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參加藝術家朋友的結婚派對,結婚場地是另一個藝術家的展場《最後的情人節。》
九O年代以前,唸歷史的人都知道,愛曾經是一個名詞或一個動詞。現在,愛越來越被當作像是「愛的沈迷」和「愛的病態」等形容詞使用。身陷愛河的人稱他們自己為彼此瘋狂。事實上,愛帶給人們依賴,或者更糟的是,彼此依賴。教育者受命教導年輕人愛的風險。『羅密歐與茱麗葉』被查禁。在這種氣氛下,情人節已不再受人青睞。
《愛情的正常性混亂:一場浪漫的社會謀反》
人民無法自拔陷入愛的瘋狂,情人節應下令被禁止。但即使廢除情人節,戀人之間的連結仍無法因禁令所阻擾。
猶如疫情之下,許多被迫遠距離的戀人,仍有其溝通與約會的方式。
展場作品以攝影裝置為主,戀人藝術家們於車內進行的約會,得以脫下口罩享受自由呼吸之處。
藝術家朋友結婚派對,也像是情人的最後一哩路_共結連理,名符其實也是最後一個情人節。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有恩必報並且要加倍奉還的社會,想跟大家討論婚禮在現今社會有哪些變化? 是否是一種禮物的交換? 」
結婚趴踢的活動目地如此描述。
新人想探討紅包禮金的習俗,網路上的紅包禮金,依親疏關係、婚宴會館等級、地點,皆能計算出紅包的價位。
當紅包禮金有了價目表,究竟是什麼定義我們關係彼此的價值呢?
『 真正的禮物是不會有等級關係的。』新人芳芳說著。
語畢,新人發了鈔票圖案的便條紙,請受邀者用筆寫下對於婚禮與交換的事宜,或者是對新人的祝福。將這些寫滿文字祝福的話語,放入紅包袋贈與新人。
參加過幾次婚禮的經驗,紅包袋上通常以幾句吉祥話寫過,裡面包的禮金數量才是價值。
在現今,手寫祝福話語的意義漸漸退去。而我老派的仍愛此祝福的方式。
讓我想起好愛的李維菁曾寫過愛情的值得這件事:
我從他身上感受到最可怕的是值得 。
值得是某種機會成本的概念,計算獲得與付出的比例,時間的投入,獲利的可能性。而我只是,愛就愛了,恨就恨了,喜歡便認命了,受到召喚便往前衝了,命運來了就咬著牙挺著胸受了。你怎麼可能還去想值不值得。
文字的重量與厚度,非禮金多寡能傳達表述。而你我之間的價值,則言語也無法表述。
待人潮漸散夜色漸晚時,我獨自一人坐在展場外面,欣賞藝術家朋友用投影幕播放著藝術感的婚禮影片。
沒有喧鬧流俗的背景配樂,沒有公版制式的媒體格式,沒有預料歷程感的文字,白色投影片的版面,簡簡單單放著照片,靜靜地播放著。
「這是我們的第一張合照」這些文字消失後,玻璃倒影的兩人身影投影於螢幕裡。接著是戀人一起看過的展覽,與共同生活可愛的日常片刻。以攝影的視角看待,充滿藝術感。
如果有一本photobook 叫做戀人視角,我相信厚文與芳芳的結婚影片實質名歸。
當人生會想要突破這些差異時,那就是戀愛的時候。打破差異,跟社會價值的疆界,產生急欲溝通的渴望,打破既有語言的慣性,詩與藝術就產生了。
-李維菁
因為攝影創作而結緣。愛情的萌芽總不是理性能歸納。世人的價值判斷也與戀人們無關。愛一個人的理由可以多單純,多奮不顧身,確認過眼神,彼此之間即是命定。
與戀人相處的那刻霎那即是永恆。
我躲到展場安靜的地方,寫下了對於新人的祝福:
愛是不能評量,不求回報的給予,愛是這一切的純粹美好。
特別感謝:
祝福 有情人終成眷屬 白色情人節快樂。
Pei do Nothing 無所事事人生委員會
Peiwen.k 攝影,插畫,文字創作者。
使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 《漂鳥集》 泰戈爾
吞了胃藥後,努力分辨什麼是心窩灼熱,什麼是真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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