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意識時我正往酒館方向;走在懷舊歷史裡才出現的石頭大街,我掏出手機摸摸時間(喔!思想起本人老舊的手機是不能告訴我正確時刻的),發覺我用比往常還中性化的姿勢,紳士鞋的木根鞋正踢踢答答走在老街石頭路上;腳步機械式交叉相逢;如編繩。感到腦內原本的東西往頭皮外邊鑽,那是一種粗嘎的痛覺。
進了酒館,裡面的侍應生長得一副「蒙地利亞尼藍眼珠女人」模樣,我不確定她有沒有瞳孔,如果是從畫裡面走出來那肯定沒有,大家彷彿知道我不是這空間的人,現在又是半夜三更,不能給我他們世界的食物,任何飲品都說賣完,但他們又不得不招待我,畢竟我是少數的外界人。
來了一碗飯,看起來十分生硬,灑了些梅子粉。「蒙地利亞尼藍眼珠女人」不太禮貌的放在我坐的木桌,又似乎看出我的不滿,露出一種譏諷眼神,那眼神透著「只有你這種從外界來的蠢人才不知道這飯的好。」
「啊!原來這是一碗珍貴的──佳──餚!」我在心裡默然地接受。微笑著詢問:「這飯叫什麼名字啊?」這是我來這邊第一句開口說的話,我意識到我的存在,聽見了我低沉的語調迴盪在這個破爛的酒館。眼皮雖沉重水腫,在昏暗的視覺下我卻看到了所有人有一秒的騷動,所有人藏著,眼睛卻徑直望我這裡看。
「黯然消魂飯」有個聲音說。
我從坐勢往上看,瞧見她有一顆非常非常小的眼珠,而正因為我看見她跟所有「蒙地利亞尼藍眼珠女人」不同之處,她露出滿意的,典型的一種女性浮華的可愛,洋裝著沒空理會我便自顧地走了。
「那不是這個世界擁有的眼睛,是一顆小小的、通透的、極淡色的淺綠眼珠,清楚鑲嵌在看來淡籃色的角膜」不用說,除了我,還有誰知曉她這迷人之處呢,可能就連她的世界也沒有人知道,畫她的人,給了她這個不同的顏色。
我扒了一口飯,因為她看似無禮的舉止呈現一種無法以語言表述,刻薄的女性溫柔。
白瓷的碗啊!除了缺角,裡面也佈滿傷痕,恐怕揹負著久遠歷史。飯才入口,一陣迷魂香;所有過往跟真實世界通口在瞬息平行,我想起現在的姓名,我變成這副模樣的因由,接著往下掉,就從木質椅直接掉下來,整個人不住的降落,像愛麗絲滑落到新世界,小酒館跟著崩塌下來,一塊塊的掉進包圍我的空洞。
路燈光打在柏油路上,我走進光照的範圍,從平行宇宙彈回來時,我穿著一雙平底鞋,往上看見二樓的窗緊閉。踏著沉重步伐回到房間,打開我的巧克力鐵盒,熟悉的肖像女子沒有眼珠。Chokito巧趣多聯名款,誰能抗拒。現在幕夏的大約還買得到,畢竟幕夏展深獲喜愛,至於那便利店,蛋黃哥也是另一種療鬱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