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的珍珠第三章

2022/01/11閱讀時間約 25 分鐘
請繼續往下閱讀,謝謝!
礙於外國小說作業的緣故,被田家宏激怒的任祖綠再怎麼不願意也必須一個星期與田家宏在系上圖書館見一次面,用「形同陌路」四個字來形容兩人之間的變化是最恰當不過,每跟田家宏見一次面任祖綠總會想起自己被罵低級無恥下流的情景,還有潑向自己的那杯水,害任祖綠那件高級的名牌襯衫頓時報銷,那可是台灣限量九百九十九件賣完即絕版的珍品耶!
任祖綠一邊在筆記型電腦上速度飛快的打字一邊斜眼看著田家宏,媽的,明明愛男人愛的要死還裝什麼清高?搞不好還天天想著周大民死命的打手槍,既然這麼喜歡他為什麼又不接受自己的提議?這樣對雙方都有好處,田家宏可以得到夢寐以求的男人,而自己又可以恢復自由之身盡情玩樂,豈不兩全其美?
「小綠,你看封面做成這樣好不好?這是你要的法國風。」對美術還挺有概念的周大民將自己畫的草圖遞給任祖綠,諂媚的表情猶如搖尾乞憐的一條狗。
「這個啊……」祖綠本來想說很難看,但是一瞥見田家宏捧著厚厚的報告走來,他那張屎臉馬上開出好幾朵春花。
「這張圖畫得真棒,我怎麼從來沒發現你這麼厲害?」任祖綠就算作戲也要故意損人才甘願,他側過身在周大民的耳旁說了幾句話,周大民也回他幾句,兩個人啃完耳朵就這麼大笑起來。
「想不想要我獎勵你啊……」又甜又膩的聲調還不夠,祖綠還特地把手擱在周大民的腿上磨擦,微張的嘴唇透露出情色意味,這當然是做給田家宏看的,怎麼樣?我就是有辦法讓這個男人對我百依百順,你卻只能舔他丟到垃圾桶裡的吸管。
「我可以要什麼獎勵?」周大民純粹自然反應,他涎著一張臉問。
「什麼都可以。」祖綠壓根兒就是挑釁,他的手往男人腿側又伸進去了一些。
「這是我負責的部份。」無視於眼前打情罵俏的鬧劇,田家宏將報告放在桌上轉身就走,只差一點就摸上周大民重點部位的祖綠剎時收了手,還真沉得住氣啊,不過任祖綠可不會這樣就算了,偽裝作假是他最擅長的地方,他也因此獲利甚多,只是人一旦虛假久了反而會分不清什麼才是真的,亦或是成為更虛假的存在。
平時穿慣了華服美鞋的祖綠在面對重要場合時更是費心打扮,在外國小說分組作業發表的這堂課上,光是他戴的那隻腕錶就已經超過一個上班族的月薪,更別提剩下來的衣著費用,老爸是個大地主的祖綠每個月零用錢多到花不完,信用卡使用額度更是無上限,買名牌只是看他心情如何,曾經有一次因為祖綠不爽某家名牌旗艦店小姐狗眼看人低的態度,索性買下店內的一條項鍊,再順手將它綁在某條經過店門口的流浪狗身上,看到小姐氣得臉色發青卻不得不卑躬屈膝感謝自己購物的情景祖綠想起還是很得意,不過那條項鍊最後祖綠還是拿了回來掛在周大民的脖子上。
「我好緊張喔。」走在祖綠旁邊的大民不停搓著雙手,他們兩人正往文學院的路上前進。
「你緊張什麼?又不是你上台。」祖綠白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在床上勇猛的像獅子一樣,可是現在卻膽小如鼠,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地方可以讓自己依靠。
「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連我老爸都說我能考上大學是神蹟。」
