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美好意外 Life It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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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又是一片進去跟出來時心情不一樣的電影。看預告片的時候以為這是什麼兩人相遇又分開,最後又相遇的橋段,結果命題果然是關於「愛」,但卻是更廣義的「愛」。

很少有電影使用過去現在交錯、不同人的故事交錯的手法,而不被我唾棄的,理由是我不想思考關聯性。(well,真愛每一天About Time例外,是我的愛片之一!)我光是看柯南在回想線索就很頭痛了。

Life Itself是個橫跨三代的故事,這是它最特別的地方。一般過去現在穿插,比較常發生在一組人馬中(比如佈局Contratiempo,我發誓我看了四次才看懂!)。開場其實算老套啦,用旁白帶出男主角還有他目前的處境,中間也不時有旁白說明,但意外的不會討人厭,我猜是因為他很快地就把話語權還給真正的主角了。

另外,我覺得導演很會給觀眾surprise,因為我蠻喜歡邊看電影邊在心裡吐槽,如果猜到接下來的情節,還可能減低興趣。但是我預期的都沒發生,以下爆雷列舉幾個:我沒想到Will會一槍轟掉自己、我以為Dylan會變得很壞很壞、Shari的愚人節驚嚇等等,就像導演想在小地方讓觀眾情緒放鬆一下(痾拿槍自轟那個不算),也帶來另類新鮮感。

出現了超多次的車禍,算是發霉梗了,但導演巧妙的把目睹那場車禍的人串起,於是在兩個家庭間、三代之間,埋下伏筆,而那場車禍對所有關係人的影響,都合理化了他們今後的發展,這是它不至於落入俗套的原因,不單單只是人被撞了就沒了。

這是一部關於「愛」的電影,我在裡面看到了不同的愛:承諾的愛、父母的愛、複雜的愛。其實這些人物的背景幾乎都不完整,都有各自的家庭苦衷。

印象很深刻,在派對上Abby對Will說,有時候他的愛太強烈,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得這麼多的愛。Will則回應,他會找出方法來的,而他們也確實走到有孩子這一步。透過Will對心理醫師訴說兩人的過往還有Abby的故事,我發現他對Abby的愛,已經像是「我可以接納你的一切」的層次,或說,因為知道對方有個悲慘的童年,或許是Abby被迫早熟且背負傷痛的個人魅力,讓他更細膩、認真對待這段感情。所以在車禍過後,他開始精神錯亂,陷入無止境的自我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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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孩子Dylan,是以Abby最愛的歌手命名。長大後的衣著打扮、晚歸,都像典型的破碎家庭產出的小孩。但同時觀眾又可以看到,Dylan外表看似問題學生,心卻是柔軟的。爺爺是那時她唯一的家人,他們的對話既像叛逆期時長輩的嘮叨,又看得出Dylan內心始終給家人留了一個特別的位置。這讓我想到,我也是這個時期的青少年,家裡人碎碎念是一回事,這不會改變我愛他們的事實;也有點像,有時候我們不知如何表達情感,或者我們已經過了會親暱表達愛的年紀,可是家人就是家人。父母雙亡Dylan可能覺得超不公平,但她有自己懷念、理解父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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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鏡頭來到遙遠的西班牙。這是另一個家庭的故事,他們的孩子Rodrigo未來到美國唸書時,將結識Dylan,並且愛上彼此。這是一個很樸素的故事。橄欖園員工Javier和餐廳小妹Bella結婚,雖然兩人生活條件並非富裕,Bella卻是把最大的愛都給了家人,Javier起初也沒缺席。後來再一次美國旅行中,這家人目睹了車禍(正是當年撞死Abby的那場車禍),他們的兒子Rodrigo從此有了心裡創傷,Bella為了他尋遍醫生,Javier卻日漸消沈,而他的上司Irvin也來幫忙,此時Javier卻嗅到Irvin對他老婆不一般的感情,但同時他也知道,兒子的病需要龐大金錢開銷,與其一家人現在死胡同,不如讓更有能力的人來照顧他們。整理好行李臨別的那晚,Bella刪了他兩巴掌,告訴他,不是他當初把她從餐廳的工作拯救出來,是她選擇了嫁給他。我猜背後的意思是:「日子再苦我都沒怪你了,我們既然是夫妻,就應該勇敢的走下去,你現在一句為了我好就要走人,這是什麼意思!?」但Javier還是離開了,然而私底下卻拜託Irvin告訴他家人們過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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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lla是很獨立、有想法的女性。在耐心的陪伴下,Rodrigo心中的傷癒合了,也順利考取美國的大學。即使自己臥病在床,她仍然催促Rodrigo啟程,她說,你做的夠多了。而在生命最後一刻,仍不叫兒子回來,理由是已經告別過了,不需要第二次。愛在這個家庭體現,我認為是傳承。Javier、Bella、Irvin是父母心的縮影,尤其Bella,他知道生命是不斷延續下去的,用愛澆灌了兒子,讓他看見這世界的良善美好,也希望他帶著夢想和正直的心,去完成他自己的旅程。

我想人類和動物最不同之處,或許就是我們能夠背負這些期待、祝褔、無私的愛,去成就更好的理想。

後來,Dylan與Rodrigo結婚,生了一個女孩。這女孩,正是電影後面舉辦書籍分享會,講述他的父母、祖父母故事的人。

電影中不斷提到:「Life itself is the most unreliable narrator」,我認為它想說,生命之所會不可靠,是因為你以為眼前的路就這樣了、你以為生命在告訴你你完蛋了,卻又出現了轉機。好千篇一律喔,但至少在Life Itself裡,悲喜交織,何嘗不是碰撞出更動人的火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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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蛇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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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看完電影的murmur,一些和寵物的瑣碎日常。 人說演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這輩子大概不能當瘋子了,當個傻子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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