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給你在的那個資料夾起的名字麼。
是「樹」。
你是不是正笑著?我在寫出這些的同時,總是自顧自的想像,你在螢幕那頭笑著。我其實已經不太記得,當初是怎麼放著放著,而慢慢地任你被日子淹沒,又或者當時被淹沒的其實是我自己。
有幾年,我把自己過得無滋無味的,透明的像白開水,倒也不是因為經歷了什麼大風大浪,只是遇上人生很自然的生老病亡。突然一天,我便開始忘了書寫,彷彿我從來就不懂得也不需要那樣,生活忙碌而靜默,僅我內心喧嘩,然後就剩下你說的那些汲汲營營,一直推著我前進。
再後來,我就經常往山裡走去,一個人隻身的走去,默默的看山看樹,看蟲看花;時間夠長的時候,就繞過一個小山頭,走回陽明山上已不是我家的舊家,站在巷口的公車站牌下看人車來往,偶爾會不由得對著山哭了出來,但總是沒有人聽到,再沒人可以與我交談,我自己也無法和自己真正的說話,就這樣,日子也過了下來。
是不是挺令人失望?沒事,我很好,真的。才發現,我一直都記得那棵生在Sunset Crater的樹,你拍下的那天的藍,是我記憶之光裡的你的顏色。不說了,天亮了呢。
別忘了笑,祝一天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