「你老爸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祖綠露出美麗的微笑,你這樣笑會讓我很想把你壓倒喔,大民在祖綠耳邊說著,祖綠再度瞪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撒嬌的意味更濃,完全沒有威嚇的感覺。
「跟我回去看我爸爸好不好?」周大民抓住時機問。
「不可能。」祖綠聞言變了臉色,這個笨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自己不討厭大民的擁抱跟親吻,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許下那種一生一世噁心到極點的承諾,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建設性呢?撇開傳宗接代的問題不談,所有人都視同性戀為燙手山芋,不是支吾其詞就是故作寬大包容的表示自己接受同性戀,其實心裡還不是覺得同性戀很髒。
「為什麼你總是不肯跟我回去?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狗再笨也有個靈敏的鼻子,周大民有所警覺的問。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
「那你就跟我回去啊。」
「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
祖綠覺得用這種迂迴方式回答的自己實在沒種,要分手就大膽說出來,承認你已經厭倦這個男人,告訴他你要分手。
「你不用反問我,今天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去還是不去?」大民擋住祖綠的去路。
「我……」難得見到周大民強硬的態度,任祖綠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說啊,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大民嚴肅的目光看得祖綠全身發痛,雖然做愛時被這個男人啃咬也會疼,但是這種痛不一樣。
「我絕對不會跟你分手,我只要你一個人,我會永遠跟你在一起。」
祖綠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真是怕死周大民的愚志,為什麼有人就是可以死守住一個人不放呢?夠了!他真的受夠了,覺得全身血液不斷往腦部逆流,轟隆轟隆的聲音像是有無數架飛機在頭上盤旋,祖綠知道自己今天一定要說出來,哪怕這個男人會當場切腹給他看,自己絕對要向周大民攤牌,説……
「我會跟你回去,你挑個時間吧。」
「真的?那我們下個星期六就走。」周大民高興的抱緊他。
任祖綠曉得自己常常對周大民撒謊,但是今天他卻直接替自己宣判了死刑,祖綠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不敢跟大民提分手,也許是因為他覺得提分手很麻煩,也許他真的怕周大民會尋死而自己又避不了責任,也許根本上他就是一個懦弱又沒肩膀的男人,美麗的外表就算遮蔽了本質卻還是嗅得到腐爛的氣味。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周大民愛任祖綠已經到了沒藥醫的地步。
一輩子?免了吧,祖綠臉上浮起陰寒的表情,他承認自己是個沒勇氣提分手的爛人,不過沒種的人自有沒種的方法可以逃避責任。
