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的白目事蹟,趴兔。
指導教授每學期安排的meeting時間基本上都是固定的,所以大家幾乎都會事前預留那一天的時間。但這學妹呢,竟然在原本該meeting的時間,安排了實習。
這樣還不打緊。如果meeting的小組成員不換的話,基本上就是要徵得全組員的同意,才能更換meeting時間。我一開始不怎麼想要配合她,因為這個學妹做事情常常只顧慮她自己的利益。但如果恰好時間能配合的話,也就認命。雖然撒謊說自己時間配合不上也不是不行,但我就懶得撒謊。
然而,懶得撒謊的下場就是,後續得面對她各種白目的攻擊。一開始她提出了幾個她想更換的時段,因為那些時段我恰好都在事前有打算排班,所以我的回應是:「等待班表出來,再跟你確認。」我真心期待恰好那幾段時間,公司會給我排班。
過了幾天,她又主動問我說,班表什麼時候出來?我跟她說可能需要再隔一週。由於我之前已跟他說過,班表出來我才有辦法確認,meeting時間是否能調到她想要的時間。按常人邏輯來說,聽到「班表還沒出來」,理應會再稍等。但殊不知她下一秒又再問一次,我能不能把meeting時間改在她提出的那幾個時段。
我複製貼上了同樣的話:「等班表出來,再跟你確認。」過了幾天,班表出來了。如我所願,她想要更改的時段恰好我都需要上班,於是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她。按常人邏輯來說,當知道那段時間我有排班,「一定」就是表示說,我沒辦法配合她想要的時間。我自認自己的回應,並沒有很難理解。但這個學妹的腦迴路與一般人不同,接下來她又在鬼打牆地問我說:「那麼那段時間你有空meeting嗎?」
我被她的鬼打牆搞得有點不耐煩,於是我就回她說:「除了公共假期,其他時候都要上班。」她才意識到我的時間不OK。然後又很白目地問了我一次:「所以那段時間你不OK,對吧?」
明明就是一件很單純的更換時間,卻莫名被她搞得很不耐煩。我承認因為她之前就已經有各種白目事蹟,讓我對她容忍度下滑。但她的理解能力真的很令我折服,因為她的反應讓我無法區辨出她到底是「裝笨」,還是「真的笨」?
這樣的狀態也發生在meeting的時候。有一次meeting,我閱讀她了寫的東西,然後她詢問我的想法,於是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訴她說:「我覺得你的研究方法是不是要換另一個比較合適?以你目前的方法,應該沒辦法回答你的研究問題。」若是我聽到別人給我回饋,就算不認同,也應該會繼續地去詢問對方原因,以及對方覺得可以怎麼做,才比較恰當?之類的。但這個學妹異於常人,她下一秒就回答我說:「因為我的能力有限,所以沒辦法。」
我心中幹字連連,內心各種不爽之OS:「那幹嘛要我幫你看,還要我給你回饋?」但我自己也知道,以她這樣的態度來面對指導教授,一定會踢到鐵板,所以我也就裝作無所謂,懶得跟她多做任何的解釋。就恰好在那次的meeting,指導教授跟他一對一討論的時候,教授要求學妹去修改論文的某些內容,但她還是用了同樣的招式回應教授:「因為我能力不足,所以沒辦法。」可是教授不是省油的燈,下一秒指導教授的反應,讓我內心拍手叫好。他說:「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要改?」
學妹大概也被教授快速又擊中要害的回應,嚇得無地自容,她一貫的伎倆還是被教授給識破了。於是她很本能卻很慌亂地笑著說:「沒有啦!」教授之後還補了一槍:「我覺得你有你的生存策略...」教授的回應讓我折服,他用了很溫和卻擊中要害的字眼,立即點出學妹的問題。
但這位學妹的腦迴路並沒有那麼簡單。縱使那次被老師點出她的論文有問題,加上之後在計畫口試,口委提出了修改的建議後,學妹還是繼續按照她原本的寫作邏輯,跟指導教授和口委的建議,差個十萬八千里。直到有一次,指導教授真的受不了,直接開大絕地說:「我不想要下一次還看到一樣的東西!」
她有如此的反應,並不令人意外,因為她的同學也都說她常常沒辦法理解別人說的話。我另一個朋友,之前恰巧跟學妹能有短短的幾分鐘對話的機會。縱使只有簡短的對話,就已經讓我那位跟學妹素未謀面的朋友覺得,跟這學妹講話很辛苦,因為她好像都不在同一個頻率上。
但學妹的狀態總是讓我困惑,有的時候她會讓我覺得她是真的聽不懂,但有的時候又讓我覺得她似乎想要藉由裝傻,然後刻意迴避那些令她覺得很麻煩的事情。無論如何,雖然我並沒有很喜歡這個學妹,但因為meeting時間喬不攏而要拆夥的時候,我還真的有點捨不得,因為我的孤獨的寫論文之路,少了一些荒謬的事蹟來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