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跟你說清楚,皮諾,我不在乎他們怎麼想。你的職務太寶貴也太敏感,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真相。你現在只能把那一切全都往心裡吞。」
皮諾‧來拉,真有其人。
作者在書前書後,寫了不少篇幅來強調「這部作品是依據真實故事與真實人物,但主要是出自作者想像力的虛構之作。」因為有作者的提醒,我更驚訝他的構思和運筆。
馬克‧蘇利文在自己遭逢低潮想自殺的那天,聽見了關於義大利少年(17歲)皮諾‧萊拉的片段故事。
於是起於懷疑,他親自前往訪談皮諾老先生,並投入收集史實資料,聯繫相關人物(或後代)及歷史學家,踏上阿爾卑斯山了解當年的逃亡路線,遊走在米蘭,那些讓老先生痛哭激動的地點,來比對那一件件的悲劇是否屬實。
「他在17歲那年長大,在18歲那年變老,他經歷過的起伏、試煉與凱旋,還有愛與心碎。」成了小說的骨幹,作者添加了血肉,儘管閱讀中,依然傷痕累累.........
也就是說,我能懂作者小說前後的「自序」與「後記」的苦口婆心,讓讀者不輕鬆地欣賞。
「緋紅 crimson red」是甚麼樣的顏色?網搜介紹上,是紅色摻帶著少點藍色後混合出的色彩,有人說是形容「血」的顏色。
如此的天空,望之令人不安,省思無助。皮諾在阿爾卑斯山上見過.......
這是本「大書」。時間是皮諾年輕時的2年,地點在義大利,章節內容如砲彈般空襲攻擊,讀著,躲不過震撼。
引用義大利歌劇《杜蘭朵》裡的曲子《無人得以成眠》(亦譯:公主徹夜未眠),瞬間誘導我的感官去想像,離家,別愛,驚慌失措,只有音樂能撫慰人心,寬大包容,幫忙擦乾了淚和累,重新振作。
1943年6月的米蘭,春末,對17歲的皮諾來說,「第二次世界大戰只不過是一連串的新聞報導,聽了就忘」,他喜歡:女孩兒、音樂、美食,還有滑雪和爬山。那天,他搭訕了他覺得她好美的安娜被放鴿子,和弟弟在電影院裡遇上空襲!
「皮諾以前從沒見過死人,如今忍不住哭泣。一切從此改變。」
前段是神父看上他登山能耐,讓他負責護送猶太人翻山越嶺到達安全的地方,對安娜的思念,支撐著他對抗風暴雪雨;後段是將軍看上他修車的技能,讓他成了新司機,實則是隱形的間諜,跟安娜的重逢,是他忍辱負重裡的最甜蜜。
「他意識到『保持信心』其實非常累人,一點也不容易。」神父總說,「但是,皮諾,我們不可以因為害怕就不再愛人如己。我們如果失去愛,就失去了一切。我們只是必須更聰明行事。」
書裡有非常多皮諾的「思考」和「臨場反應」,他「看見」太多了,他必須為了完成任務縮緊自己的年少輕狂。(偷偷說,主角皮諾在書裡的語言能力、登山及開車技術,簡直是英雄等級)
當然,皮諾不是一直都是「英雄」。他愛過人,被愛過。他懷疑人,被懷疑過。甚至眼睜睜看著失去好幾回........這就是上帝給他的安排?無奈,興奮,心痛,不可捉摸。
作者聯想的「場景」相當的逼真,難怪這本小說已經被看上並著手影劇拍攝計畫,畫面感真強,靜下心慢慢看,字裡行間,總是一次又一次反射出眼淚的閃光。
我該說作者太貪心,還是他儘可能地想描述戰爭下的殘酷,身不由己,不是身處在大部分平和境地的我們所能想像。
雷爾斯曾經給皮諾建議:「做人情....你如果有恩於人,協助他們繁榮茁壯,他們就會欠你人情。你每次做個人情,你自己就變得更強大,獲得更多支持。這是自然律。.....你這麼做絕對不會出差錯,因為你遲早也會需要有人幫你,而你到時候就能透過人情債獲得救援。這種做法救了我不只一次...我就是憑著做人情,而能在希特勒掌權之前和期間過著好日子,我知道我在希特勒下臺後也能過著好日子。」
將軍身上的懸疑,我到最後都沒弄懂。「做人情,皮諾心想,這就是他的籌碼。他親口對我說過。那個手提箱裡裝滿了人情債。」而那段話,想想也不無道理。
馬克‧蘇利文 Mark Sullivan:「我花了將近十年的時間做研究,才解答了皮諾・萊拉的一些疑問,主要是因為雷爾斯將軍在『湮滅證據』這方面簡直無人能敵,托特組織的其他軍官也是。」
閱讀不是為了消磨自己的意志,無聊而做的,而是想重燃起停滯緩動的心思或勇氣。
所以,我還想筆記皮諾的一段話:「經歷了那一切,就算天空變得緋紅不祥,我還是相信只要我們幸運得能活下來,就必須感謝我們在每一天的每一刻遇到的奇蹟,無論人生充滿多少缺陷....有些愛就是永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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