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今天走來的時候 發條鬆了 掉落在身後的你的時間 回收著被你遺棄的器官 試圖移植回落空的記憶之中 但你究竟不是拼圖 東拼西湊,於是 至今仍找不到一條傷口是完整的 掉落,撿拾,掉落,撿拾 掉落的不見得是你的 拾回的也不見得是你的 慣於安逸,你要的也許是愛也許是恨 也許只是本填滿的行事曆 翻舊的日曆簇新的帳本 隨便怎麼稱呼都好 無痛感無實感的掉落著撿拾著 就不用辛苦計算到底有多少人 曾在你身上動過手腳 又有多少人在一旁眈眈窺伺 不需要流暢的動作 你的傷口斷斷續續銜接著 一個又一個器官 住在街角的鐘錶匠明明曾經告訴你 只要上緊發條就可以 正常運作 只要五十塊錢很便宜 你拒絕的很徹底 畢竟所謂的正常的什麼 在你身上只是一場無謂的災難 一旦發生便難以收拾 你並沒有逃避,也不認為需要逃避 電梯載著你上上下下 交通工具載著你進進出出 工作載著你原地踏步 生活載著你慢慢的走 你一直都在移動中 沒有停過 會故障的是器官,不是你 某天下班時你發現大樓門口行道樹被砍斷 某天上班時你發現那株斷樹就在你身上瘋長著 某天你發現你所有的過去都發生在某天 於是器官一個一個掉落 靜靜地被填塞進了不知道是你的還是別人的某天 於是你從今天走來的時候 只有發條鬆了 而我已經成了壞掉的某天 寄生於你身上某一條畸形的傷口 某天會拆除的那一條 遺失的座標軸記錄了一場 扭曲的相遇,我們相愛著並忘記 在那個誰也不知道下落的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