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還可以。
只是有點嫌棄新的棒棒糖太少，但是沒辦法，她發現自己吃不太下了。
都說從魚塘到天鵝湖橫跨太大，但是潛移默化之下，或許還真能變成天鵝。
女孩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其他的，突然覺得有點燙，但幸好沒有噼啪的聲音。
沒有火光，就不會燒完。
女孩看著眼前各種各樣的天鵝，雖然都是天鵝，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分辨的出來品種。
多虧了嘴巴的輪廓。
金的、銀的，偶爾蹦出幾個銅的，分門別類，各自成群，還很隱晦的比較品種優劣。
女孩忍不住感慨，說不定還真拉出來的都是金的，不過女孩也懶的管，至少找個地方待著，總能避免一些水花。
不然書都髒了，如果還爛了的話，可能連看都沒辦法看了，更何況還有腳上的鞋子。
雖然含著棒棒糖的模樣都有點滑稽，但是女孩默默的鬆了口氣。
天鵝互相爭奇鬥艷，不管公的母的，女孩發現自己無可避免的被濺到了一些水花，但是多虧了聽力的進步，雖然模糊，但是總能避開一些。
長出來的翅膀不是白的，也沒有很黑，女孩不太滿意，總覺得真的不好看了。
而且在避開的途中搧動的翅膀，有時候總是會傷到其他，連羽毛都脫落了許多，偶爾還能瞥見羽毛下的光禿。
有幾隻天鵝突然出現，有一隻白色的還有點可愛，有點呆，而且還很常掉羽毛，但是女孩發現手裡的棒棒糖沒了。
他們沒看到女孩腳上的鞋子，也沒看到她的書，更別說想幫她換一雙，因為女孩總覺得其他的都不太合腳。
更何況原本的根本脫不下來。
女孩的日子有點漫長，她發現自己的翅膀越來越黑了，她原本覺得應該是美麗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羽毛下有些光禿的太明顯。
而且終究不是黑的，也不是白的。
女孩開始埋怨起自己的聽力太好。
書換了一本又一本，但是都沒有到很好看，女孩沒找到美麗的風景，因為她看哪都不太清楚。
啊，除了聽力。
不燃燒仙女棒了，改成點燃鞭炮，有時候交織在一起的聲響將風景演奏成了交響樂。
沒有歌唱，但是卻都是高潮迭起。
女孩很沉迷，雖然常常聽不懂，但是她搧動翅膀跳著的舞融合在其中，編織成了一段段的戲劇。
她不知道是否有掌聲，但是她知道他們都只注意到戲劇，而且位置太遠，女孩的身影太模糊。
就算故事拖沓冗長，模樣不修邊幅。
反正都不懂，女孩都不懂了。
女孩有點享受，伴隨著鞭炮一個個點燃，羽毛一根根掉落。
聲音越來越大。
女孩還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跳什麼了。
鞋子的痕跡淡了些許，踩在那根掉落在地上的白色羽毛上，女孩驚訝於這根羽毛，但是她的腳不知不覺的早就踩了上去。
天鵝們來了又走了。
一隻早在女孩搧動翅膀的時候受傷了，只因為試圖圈住她跳舞的步伐。
一隻在伴舞的時候逐漸退到了翼幕後，消失在女孩的餘光中。
一隻在戲劇中成為了女孩的搭檔，但是她截斷了女孩的一隻翅膀。
女孩舞動著僅剩單邊的翅膀，同時舞台上出現越來越多隻天鵝，但她發現自己是最黑的那隻。
而且只能用單隻翅膀跳舞了。
燈光映照下的影子越來越長，女孩看著腳下的黑影逐漸壟罩了整個舞台，甚至吞沒了自己。
她分不清楚到底是黑影，還是她翅膀掉落的羽毛。
她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最後在一聲鞭炮的乍響下，她癱倒在舞台上。
她看到碎了滿地的棒棒糖，散落在整個舞台。
突然發現含著的，終究只是含著。
她還想起了那個坑，不久前被填平了。
啊，是換個地方了。
果然風景不是很美麗，連自己的倒映都是醜的。
翅膀黑了，又斷了。
鞭炮也燃盡了。
舞終究也跳完了。
好像可以走了。
女孩只帶走了那根白色的羽毛。
被浸濕的書，和腳上的鞋子。
女孩終於看向舞台上天鵝跳舞的步伐。
是那樣的整齊劃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