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的過去,楊佐培和文雅的交易已經踏入第三個月。
文雅在那天崩潰過後,再沒有主動接近楊佐培,他亦和她保持一個令她舒適的距離。但對於她的關心,只有日漸增加。
昨晚睡前,楊佐培見到文雅手背上的爪痕,追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平淡地說:「Garfield的爪子太久沒有被修過,太長了!牠小時候我不小心把牠趾頭剪破了,從此就不讓我替牠剪。明天我帶牠回去找親愛的修一修就好啦!」
楊佐培立刻動身走出客廳,叫嚷著:「Garfield? Garfield! 過來爸爸這裡!」
出奇地,向來不讓陌生人碰牠的Garfield,像小狗般搖頭擺尾走到楊佐培的懷抱裡,依偎著他的胸膛喵喵叫。搬到這個新家以來,只要文雅在家,牠一定黏着她,連文阿姨都未曾成功把牠抱起。
「你不是很討厭Garfield的嗎?」文雅驚訝地問。
把Garfield抱起、坐在沙發上的楊佐培遞出左手。
「剪刀!」他命令著文雅說。
「你把媽媽抓傷了,知道嗎?爸爸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乖!把爪子伸出來。」楊佐培摸着貓咪的小肉球、嘴貼著牠的額頭說著。
他熟練地輕按著Garfield的小肉球,咔嚓咔嚓了幾下已經把牠手腳的趾甲剪掉。修剪過後,他耐心地一顆一顆的撿起在牠的皮毛上、那些被修剪出來的趾甲,放到在茶几上的那張面紙上。
看著眼前這個手抱著Garfield、溫柔體貼的這個男人,文雅開始思考著,那個每天都睡在她身旁,看似冷漠的男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楊佐培?
在翌日的禮拜天早上,兩人起床後只跟對方說了聲「早安」,各自吃了一碗燕麥作早餐。之後透過網絡,分開參與休息日崇拜。
到了下午時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楊佐培首先開腔。
「阿姨的孫女今早開始作動了,她今天開始會休假,這個月她不會回來。今天沒有請鐘點,你午餐想吃甚麼?」
在睡房的文雅並沒有回應。
只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
楊佐培從沙發前的電視機屏幕裡看到背後的倒影,是穿著一套黑絲露肩睡衣、捲曲的長髮披在胸前的文雅,緩緩步近。文雅越是步近,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獨特的體香越是濃郁。楊佐培開始手心冒汗,心跳加快。他期待看到文雅的胴體,但他卻不敢回頭。
文雅將雙手放在楊佐培的肩膀上,開始為他僵硬的肌肉按摩。她按摩的手勢非常熟練,絕對能讓已經連續幾晚為學生批改論文的楊教授放鬆。肩膀那繃緊的肌肉是放鬆了,但身體的其他地方卻僵硬起來。
文雅將手放到楊佐培的胸口,感受到他加快了的呼吸與心跳。
文雅把身體貼近楊佐培,手雙摟在他的鎖骨前,將自己的身軀貼到他的後頸,嗅著他髮絲的氣味、溫柔且渴望的語氣說著:「我回睡房等你!」
在屏幕的倒影裡看到文雅轉身回睡房,並把那兩扇房門閉上。楊佐培坐在沙發上不動,嘗試去冷靜自己的情緒,同時在思考文雅的舉動
「她是真的願意了嗎?還是……合約期限快到,她焦急了?」楊佐培的心底在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