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文革十年的經歷1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因為是父親的口述,所以以父親為第一人稱。
我在農村插隊時的真實經歷1-8
引言
  1974年初夏,為了響應毛主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號召,我父母所在的上海汽輪機廠的一批高 中畢業生,通過廠社掛鉤的形式,來到浙江農村插隊落戶,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上海的老爸老媽們的確是神通廣大,為了把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別人,個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把子女們都搞成了「獨生子女」,〖先天智障〗、〖因公致殘〗,要么就是〖旅美華僑〗、〖港噢同胞〗或〖台灣僑胞〗。
  我那隔壁鄰居更是神勇無比,不知從哪裡鬧了個〖父母雙亡〗的證明。結果當年有70多個應屆高 中生的汽輪機廠,最後硬是只有20來個年輕人夠資格接受再教育。
  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還有一個妹妹),按中央當時的紅頭文件是可以留城的,但父母剛從部隊轉業回來,對社會上的人情世故一點不來事,只有老老實實背著鋪蓋下了農村。
  我們一行20多個青年被被分到了浙江省的餘杭縣,正式成為了知識青年(簡稱「知青」)。
  這裡真是一個美麗的江南水鄉,到處是水田和魚塘,遍布著成片的竹子地和桑樹園。成片的竹子地大得望不到邊。
  桑樹園裡不僅有矮矮的桑樹,還夾雜著高大的柿子樹。彎彎曲曲的河流沿著村莊緩緩流過,水面上漂浮著綠油油的浮萍和豬籠草……
  我們的直接領導是一個叫佩佩的快40的女人,她是廠裡派來的專職管理我們知青的領隊幹部。這女人長得蠻漂亮,按當時的標準穿得也算時髦。我真搞不懂,這麼一個美女,竟然沒把領導搞定,她兒子這次也和我們一起來插隊落戶,換到現在,潛規則一下,一切都搞定,何苦之來。
  在廠裡,佩佩和我老爸關係很好,所以對我特別照顧,把我安排到了東方公社光明大隊的比較富裕的第四小隊。說起來「富裕」,其實該隊的全勞力的壯小伙子每天的收入也不過5毛人民幣。儘管知青什麼農活都不來事,但國家規定知青的啟始工分每天是5分工(全勞力的壯小伙子每天10分工)。所有我每天的工錢是2角5分人民幣。
  我被分配住在四隊隊長家中。隊長名叫土狗,我想不通他老爸怎麼給起了這麼一個讓人過目不忘的名字。這土狗倒也名符其實,矮矮的個頭,高高的顴骨,小小的額頭,一對咪咪眼,一付標準的貧下中農長相。他老婆叫什麼我從來沒知道過,那模樣反正和他老公很般配。
  狗子生有二女一子,也完全繼承了他父母的貧下中農長相。土狗還有個住在隔壁的同胞弟弟,別人都叫他阿貓(也許是叫阿毛什麼的,但既然哥哥是「狗」,我猜他該是「貓」了)。
  這阿貓和土狗雖是孿生兄弟,但兄弟兩長相天壤之別。土狗個頭矮小,相貌委瑣。阿貓雖談不上是高大英俊,虎背熊腰,卻也長得頗具男子漢相,尤其是他的老婆阿芳,20出頭,身材高佻豐滿,前凸後翹,長得頗有姿色。
  當時老毛要求我們知識青年和貧下中農打成一片,和農民同吃同住同勞動,他們幹什麼,我們也得乾什麼,只有他們的老婆我們不可以去幹。我首先學會的是當地的罵人話和人體性器官的名稱。男人的那玩意兒叫「八吊」,女人下面那玩意兒叫「蟆兒」(發音),「日逼」叫「射逼」(發音),流裡流氣的被稱為「毒頭」,色鬼叫「下作胚」。
  每天聽到大伯大叔大哥們講得最多的話就是「哦插儂個蟆兒」(我射你的逼)而大媽大嬸大嫂大姐們每天講得最多的話就是「娘買逼」,或是「卡特儂個八吊」(切掉你的雞巴)。每逢隊裡開生產大會,那是每月唯一的一次男男女女都要到的時候,屆時,「插儂個蟆兒」「卡特儂個八吊」,「射儂個逼」就滿天飛,好不熱鬧。
  村里的男女之間關係倒很融洽的。幹活喜歡男女搭配,這樣幹活不枯燥乏味。男女之間常常打情罵俏,開葷玩笑是必不可少的,動手動腳是家常便飯。姑娘媳婦,漢子小伙之間說不上幾句就會扭成一團,捏屁股,掐奶子,扒褲子,抓雞巴那種狗屁倒糟的事時有所見。
  尤其是那些結了婚的漢子和媳婦,更是色膽包天。男女之間鬥嘴,男人喊著要把尿撒到對方肚子裡去(意思是要日女方的逼),而女人則嚷著割掉對方的雞巴;男人之間鬥嘴,沒說上兩句,就發毒誓要日對方老婆的逼。
  幹農活方面,我在技術和體力上都不是好手,隊上大多安排我和婦女一起幹活。我當時才16歲出頭,卻有178的個頭,長得既高大又清秀。那時大學都關掉了,高 中生就是高級知識分子了,我能說會道,說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既會說笑話又會講故事,還會耍幾個小魔術,姑娘媳婦們很喜歡和我在一起,只要有我在,女人就往我這個堆裡湊。
