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lu mu ga Xumi.我的名字是X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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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mi,這把口簧琴給你,我們自己做的」 「可是我不會吹欸」 「你總有一天會的」 泰雅的朋友用一種信誓旦旦的眼神看著我,害我這個小時候到現在都是音樂白癡的我,都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現今看著他送我的這把口簧琴,似乎在紀念著這段旁人聽來都訝異的故事。
什麼故事? 一個白浪去學泰雅語的故事。
「竟然會有人想來學我們的族語欸,好感動喔!」還記得那天踏入學校的原資中心,和大夥寒暄了一會兒後,一位帥氣的泰雅同學轉過頭來跟我說了這句話。當下愣了一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他,便直覺的回:「就有興趣阿」
的確是有興趣阿,沒有興趣我就不會推門進去了,記得那時是泰雅語第一次上課,進去裡頭看著大夥談笑風生,早已認識的他們嘴裡不時地唱著歌謠,我總有一種像個白浪亂跑進去的感覺,當時還在原資中心的外面躊躇了幾分鐘才進去,但現今回頭看不由得慶幸自己當初有勇敢的推開那扇門,裡頭的人都好溫暖,在學族語的那一年認識了好多人,好多歌謠(最喜歡的還是那首 Ima lalu su),
不知道怎麼念怎麼辦?我們教你 ;找不到音準怎麼辦?大家一起唱
很快的,一堂又一堂的族語課也就這樣過去了,我自己沒有學會到很多的單字(資質愚鈍哈哈),學過往往就忘,但歌倒是會唱了不少,每週四白天的課業總是一個禮拜最硬的,晚上的族語課,唱著唱著,壓力就慢慢沒了,也暫時從那繁忙的日常得到了些許的喘息。
Xumi是牧師幫我取的名字,記得第一堂課牧師便一個個問我們從哪裡來,家鄉在哪裡,從大家的話語裡,感受到的是對家族歷史的了解,以及不想失了根,想要將母語傳承下去的那顆心。
真的讓我這個不知道家族歷史的人好慚愧。
回歸正題,綜觀近幾年的歧視相關報導,從網紅莎莎的一篇「很有原住民味道」的爭議發文到金鐘獎兒少節目主持人得獎者之一的達悟族少年鍾家駿著傳統原住民服飾丁字褲被媒體以不適文字報導,再到輔大原民社團努瑪社練唱時間過晚影響住戶的文章下面,留言出現帶有歧視的話語裡,在這一連串事件,還是可以看出台灣打著多元文化的這塊土地上面,仍然有些不友善的聲音存在。
寫到這裡,突然想起上族語課的最後一堂,牧師讓我們分享為什麼會來學習泰雅語的經驗,當時站在台上,說著身旁有些同學偶爾會開些原住民的玩笑我很不喜歡時,坐在我前方的泰雅族朋友小聲的說說:「是番仔對不對?」
當下愣了一下,隨後便小心翼翼的點了個頭。其實他們也知道,只是很多時候是默默忍著。那個瞬間,我看著我朋友的眼睛,眼睛裡透露著淡淡地憤怒的同時,又有些許面對刻板印象的無能為力。
沒有去認識與了解,只憑自身印象的「想法」,又怎會知道這些言論、刻板印象是挾帶著多麼大的歧視、在無形中又傷害了多少人呢?既然不了解就多去認識,多去學,多去思考,少一點的漢人本位看待台灣島上不同族群、不同文化,這個世界會更美好的。
Lokah!
註:白浪為排灣、阿美族對平地人的稱呼
惠允
惠允
住了幾年高雄還念念不忘港都的台北人,阿對還有早餐店10元的紅茶也很懷念。總結來說就是不太講幹話,一講就很久;不太寫文字,因為字很醜。歡迎來聽我絮絮叨叨(新手上路懇請高抬貴手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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