外國小說分組作業的發表出乎意料的順利,祖綠不否認砸下重金的外表發揮了效果,但是教授要求的東西他一樣也沒少,資料詳實豐富的報告,製作精美的投影片,流暢的解說程序,除此之外非常懂得行銷包裝的任祖綠更在上台前先放了段法國香頌的音樂,之後更秀出幾句優雅的法文震驚全場,報告最末還跟全體組員一起玩拉砲,把整堂課搞的像是個小型派對,逗得教授跟同學都樂得不得了。
報告圓滿結束後祖綠提議由他做東招待全體組員到市區某家極有名的燒烤式夜店吃飯,藉以慰勞大家的辛勞,深諳這群生性愛玩的學弟妹個性的祖綠知道他們一定會答應,反正錢又不用自己出,能撈就撈。
任祖綠吃燒烤絕對不用自己動手,那個答應照顧他一輩子的男人老早就把所有的東西張羅好了,看到杯子空了立刻添滿,就連烤好的肉也必定放涼才送到盤子上,祖綠知道大民對自己寵愛有加,可是他就是不想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他承認自己犯賤。
田家宏坐在遠處一個人默默地翻撿著青菜,其他組員歡樂的氣氛似乎與他無關,冷眼旁觀的祖綠招來服務生要他送酒過來。
「家宏好安靜喔,他會不會是不喜歡吃燒烤?」大民忙著為祖綠剝蝦殼,嘴巴吹一吹,小心燙,他遞給祖綠後又處理起下一隻。
祖綠知道田家宏一定不肯來,不過若是周大民邀他結果肯定不同,尤其周大民又是那種熱心過頭的男人,絕對會把人拖來,果不其然田家宏現身了,雖然臉色難看的可以。
「他才不是不喜歡吃燒烤,他是因為吃不到想要的東西才不講話的吧。」祖綠輕描淡寫的說,順便示意大民剝蝦殼的動作快一點。
「想要的東西?豬肉?牛肉還是雞腿啊,我覺得這裡什麼都有啊。」周大民過於直線的思考讓任祖綠頓時笑彎了腰,這男人真笨,難怪察覺不到田家宏對他的愛慕,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喜歡自己這個問題也同樣沒有答案。
「你愛不愛我?」祖綠俯身直接以口從大民手中將食物銜起,然後再一吋一吋的含入,就像他時常安撫周大民下半身一樣。
「我好愛你。」大民非常老實的回答。
「真的?」祖綠抬起下巴問。
「你要我把心臟挖出來給你看嗎?」周大民不容許自己的感情被質疑。
「愛我就把這一箱啤酒全喝掉。」今天晚上我就隨便你,祖綠對大民說悄悄話。
「這可是你說的。」大民倏地起身,從服務生剛端上的啤酒裡拿出一罐拉開拉環就仰頭猛喝,豪邁的動作馬上帶起店內的氣氛,每一個人紛紛舉杯附和,祖綠趁此時又叫了好幾種酒。
「不醉不歸啦!」拭去嘴邊滴下來的啤酒,周大民握著空罐敲打桌邊,這是他跟任祖綠最愛玩的把戲,雖然粗魯卻可以吸引眾人的注意,不知何時店內將輕柔的音樂換成節奏強烈的電子舞曲,歡呼聲,酒杯碰擊聲此起彼落,會喝酒的當然痛快狂飲,不會喝酒的也被強灌了好幾杯,全場只剩任祖綠一個人悠哉的嚼著肉片。
「這位帥哥,有沒有興趣陪我們去夜遊啊?我們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喔!」
兩個上半身著細肩帶小可愛下半身穿顏色鮮艷超短熱褲外加足蹬三吋高跟鞋的大眼妹妹對任祖綠甜笑著問。
「真是太可惜了,我等一下剛好有事,問題是妳們怎麼不早一點來約我?不要說我都沒注意到妳們一直也在角落偷看我喔!」
任祖綠一雙眼睛飛快的瞄過兩個辣妹全身,臉上的妝大致是OK,只是眼部煙燻的部份超嫌敗筆有點像怎麼刷也刷不乾淨的炒菜鍋底部,不過身材倒是還可以,依照她們講話時胸部彈跳的幅度祖綠目測至少都有D以上,至於是否為真材實料嘛……嘿嘿嘿,任祖綠心想到底還是要脫光衣服實際摸過才準。
