層底下也有馬路,也有高樓大廈。晚上的洪崖洞燈光很美,而且擠滿了人,好像大家都擁向這兒來了。欣賞了橋和洪崖洞的燈光,很怕坐不了電梯。等電梯上樓時,後面一個婦人搶著擠了進去,接著竟然回頭駡後面還要進來的沒規矩…,去吃昨天説要去吃的那家,已經九點多快關門了。他同意湯底免費,但料最少要點超過百元,我們叫了五道菜,135元,吃不完,剩了好多,而且雖然是叫鴛鴦鍋,但紅的那半鍋只沾了一點點菜而已,因為太辣了受不了;出來順便在對面的小攤買了杯綠豆湯,回去才發現綠豆是酸的(應該是很少人吃綠豆湯,所以放太久了已經壞掉了;這兒的人大多吃涼粉或者豆腐腦)。
(照片說明:上1往洪崖洞的路上所見夜景;洪崖洞的夜景相當絢麗多彩;下2國泰大樓的奇持屋頂晚上竟然還會發光;下3.4。鴛鴦鍋以及叫的鍋物)
註一:到重慶前剛看過岳南的<南渡北歸>,中有一名為態大縝者,我們就藉由他和他的老師葉企孫的遭遇來看一下共產黨統治下的知識份子:
他是中國物理之父,戰亂烽火時代,在滿地焦土上栽下桃李,李政道、錢學森、錢三強都是他的學生。他卻在「明朗的天空」下乞討、流浪、病死。
熊大縝是葉企孫的得意學生,葉原來打算保送他到德國留學,但他一心想到由中共方面呂正操領導的冀中抗日根據地參與抗日。在葉的支持下,熊大縝前往戰區擔任冀中軍區供給部部長,並吸收了一批支持抗日的清華學生。他們利用專業知識為根據地製造烈性炸藥、地雷、雷管,熊又利用自己的關係及葉企孫的支持購得無線電等軍需品,大大緩解了當時中共缺乏彈藥支持的困局。但在國共兩黨的衝突中,熊大縝因失言被誣陷為“鑽入革命隊伍中的特務”,由晉察冀軍區“鋤奸隊”秘密逮捕並處決,由於當時子彈奇缺,被用石頭砸死。
1967年6月,葉企孫作為“反革命分子”被北大紅衛兵揪鬥、關押、停發工資,並送往“黑幫勞改隊”。葉曾一度精神失常,產生幻聽。1968年4月,中央軍委辦公廳正式對葉發出逮捕令,連續八次對其進行審訊,迫其多次書寫“筆供”。1969年11月,因為缺乏實質證據,葉被釋放回到北大居住,但仍以“中統特務嫌疑”受隔離審查。每月發給葉企孫50元生活費。這時他兩腳腫脹,前列腺肥大,小便失禁,身體彎成90度。
當時不少人在海淀中關村一帶見到了這種情景:“葉企孫弓著背,穿著破棉鞋,躑躅街頭”。“有時來到一家店鋪小攤,或買或向攤主索要兩個明顯帶有蟲咬疤痕的小蘋果,邊走邊津津有味地啃著,碰到教授模樣或學生打扮的人,便伸出一隻枯乾的手,說'你有錢給我幾個,所求不過三五元而已'。”(劉克選、胡昇華《葉企孫的貢獻與悲劇》,《自然辯證法通訊》1989年3期)
1977年1月13日21時30分,葉企孫去世,終年80歲。
註二:二次大戰後,現代工業和科技開始突飛猛進的發展,可是起跑點其實相差不遠的,留在大陸上那些一心報國的知識份子,都希望為國家奉獻他們的生命和專業,可是得到的卻是無止盡的侮辱,迫害…,如果,僅僅是如果,我不禁會去想:如果他們受到的處遇是尊重和禮遇,今日的大陸會是什麼個樣貌呢?今日的中美貿易大戰,美國-那個在疫情肆虐下終於讓世人清楚看到的:只把美國人當人,其他地方的人都不是人的美國-敢發起嗎?歷史沒法重來,可是…,可是…,可是…湧上心頭的只能是長長的嘆息……
註三:也因為注意到歐美的疫苗政策:除非他們的人民打完後,才會考慮出口。所以前幾天看到他們責怪大陸在搞疫苗外交,特別注意看了一下內容,原來是大陸除留用一些自己緊急時需用的外,其他的都用來幫助那些窮國或染疫嚴重的國家。歐美自己不把別地方的人當人也就算了,別人有心助人,卻反被責以別具用心,這是什麼他媽的道理呢?這是什麼他媽的說詞呢?是因太過羞愧所以轉而指責別人以掩飾其不堪嗎?只要有強權,開口說的就是對的?是這樣嗎?以前一直認為歐美是民主人權的堡壘和燈塔,現在才知道那只是個說來壯膽的屁。危難真的能看出國格,也才能看出人格。
註四:在解放碑附近逛的時候,最少收到5張旅遊傳單,行程大概都差不多,因為多了一天自由活動的時間,因此打電話問為何市內一日遊的價格有差異(有30,50,80的差別),答案是有的就這在車內看看,有的是每個點都會停留半個小時以上,而且還會有導遊。於是我們就決定預訂市內一日遊的貴賓團再加上夜間的遊輪觀景行(價格是全部全起來135元,再三跟他確認,再三獲得保證是最優品質,後來打電話問他為何一直購物,為何沒有下車講解,為何有的景點不見了,他都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它列出的一日遊行程有九個景點,並稱行程:含全部景點門票,往返豪華空調旅遊車,導遊,旅行社責任險,全程不進店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