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都不寵物了-貓與狗

這年頭，不只人養不起，寵物都不寵物了。

我自首，打從有意識以來，我就喜歡小動物。印象中國小填寫問卷或是畢業紀念冊，我的嗜好是：「養小動物」。

我對於懼怕或是反對動物的人表示尊重，而遇到喜歡小動物的人們與公眾人物，內心會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在人類圖的知識裡，擁有49號閘門的人有點兒「萬獸之王」的意味，身為有其對向的19號閘門，非常確定小動物比小植物喜歡我，我喜歡透過與小動物的眼神交流，去感受他們的喜怒哀樂，與保持他們覺得安全的距離。其中，特別有感覺的，是貓與狗。

我和貓的相處經驗不多，短暫而愉悅，記得在澳洲唸書時，向本地人分租一個房間，房東養了一隻長毛純黑色的貓，我其實也不知道她真正的品種，只知道搬進去的時候三天都沒有看到她，以為我們在搬家的過程中不小心放她出門了。三天之後，按照房東的指引，在房東房間的衣櫥裡，看見了黑暗中那雙晶亮的眼睛，戒慎恐懼的看著我們這樣的不速之客，就這樣，開始了我和貓的室友生活。

剛開始，我只知道她叫做Natashai，呼喚她名字的時候，她總是一臉俾倪，像是不滿她的名字也是我可以叫的表情，總是和我們保持距離，甚至有種背部微微躬起，準備隨時展開嚇阻陣勢；一週過去了，白天沒有課的時候，如果我在客廳打開電視做瑜伽，她開始會慢慢靠近，甚至，我起身喝水的時候，她會願意坐在我的瑜伽墊上。再過來，她開始會在我做瑜伽的時候，跟我一起做瑜伽。

是，你沒看錯，她就坐在我身邊，伸懶腰，甚至有點配合我拉伸的動作，貓牛式對她而言是小菜一碟，不過，我們倆誰也不承認是誰學誰。這位像小公主一般的貓貓應該是情緒權威的，心情好的時候會來蹭我，但是一瞬間可能爪子就來了，有她的陪伴感覺很有意思，但是相處的時候我總是充滿了憐愛與察言觀色。

不久之後，她愛上在洗手間門口等我，因為鏡子的光影照在白色的牆壁上，就能陪她玩上好一陣子，後來的後來，甚至天亮房東出門上班後，她會直接來敲門，叫我起床陪她玩，服侍的這位可愛的小公主，是異國學習中少數甜滋滋的感覺，對貓貓，開始有了不同的情感，不再覺得她們自我又孤立。搬離開澳洲後，她仍是我很懷念的小寶貝，甚至，後來遇到一個不欣賞我的主管，因為她的英文名字與貓貓同名，也覺得沒有那麼討厭了。

而狗兒，則是我從小到大的夥伴，心愛的狗兒我以姐妹相稱，和我共睡一張床，陪她生產與照顧，對我們整個家來說，他們是家庭成員，是夥伴，不只是寵物。相較於貓，我們全家人不僅愛狗，個性也比較偏向狗，敦厚而重感情。我的成長經歷中，自國小以來一直都有狗兒的陪伴，有很長一段期間，家中是4隻狗。怎麼會有這麼多狗呢？自己家的小狗生小狗外，朋友鄰居擔心養不活的小狗，也希望透過我們的照顧，給狗兒快樂健康的生活。

好幾個寶貝，是我們家的狗狗生的小孩，既然是我們家出生的寶貝，我們當然一視同仁，那些長相比較不討喜，或是體質比較虛弱的，總讓人擔心他們若是去了別人家，會有不好的對待。就是這份心意，留下來的他們，不見得有錦衣玉食，但是能待在生母身邊（不是我），過著平等而溫馨的小日子，在我們家眼裡，她們的大塊頭或是歪舌頭，是我眼中最獨特又可愛的標誌。

這讓我想起，曾經有個我敬重的主管，他在他的主管眼中也許不是最討喜的，但是總是想盡辦法為自己的下屬爭取福利，如果上面需要有經驗的專案人才，他會毫不猶豫推舉他心中適合的人選，即使對方是自己部門的明日之星；如果有人事變動的可能，他會想辦法同理同仁，幫她創造相對適合她的職位；如果有組織異動的可能，若說他有一點點的私心，會是想把自己擔心，未來可能在新部門適應上比較吃力的員工留下，每個人對於「適應」的理解與看法也許有差異，身爲員工的我，樂見每一個同事都能選擇自己最快樂的工作模式，看到主管保護每一個麾下同仁的心意，如果沒有與狗狗從小一起生活的深厚情感，我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參透他的待人智慧。

這篇文章像是一個小小的雜感，來自於格友們對貓貓狗狗的刻畫，所產生的共鳴。我們的4狗之家，在成員陸續都成為了天使後，因為暫時無法承受失去他們的痛，所以也沒有再養，我仍保留著可能性，未來的某一天，會在某個情境下看到「原來你在這兒！」的那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