「你還敢說我們一直在偷看你,拜託,是你一直在瞄我們的胸部才對吧!你真色!」兩位辣妹大概從來沒領教過祖綠這種調侃中又有自信的回話,頓時笑得花枝亂顫,連手中拿的調酒都險些潑灑一地,好啦好啦,我承認我不只偷看妳們的胸部,其實我發現妳們兩位的腿也很美呢,既然要偷吃人家豆腐乾脆就一次偷吃個夠,反正都被人罵色了。祖綠說完朝他們舉杯致意,兩位美眉更是笑得開懷,顯然是對祖綠這種明則稱讚實則大行性騷擾之實的舉動完全沒有不悅之意,女人嘛,只要哄對地方拍對屁股就算稍微吃一點虧也無所謂。
「你不方便跟我們去就算了,你有沒有MSN還是即時通帳號?我們來交換做個朋友如何?」兩位辣妹說著說著已經掏出筆在紙上俐落的書寫起來。
做朋友?炮友還差不多吧,祖綠心想每次都要用手寫不是很累嗎?本來就是一副來這種地方挑一夜情對象的玩咖何不乾脆印個一百張名片直接發送比較快?最好名片上還附上照片,環肥燕瘦任君挑選,當然願者上勾,被人打槍者也無需傷心。「唉呀真是不湊巧,我家電腦剛好這幾天壞掉了,這段時間我又沒空拿去修,不如妳們先給我妳們的帳號,等我電腦修好後再把妳們加入怎麼樣?」
聽完祖綠的提議,兩位辣妹相視幾秒便不疑有他乖順的將紙條交給祖綠,真是有夠笨,祖綠嘴角剎時露出一抹微笑,但是這微笑卻會給觀者一種誤以為祖綠美女已到手的感覺,祖綠的長相說穿了就是男女通吃,每次只要到夜店總是別人手機號碼還是聊天帳號收不完,祖綠一點也不喜歡上網聊天搞曖昧猜對方心思那一套,所以每次只要有人向他要聊天帳號他都會故意推拖,說自己的電腦壞掉真的是個再老不過的梗,但祖綠卻會用很誠心卻又積極的態度收下別人的帳號後再跟對方說我一定會把你加入,事實上他會這樣做才有鬼咧,不是一轉身就丟進垃圾桶就是隨便塞給泊車小弟,祖綠不喜歡隔層紗在那裡偷來暗去,他喜歡與獵物面對面的感覺,每天開電腦拼命期待對方上線絕對是醜男醜女會做的事,這社會基本上還是以外貌取勝,遇到可愛的女生就拼命誇讚對方漂亮,漂亮的就一定要說對方有氣質,若遇上恐龍妹還是史前醜男,佛心來著就說你人真好,再狠一點就說抱歉我剛好與人有約可以下次再聯絡嗎?至於下次,那就等下輩子再說吧!
要是平常祖綠碰到這種美女自投羅網的狀況鐵定當仁不讓先吃再說,但這次搬出專門對醜女用的第一百零一種藉口實在也不是他心裡願意,因為祖綠現在有比跟美女調情更加重要的事。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催化也許真的是因為玩得太瘋太累,學弟妹們一個個橫七豎八的倒在沙發上神智迷濛,祖綠走過去逐一拍打他們的臉頰與肩膀提醒他們準備回家,喔,田家宏的睡臉倒是挺可愛的,他伸手想摸田家宏的頭髮,突然間一個醉漢嘴裡冒出來的咕噥聲讓他嫌惡的轉頭望向一邊。
店裡的音樂徹夜都是轟隆作響,媽的我真佩服你還能夠睡得著,祖綠的嘴形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句髒話但不行不行自己現在還不能生氣,他臉上笑盈盈的一把扶起大民,一邊指揮另一名學弟攙起田家宏,媽呀這傢伙真重,我的背快被他壓斷了……差點撐不住大民身體重量的祖綠一時氣極就想把大民整個人摔到地上,豈料大民是真的醉到不省人事,硬是纏住祖綠的肩頭不放,那突如其來侵襲過來的重量,還有混雜著汗味與體味的難聞酒氣,震耳欲聾的舞池音樂,被壓倒在床上的感覺,祖綠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腳步,幹!他暗罵自己也真是個禽獸,只要被人一抱就會想起做愛的感覺,難不成他真是天生賤胚一個?
