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開始就像是昨天一樣,人們給時間一個量詞,找出了規則,但對母親與我之間多少的量好像都不夠~
文字是直接又強烈的告知,在靈魂離開身體的那一刻起,法訂的文字就是死亡,不同於人們用於避諱或是尊重的文字,往生、過世、西方、離世…等。死亡是來的那麼準確;在事發的前兩天,「我真的很痛苦」媽媽的這句話一直在我腦海中不停打轉,像是一台兜著圓環繞行的車子,開不出要去的方向,我已是個中年人了,但有媽媽的我會覺得我還是可以像個孩子,在這句話的當下,我只能捲縮的在母親橫躺的身邊,眼淚就像打在床板上像是發出摳摳作響的木魚聲,停止不了抽蓄的心跳,忍住不發出哭泣的聲音,怕媽媽知道我的難過,我不是孝順的孩子,因為我無法救妳,只能眼看著你不準時的離去,害怕跟著害怕不斷的在全身的毛孔上反射著,心裡只能不停的說著「怎麼辦、怎麼辦?」;媽媽的身上有著以往不同的味道,化學混合著化學的治療藥物在媽媽的血液中,毒害著沒有對錯的細胞,運氣好的就留下,運氣不好的就是百分比上的少數,而我的母親成為了少數,在「除戶證明」手續完成後,醫院把所有原本的預約取消了,就像如同一部英雄電影般,情緒留給認同與被她感動的人,而生命結束只是幫數在醫學數字上加上個數為1,醫生可被感謝也需要被原諒,在原諒之前請確定盡力為了生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