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帝有玩Tinder》,時報出版,文中引用都出自於王天寬的這本詩集
《如果上帝有玩Tinder》是我今年讀完的第二本現代詩集,好像也是人生的第二本。我就像是大部分的人,在中二的時候也試著寫詩,意圖用詩寫出生活哪裡哪裡都不對之黃河之水天上來,但是總是被冠上無病呻吟,最慘的是自己看起來也像。後來可能也像是大部分的人,找不到地方發表,默默地也就放下了這種嘗試,就像是更小的時候,大家都曾經在不會說話的年紀先愛上畫畫,隨便畫幾條扭曲的線然後語氣肯定的啊出幾個音節,就會收到大人們默認般的鼓勵——除非不小心凸到地板上或者畫到衣服上,那就會先被揍一頓。後來,在一連串的「成長」之後,我們放下了蠟筆,然後是彩色筆,最後放下了素描鉛筆和水彩。
讀詩的契機是《沼澤女孩》,看完小說中女主角的創作後,有了一種像是「這樣的詩也行?」的想法,突然就想找點現代詩來讀讀。第一本讀的《野鳶尾》讓我認識到了詩可以在句子的各種地方斷句,詩可以承載的宗教性或者說信仰,還有那種隱喻再隱喻的全靠意會的謎之不需要解答隱喻。這本《如果上帝有玩Tinder》,進一步的讓我意會到詩特有的文字的密度分布。
用這麼物理性的描述來寫詩的感性好像有點怪,但是就是在那個墜著某種心情的晚上,追劇動畫小說散文科普都試了一遍但都不想看的晚上,隨手拿起這本詩集竟然讀了下來。我想,在那樣的時候,也許只有像詩這樣的文字組成的不均勻的介質,可以承載住那樣子明滅不定的心情。
因為密度不均勻,心情像是有了浮沉漂移的空間,可以選擇在句子真空處划動思考去填補浮力,也或者就乾脆不思考只是在海中任憑文字的密度變化和自己本身的心情的沈重變化交替起伏,怎麼說呢?
不想坐我就站著或遊蕩,沈下來或者浮上去。
也許我想說的是一種隨性的概念,可是這樣寫下來感覺又不隨性了,不管是這裡的這個性還是詩集裡的出現的那個性,這個起伏還是那個起伏。也許詩還是要隱喻,隱喻了才能創造出那樣不均勻的神秘情感介質海洋,才能接住某一種時刻的自己,一如沼澤女孩的沼澤。
試著讀詩,也想試著寫詩,想拿回蠟筆,set好一個人,無條件腦弱誠意稱讚我亂畫一通的成品,然後遞給我下一張空白圖畫紙。
然後我會再安靜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