「你給我站好一點,周大民。」任祖綠故意好聲好氣的講,但是卻心口不一的在周大民背上用力搥打好幾拳,媽的,連分個手都要我大費周章,這傢伙除了這輩子是個同性戀八成上輩子還是個女人。
「學長,你一個人送家宏與大民學長回去真的沒問題嗎?要不要我也搭一輛計程車跟你一塊走?」扶著田家宏的學弟一臉擔心的問。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夜深了你快回家吧,捷運還有班次吧?不要把錢浪費在計程車上,你這學期不是開始參加學貸了?」我怎麼能讓你知道我等一下要進行的計劃?快點滾回家好不好?祖綠表情和藹可親但卻皮笑肉不笑的說,他手一揚招來一部小黃。
「喔好,那我先回去了,謝謝學長,學長再見。」
打發走了愛管閒事的學弟,祖綠一臉喜孜孜的打開計程車門將周大民與田家宏兩人塞進車裡,不待車門關閉就指示司機朝目的地前進,一路上人祖綠好整以暇的凝視著田家宏靠著車窗的側臉,他真的喝醉了,睡得好熟喔,這種貨色配上周大民真是可惜了……任祖綠一邊嘆息著真是一粒米掉進一鍋老鼠屎裡卻完全沒想到始作俑者是自己這回事,倒是周大民沿路張嘴呼呼大睡不說,就在司機一個急轉彎之下剛好整個人趴在祖綠身上,小綠……小綠……你說過要陪我回去見我爸的喔……
周大民顯然是睡昏了,竟然連這種事都說出口,天底下到底有哪個男人會要另一個男人跟自己回家拜見父母的啊?瞥見後照鏡裡司機一臉狐疑的神色,祖綠趕緊解釋,他是我拜把兄弟,喜歡上一個女生要我跟他回家向她爸媽提親啦,啊哈哈,真是沒用的男人連這種事都要人陪,哈哈哈……
小綠我真的好愛你……正當祖綠慌亂的編出一個藉口想打消司機的疑慮,周大民在此刻卻好死不死的大聲說出只有兩人在床上才會說出的肉麻情話,嚇得祖綠全身冷汗直流,他氣得只想將周大民大卸八塊丟出車窗,啊哈哈,他一定是把我當成那個女生了啦,男人不都是一個色樣嗎?感覺周大民的手正在自己身上不規矩的蠢動,祖綠只能暗地裡拼命的打掉周大民的手,在抵達周大民住處這一路上他簡直是如坐針氈。
只要一想起自己為什麼會跟周大民這種類型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是還相親相愛(雖然說有點像是在馴獸)在一起那麼久祖綠總覺得這是一個比什麼問題都還要困難的大哉問,不過現在想想那時他真的不該答應朋友的邀約去參加那個什麼鬼夜店聚會,還記得當時他才跟不知是第幾任的女友分手(媽的那該死的賤女人竟然敢劈腿?)任祖綠的感情觀有道是我負天下人絕不容許天下人負我的自負,沒想到那女的一句︰我喜歡上別人了,再見!就這樣破了他從沒被甩過的自豪經歷,任祖綠其實有偷偷躲在路上看前女友的新歡(心有不甘?)說實話那傢伙長得真的是一點也不好看,如果路人也可以分等級,那他就是屬於最其貌不揚最不起眼的那一級,難不成是他的床上功夫是個A咖級?不然女友怎麼會捨棄自己這種有賣相有身材家裡又有錢的好貨不要?這還有天理嗎?
深受打擊的祖綠一連悶在家裡好幾天(他否認那叫治療情傷,情傷?多麼噁爛的名詞,他在韜光養晦沉潛自我!),連眾多豬朋狗友的電話都不接,最後還是朋友們跑去他家把祖綠整個人拉出來並再三跟他保證聚會裡的女生一個比一個辣又正不去會遭天誅地滅等一聽就知道是胡說八道的話,不過任祖綠聽完卻笑笑的起身答應說好我去,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讓眾友人放下一顆心,終於,我們的把妹達人要重出江湖。
靠!什麼把妹達人?任祖綠心裡恨恨的想,把妹把到最後竟然是自己的屁股被男人把了去,這麼一副好身材還被玩了那麼久,任祖綠火大的按下周大民住處的公寓電梯,一進去什麼酒味檳榔味跟霉味頓時襲來,弄得祖綠閉氣也不是吸氣也不是,只有一把將周大民丟進電梯角落洩憤,媽的住這什麼鬼地方?這一直是祖綠不喜歡來大民這裡的最大原因,祖綠家有錢住得是有警衛有保全的高級公寓,周大民小康家庭一個,住的地方當然比不上自己,什麼三教九流,龍蛇雜處的狀況稀鬆平常,自從某天祖綠看到有位仁兄站在公寓門口小便後就發誓再也不來了,周大民還在一旁打圓場說這又沒什麼,一定是人家廁所馬桶壞了,他又不是尿在你家門口等等諸如此類一些聽了就讓人火冒三丈的話,果然跟這種貨色住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除卻這些低級不入流的行為,周大民這傢伙的纏功卻跟他的外貌一點都搭不起來,任祖綠又想起那個該死的聚會,雖然朋友號稱有一大堆讓人看了眼珠子都會掉下來的美女正妹,但實際上是差不多聚會裡所有的女生幾乎都被任祖綠打了槍一律回絕,什麼跟什麼啊?每一個女的素質都那麼差,巷口外那幾家賣檳榔的妹妹都還比她們正上一千倍咧!
