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習慣,結案。
三個月沒更新網誌了畢竟我心底住了個戲子脫稿演出總是難免的何必一往情深不如相忘於江湖,但,昨天突然發現砥礪跟DELETE念起來很像,時時砥礪自己也要時時DELETE自己才好,有些屯藏腦中的話不吐不快需要DELETE,有些洩氣低壓的時刻需要砥礪。
昨天上清盛哥節目宣傳即將舉辦的
豐田文藝季,被問到移居花蓮兩年有什麼感想,不說沒特別注意但對欸兩年了房屋租約都要重談了欸(好怕被漲價)兩年就這麼過去了,跟疫情完全重疊的兩年,各種變動要適應各種關卡要克服。
清盛哥問我有覺得兩年之後一切上軌道嗎?目標都完成了嗎?有感到哪些矛盾嗎?我原本心房敞開要侃侃但發現是直播節目瞬間變陶侃只能自己搬磚蓋一堵心牆躲起來。我舉了個譬喻回他,「從前來玩都是開車景點上下,覺得山海天空都美,總覺得自己有天要住下來、要更去親近自然;但當真的住下來了,開始徒步或單車親近自然才發現那最基本的道理,遠觀總是最美,離開汽車房就是很熱很癢很悶」,就像大亨小傳說的「我害怕會不會最美的已經過去了」,我害怕一切都是徒勞終究要被遺忘,我害怕徒勞的變老反而老得更快,冰箱存的都是優格和水果,解封前騎單車,解封後幾乎每天去東華和校隊系籃打全場努力跟上。
人生就像騎單車,最難不是騎快,最難是無論各種狀況都能平衡;人生就像打籃球,重點不是自己多強,是找到夠強能抱腿的隊友。
感謝我在花蓮這兩件事都找到了,兩年總算撐下來。
講到「找」,「找自己」三個字跟JIMNY、OUTDOOR、本田和露營成為當代潮青關鍵字,大家很愛說來花東找自己,移居之後心裡最大的疑問是土生土長花東人是怎樣?都很做自己所以不用找嗎?很多人愛去台東屏東所謂雙東正夯我卻逆勢移居花蓮,兩年下來自己找到了嗎我不敢確定,但的確找到很多自己沒想過自己能做的事,對事業的格局、生活的願景、對許多事的理解和觀點都有所轉變和成長,做了許多如果我留在臺北絕不會做的事。移居這兩年收入還算能支撐且跟移居前相比成長翻倍,因為疫情擠壓年底工作爆量,光是十月十一月和花蓮公部門直接間接相關的案子依序就有:
我跟清盛哥說,花蓮時常給我一種「物以稀為貴」的感覺,但其實「稀」並不等於「好」,我們都該時時警醒自己究竟是因為稀被注視還是好,想辦法讓自己夠好才不枉這些給我們機會的人。抱怨環境很簡單,但真正成功的人會去找到他喜歡的、能適應的環境,或者乾脆打造自己想要的環境。
這篇其實想來宣教一下10月16到17號的豐田文藝季第二劑施打。
之所以是文藝「季」,原本預計要每季舉辦,辦到村民很習慣,辦到變豐田日常,辦到無論大家的誰都信手捻來也能辦,其實文或藝不是重點,叫文藝季只是方便理解,文藝作為地方創生的手段較易博得注目與讚許,雖然文藝只是諸多和村子交手的方法其一,雖不見得立即見效但總能立竿見影。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就算沒見效,有影子也好,有立竿有實體,大家眼見為憑能核銷;至少有見影就有光,能知道自己位於過去與未來之間的哪個時間點。
豐田移創指導所邀請的駐村者不只藝文領域,是更大範圍的創作/創意/創業者。我們希望藉由文藝季的舉辦,讓這些駐村過的人們回到豐田,跟大家有再多一點點彼此相處的時間,在豐田製造更多的光和影,也許是延續原定的計畫或開展新的企題,也持續攪動這縱谷小村,讓整座村子成為一座創意基地。
另外,村子始終先是一個「居住」與「生活」的地方,再來才是我們嬉戲遊樂的場所。村子並不會因為我們舉辦活動就在防疫上鬆懈,也請每一位參與活動的各位和我們一起遵守中央防疫相關規範,一起把局部放大再放大,然後從風土裡、從山海裡、從每一桌高峰會的杯盤交錯裡,從每一句朝著山唱出的氣力和情懷裡、從彼此歪七扭八確認彼此終於撐過來了這半年我們都還好好的篤定眼神裡,獲得繼續活下去的瘋甜勇氣。
上週豐田來了一位塗鴉藝術家,在舊大同戲院門口掛上新招牌。
最後,關於這次的文藝季策展理念,想引用我非常喜歡的詞人林夕所寫的《任我行》一段歌詞做為註腳,尤其跟卡車走唱非常合拍。原本以為這首歌專屬繁華鬧市限定,沒想到放在豐田也不違和,馬路戲院商店天空空山星辰綠燈這裡都有(康莊旅途和溫泉請去瑞穗)
親愛的 等遍所有綠燈
還是讓自己豐一下要緊
馬路戲院商店天空海闊任你行
從何時開始忌諱空山無人
從何時開始怕遙望星塵
原來神仙魚橫渡大海會斷魂
聽不到世人愛聽的福音
曾迷途才怕追不上滿街趕路人
無人理睬如何求生
頑童大了沒那麼笨
可以聚腳於康莊旅途然後同沐浴溫泉
為何在赤地上獨行
頑童大了別再追問
可以任我走
怎麼到頭來又隨着大隊走
人群是那麼像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