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歐密索爾的艾露莎娜站在服裝店的陽台上遠眺,依稀還能看到在小丘上歐密索爾建築群的幻影,但是那地方目前已經跟自己沒有關連,此刻她要專心的是剛承擔上的家族生意。
她內心正千頭萬緒,一下子接管家族的生意不知從何入手,而父親的病更是一點也沒起色。正當她躊躇的時候,看到大街上彼得正慢慢的走過並一直看著服裝店一方像是要尋找什麼似的,直至彼得的眼神和艾露莎娜相偶,那一剎艾露莎娜知道他一直尋找的東西是自己。
她回報了一個微笑並輕輕點了頭,然後看著他緩緩的朝著往歐密索爾的坡道離開。她自從離開了歐密索爾後就沒有多想那裡的事情,因為她知道她現在不是陶醉在過去的時候,所以她並沒有多想起那裡的同學,更不要說一向沉默寡言的彼得。
艾露莎娜望著彼得的背影,使她想起畢業那天他正在歐密索爾的走道上等著自己,他那天要對她說什麼呢?
然而不管彼得那天的打算,艾露莎娜看著彼得一步步走在坡道上,使她並沒有忘記她的同學以至街上每一個路人還是每天為著自己的未來前進著,她實在沒有時間在這兒躊躇和擔心。
過了三個月,艾露莎娜已完全接手了家族的生意,而他父親病危的消息也在貴族間的社交圈傳播開來,一些過往有生意來往或進行借貸的貴族,也不約而同紛紛向服裝店索取還款或付清訂貨用的所有費用,這一下子使到服裝店的周轉變得困難,同時艾露莎娜覺得可能是自己經營不善,服裝店的收入這數月來開始走下坡。
因此她為了家族的生意開始積極地結識上流社會的貴族,本來不喜歡應酬的她為了家族的存亡現在也只能放下自己多餘的任性,希望能從中能找到願意借貸給她的貴族。
艾露莎娜和安德烈的認識是在一個晚會上。他的父親是一個男爵,經營著皮甲和綿花生意,在首都圈內還有不同種類的大小店舖,所以雖然他家族的爵位只有男爵,但在貴族間也有一定的地位。
安德烈身形高大健壯待人滿滿的自信,可是對他來說對著比自己地位低下人,他往往就是一種看不起別人的態度,雖然艾露莎娜不是很認同這樣的行為,但為了家族的生意,她答應了數次安德烈的約會。
對於艾露莎娜來說現在沒有一件事比挽救自己家族來得重要,縱使要把自己的幸福,自己的身體出賣,她也認為可以,作為貴族家的千金,這本來就是她生下來的命運,如果在家族存亡的時間能用到她,這也是她作為家族成員最大的價值,更不要說她身為家中的獨女,本來她就要招贅共同管理家業。
而安德烈的家族,不但能提供服裝店所要的原材料,還有足夠的資金可以借貸周轉,再說安德烈本人的條件在貴族間也算是頗有風評,俊朗的外表加上高大的身形也吸引了很多年輕的貴族女子。雖然艾露莎娜不喜歡他對一般人的態度,但話說回來,在艾露莎娜眼中有多少個貴族不是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呢?
艾露莎娜記得,那是一個無月的晚上,連星星也躲在雲中消失得不見蹤影,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在商店的陽台上和安德烈約會,她倚著欄杆望著他,他口裡說著對艾露莎娜而言單調乏味的不同讚美,最後他拿出了求婚的指環希望艾露莎娜嫁給他。
在燭火映照下,指環上艾露莎娜不曾見過碩大的寶石散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強作高興的笑容下,艾露莎娜知道就是這一天,這天將決定了她和家族的命運,這天她將賣掉了自己的身體,同時這天她將拯救了整個家族。
她輕輕的點下頭,安德烈難得溫柔地替她穿上指環,下一秒安德烈就緊緊的擁著她,吻著她,把他的臉頰藏在艾露莎娜的金髮中自頸項吻下去。
艾露莎娜閉上眼假裝享受著沉醉在歡愉之中,幻想自己能陶醉地賣掉,賣掉她的唇;賣掉她的金髮;賣掉她的頸項;賣掉她那未曾被別人染指的胸部;賣掉她的身體;賣掉她的靈魂……
她很想哭,很想流下淚水為這一刻憑弔,但她不能,她提醒自己一隻指環一句男人的承諾什麼都不是,這些貴族永遠都只是把女人當作他們宣洩欲望的工具,她用自己靈魂要換取的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靈魂,她要他的承諾對現,她要他為她著迷,她的家族要他為了她著迷。
艾露莎娜伸出兩臂環抱著把臉藏於自己胸部的安德烈,她一邊裝作低吟一邊感到無比害羞,緊張繃緊的肌膚冒出淡淡的汗水,安德烈在艾露莎娜的挑動下把她推倒在陽台的暗角,在男人欲望糾纏之下艾露莎娜的禮服已零亂不堪,多處破損露出白晢的肌膚,在燭光影照下艾露莎娜輪廓分明的身體成了男人獸性的催化劑。
剎那的刺痛貫穿艾露莎娜全身,告訴她這不是她自己的幻想,這不是任何的幻術,這是真確的現實!
收下那一瞬間的崩壞面容,艾露莎娜的臉迎上穿鑿附會的享受喘息,每一波的刺痛與強作享受的精神使得她已不能自己,在昏昏迷迷間她任由對方擺弄著自己的身體,直至一切結束,一切回歸於晚上的無聲寧靜。
然而艾露莎娜不可以這樣就昏過去,她要看到最後一刻,她要看著這個成為自己男人的臉,看著他己迷失於自己身體的靈魂,這樣她才能安心,這樣她的一切才值得,這樣她才能原諒自己……
一個月後,艾露莎娜和安德烈成婚,在婚禮結束之前,二人再沒有發生過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