喝完調酒覺得無趣的周大民正準備一走了之,沒想到此時一個男人晃過來開始跟他攀談,任祖綠一見此人體格健壯的程度也嚇了一跳,但看這傢伙也不是個壞人就想跟他聊幾句也好。
結果……這就是任祖綠繼答應赴約後自己所犯的第二個錯誤,而且是天大的錯誤!誰說只有男人把妹要小心謹慎,若一旦立場顛倒男人成了被獵捕的對象,危險的程度也不遑多讓,周大民……任祖綠看了此刻已癱睡在電梯骯髒地板上的男人一眼,不禁嘆了一口氣。
在酸甜好入口的調酒助興下,任祖綠與周大民相談甚歡,彼此間的動作也多了起來,祖綠一方面訝異大民精壯的體魄並用拳頭搥了他胸膛好幾下,大民更趁著祖綠說那個女生長得真歪大笑時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全數喝盡,你真豪爽,祖綠驚呼連連的神色中帶有小孩般的純真稚氣,這自是沒有逃過周大民的眼睛,見祖綠對自己喝光他的酒並無不悅,周大民開始踰越了界限,他慢慢靠近任祖綠並輕輕撫摸他柔軟充滿光澤的頭髮,一邊在祖綠耳邊低聲問他是在哪家髮廊做的造型一邊又問是哪一個造型師設計的真好看,殊不知對方用這種小火慢燉方式泡自己的任祖綠不疑有他笑得可開心回了聲你真的這樣覺得嗎?那被酒精催化的又甜又膩的聲音刺激著周大民的耳膜,我告訴你就是在XX那一家店,那個設計師是……被大民的呼息搔得有點癢的祖綠微微縮起脖子,可是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或許應該說只要是舒服的感覺祖綠都不討厭,你的皮膚真的好好喔……關於這一點我一定要聲明,我可不像那些女生去做什麼護膚美容的,我媽生給我就是這樣天生麗質,你看看,什麼粉還是防曬都沒有擦,任祖綠簡直就是自掘墳墓的抓起周大民的手往自己臉上摸,周大民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很好玩耶。
「我才不好玩,好玩的是那些女人,我只想玩那些女人。」
「你喜歡的是女人?」周大民的聲音聽來有點冷。
「當然啊,難道你不喜歡?」祖綠朝大民眨了眨眼,完全無自覺這是在向他人撒嬌。
「漂亮的女人誰不喜歡?可是我更喜歡漂亮的男人。」周大民輕觸任祖綠的臉龐,怎麼?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祖綠笑著抓住大民的手卻沒有推拒。
「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嘈雜的音樂,混亂的人聲,任祖綠沒有聽清楚,他歪著頭問周大民。
我說我喜歡你……大民很快再度湊到祖綠耳邊,只是這次氣息除了濃烈更飽含雄性的侵略性,感覺自己的耳垂被溼熱的舌頭舔了一口,任祖綠恍惚當中反倒又被周大民給咬了一口耳垂,痛……祖綠趕緊一把推開周大民,你說你喜歡我……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裡好吵,我們走!」周大民用力抓起任祖綠的手就撥開人群往外跑。
「喂,等一下……」真是有夠誇張,明明是自己應該帶一個辣妹回家的,怎麼反倒自己變成是一個被隻野獸搶著跑的白雪公主。
「我說你可不可以等一下……幹你媽的你到底在幹什麼啊?」祖綠跟不上大民飛快的腳步,終於在繞過下一個路口時大聲開罵並甩開大民的手。
「你難道都沒發現我從頭到尾一直在盯著你看嗎?在你拒絕第十五個女生之後我就決定出手了,你是全場最漂亮的,那些男男女女哪一個都比不上你!」
「我說你啊……」周大民這番熱切的求愛宣言聽得任組綠有些暈眩,豈料周大民下一秒馬上就把任祖綠拉進隔壁陰暗小巷內,你想做什麼……連掙扎都來不及動作就被壓到牆上的祖綠頭部猛然被大民固定住,剛剛在聚會裡燈光太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楚周大民的長相,但在室外路燈的映照下,祖綠這才發現周大民這個男人只有肌肉強壯這個優點,因為他的臉根本就是一整個路人到不行,完全是擦肩而過就不會讓人留下印象的那一型,難怪還蠻會調情的……想起方才周大民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天啊,什麼你頭髮真美皮膚好好,自己真是笨,怎麼就沒想到這根本就是泡妞專用的台詞,自己還在那裡陶醉半天。
「我喜歡你!」周大民不由分說的強吻住祖綠的嘴唇,從來沒跟同性接過吻的祖綠心中感受豈只驚駭兩字可以解釋,他艱難的眨了眨眼睛,感覺男人的嘴唇在硬堵住自己幾秒後開始移往其他部位,先是在額頭輕點接著是鼻頭然後是臉頰,祖綠感覺的出來大民也並非像大眾刻板印象裡只注重肉欲性愛的同性戀,因為這男人的吻技除了拙劣之外還很純情啊,當周大民的嘴唇即將再度覆蓋住任祖綠時祖綠卻笑了出來︰「對不起,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不想跟醜人接吻,男女都一樣。」
「我當然知道你討厭醜人,從你拒絕的那些女生就看得出來,裡頭一大堆美女你卻連一個也看不上,可是有什麼辦法?我就是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說什麼也要把你搶過來。」
這男人是怎麼回事?現在講話怎麼跟個小孩般開始耍起無賴來了?剛剛那個很會說話的調情高手到哪裡去了?
「我對同志沒有偏見,但是很對不起我並不是同志,你請另找他人吧。」任祖綠心想自己還是挑明了說。
「我不管,你剛剛還一直對我撒嬌,可見你對我也不是完全沒感覺吧?」
「我哪有對你撒嬌?你不要專往對自己有利的地方想。」祖綠拼命否認。
「你自己不也是一樣嗎?專挑外型漂亮的然後專門踐踏像我這樣的醜傢伙,要我說的話你剛剛明明就是一臉勾引男人的模樣,比起被你拒絕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媽的你這個死變態憑什麼對我做人身攻擊?你很了解我嗎?這個社會本來就是以外貌取勝,像你這樣的醜人沒錢整形就給我靠邊站當婢女長工啦!」真是糟糕,任祖綠發現自己也被周大民傳染了說話幼稚的習性。
「走開!」任祖綠開始覺得煩了。
「我不走,我喜歡你。」
「你是神經病喔!」
「沒錯,我又神經又變態,但是我很喜歡你。」
「幹你媽的去死!」祖綠氣得一拳揮過去,無奈形勢比人強,周大民眼明手快抓住他的手按在牆上,隨即又開始強吻祖綠,走開,你走開,我不跟醜人親嘴的……張口喊叫的祖綠無異是給眼前身強體健的大民舌頭可趁之機,溼溼滑滑的東西迅速侵入祖綠口中,不,自己怎麼可以被這麼噁心的生物碰呢?祖綠的舌頭拼了命的退,大民卻是兇狠進逼,抵過齒列滑過上顎,最後祖綠的舌頭還是被大民勾住纏繞並用力吸吮,不要……才被那像水蛭一樣軟厚的東西碰到,祖綠的腰間頓時升起一股熱疼,媽的,他才不會稱這種感覺叫快感,被同性強吻是最糟糕的經驗了,哪裡會有什麼快樂的感覺?
「有沒人說過你其實還蠻甜的耶!」
在周大民盡情肆虐過任祖綠的嘴唇後突然抬起頭來說了這麼一句,喂你這傢伙到底是有沒有神經啊?祖綠被說得滿臉通紅,你快走開啦!
「我就是對你一見鐘情嘛。」周大民放開氣喘噓噓的祖綠,這下子以為自己總算解脫的祖綠卻在下一秒又戒備起來。
「你脫我褲子幹嘛?」祖綠嚇得冷汗直流。
「你不要以為這種事只有女人會做。」周大民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接著小心翼翼的將祖綠的性器掏出然後對著祖綠傻笑,我知道他是你的寶貝所以我也會好好寶貝他,說完就低頭開始舔了起來。
「你到底在做什麼……」祖綠本想大罵卻怕其他人聞聲圍觀所以又即刻壓低聲音,你這個大變態……
「為什麼?從沒女人對你做過這種事嗎?」周大民抬起頭當然嘴巴還含著。
「當然有……但這不是男人對男人應該做的事。」
「我不懂,只要舒服誰來做不都一樣?」
「才不是……」拜託!祖綠想為什麼他要一邊被男人舔著自己的東西一邊還要爭論到底是誰該來做這種事情才正確的申論題。
「那就讓我繼續嘛。」
「我說不行你聽不懂嗎?」祖綠像在訓斥小狗般但突然間全身卻打了一個冷顫,周大民的技巧雖然比起他的吻技好不到哪裡去,但男人就是這點賤,一被碰到舒服的地方就是會有感覺,隨著體內節節上升的溫度,祖綠頻頻搖頭喘氣拒絕大民的動作。
「你開始覺得舒服對不對?我就說這種事男人跟女人做都是一樣的嘛。」
「誰跟你一樣……」查覺自己說話聲調已逐漸提高的祖綠連忙摀住嘴巴,真是太丟臉了,不要不要,我不要射在男人嘴裡啦,祖綠開始哀求大民,媽的真是幹你媽的,自己竟然跟一個醜男苦苦哀求。
「為什麼不行?」大民加快口腔套滑的速度。
「你管我,就是不行。」祖綠只覺大民再動一下他就會爆炸。
「好吧,我聽你的。」周大民乾脆起身,可是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你又想幹什麼?」祖綠長褲的拉鍊都還來不及拉上就被大民整個人由後往前轉了個身。
「既然不能射在我嘴裡,那就換我射在你身體裡。」
「什麼?」祖綠張口結舌腦中像果汁機啟動般攪和成一片。
「反正你褲子都脫了,前面也讓你爽過了,後面總得給我點甜頭吧,凡事都要講求公平啊。」周大民很慎重的將自己的皮帶解開,那金屬釦環叮噹作響的聲音聽得讓祖綠全身毛骨悚然。
「不用不用,這種事不用講公平啦。」被蠻力硬按在牆壁上的祖綠開始拼命掙扎,奇怪,他在被周大民拉著跑時就應該要使盡吃奶的力氣逃掉啦,怎麼還會等到現在。
「不行,我爸從小教我做人一定要公平。」說完大民很自然的把自己抵在祖綠的屁股上,一種該說是革命烈士被人押赴刑場從容就義的感覺來回在祖綠腦間擺盪,他喉嚨乾渴的說不出話,同樣是男人都有的器官但自己卻像是被槍抵住般動彈不得,而最後那個東西並沒有如他所想離開,還是就這樣插了進來,祖綠能記得的只有自己在一片混亂中大概哭喊了上百次去你媽的公平這五個字,在那陰暗的小巷裡。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空翔
空翔
來信請寄:[email protected],感謝!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