  姑娘們比較收斂一些,媳婦們可就不客氣了,動不動就吃我的豆腐。我在學校讀書時都很少和女同學說過話,現在卻被女人們調侃戲弄,動手動腳,搞得我常常面紅耳赤,時間久了也學得油嘴滑舌了,不但對女人的「性騷擾」毫不在乎,偶爾還會和她們你來我往。看來,老毛真得很英明偉大,要我們去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學會了許多學校學不到的東西。
  我的腦瓜子也靈活,那時代越左越好,時興背誦毛語錄,背誦得好的甚至可能被推薦為工農兵大學生,或者早日調回城市。我勤奮表現自己,除了努力上工以外,還把毛語錄背得滾瓜爛熟,多次代表大隊的知青參加背誦毛語錄競賽(這樣不用上工,還可以領到工分),還得過第一名。
  公社書記和隊長都稱讚我為大隊爭了光,拍著胸脯保證要推薦去我上工農兵大學。可是媽滴逼時不運轉,有一次代表大隊知青到縣城參加背誦語錄競賽,把語錄中叁大紀律八項注意的第七條「不調戲婦女」,陰差陽錯地背誦成「多調戲婦女」。
  這下麻煩大了,當場被抓了個現行。那個領隊幹部佩佩的兒子也是競賽中的一個參賽者,這小子也指望著去上工農兵大學,佩佩平時對我還蠻好,這時她真相畢露,馬上報告給公社領導,並立即對我立案審查,奶奶個逼滴,奇蹟還真出現了,竟然查出我老爸的表弟媳的小舅子的大姨夫在舊社會有5畝二分土地。
  我很快被定性為「地主階級對無產階級的瘋狂反撲」,不但取消我上工農兵大學的資格(換上了佩佩的兒子),還要延長我當知青的年份,恨得我真想把佩佩捆到竹林裡教訓一頓……我萬念俱灰,一心撲在賺工分上,每天和姑娘媳婦們打情罵俏,做愛幹的事情。
留言0
查看全部
avatar-img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我愛蔡英文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那是剛上大一的冬天,也就是2017年的11月份。 有次和舍友一起去上網,一直到晚上10點多才回來。 為了儘快趕回宿舍,我們抄捷徑--------橫跨宿舍樓和學校大門之間的一塊草皮。 那是在一塊地勢比較高的的草皮,平時一到晚上,由於沒有什麼燈光,就聚集了很多學生情侶。 現實哪有那麼多狗血劇情啊……?
一、朝鮮戰爭時期,土耳其旅作為聯合國軍的一員,參加的第一場戰鬥就大獲全勝,消滅敵人1000多人,找美軍邀功,卻被告知消滅的是剛從前線扯下來的韓國第60軍,是友軍。 二、第二仗,土耳其旅再次大獲全勝,不僅抓了大批俘虜,還繳獲了敵人的軍旗,再次找美軍邀功,被告知俘虜的也是韓國軍隊,又是友軍。
那是剛上大一的冬天,也就是2017年的11月份。 有次和舍友一起去上網,一直到晚上10點多才回來。 為了儘快趕回宿舍,我們抄捷徑--------橫跨宿舍樓和學校大門之間的一塊草皮。 那是在一塊地勢比較高的的草皮,平時一到晚上,由於沒有什麼燈光,就聚集了很多學生情侶。 現實哪有那麼多狗血劇情啊……?
一、朝鮮戰爭時期,土耳其旅作為聯合國軍的一員,參加的第一場戰鬥就大獲全勝,消滅敵人1000多人,找美軍邀功,卻被告知消滅的是剛從前線扯下來的韓國第60軍,是友軍。 二、第二仗,土耳其旅再次大獲全勝,不僅抓了大批俘虜,還繳獲了敵人的軍旗,再次找美軍邀功,被告知俘虜的也是韓國軍隊,又是友軍。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母親頓日愁煩  教了五年書,有意再升學,申請保送師範大學地球科學系,母親卻頓日愁煩 隔壁家正在蓋房子正搭了鷹架,我從自己家裡後陽台爬過去,翩翩然下到樓下來,穿著外出服自外走入自家門。有一群人,和一個媒婆正在聊天,最近這種情形特別頻繁。雖然媽媽無意早早把我嫁出去,可是正值芳年20的卻像是一朵盛
Thumbnail
烏來娃娃谷,有一處冒著煙的熱水,小嬰兒「哇」的一聲,父親走出木屋,把產婆交給他的一包東西拋入河谷,嬰兒哭的更大聲,外婆問:「你拿去的胞衣(胎盤)埋好了嗎?」父親不明就理的答道:「丟河裏了」,外婆大叫:「怪不得小娃兒,要大哭了,河水那麽湍急,我不是告訴你要拿去屋後埋起來嗎?」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但是大叔仍然不常自慰,他後來似乎有點享受在那種把慾火像悶燉在小天這正太胴體裡,搞得整天腦袋都脫離不了性慾的彷彿微醺暈眩,澀澀的正太滿腦子都裝滿色色,無處可去的精蟲只好透過時有時無的春夢洩漏,大叔管這個叫做正太的清純禁慾感,鮮嫩欲滴太可口。
Thumbnail
卵鳥比師父放在自己頸部的大,但阿民仍在師父双腿胯下,這是他在被師父允許穿上內褲以前的地位。搓洗著師父的卵鳥,身為男人洗著別的男性的性器官,這讓阿民內心複雜且矛盾,伸手觸摸是他自己幹的,被師父抓包也是他做的,現在師父委任他此項日常重責,他應該歡喜才對。「視同己出」,是當作親身孩子般照顧對待。 阿民現
Thumbnail
母親是舊社會裡的童養媳,因故改嫁給我的外省老兵老爸之後,慢慢地從寄人籬下到開始擁有了自己的一個落腳處。一輩子困在一個小地方的人心胸不甚開闊,尤其是我母親,芝麻綠豆的事看得比天還大,不開心的事可以記上好幾年。   如同電視劇裡的情節,在童養家庭裡有許多人與事也不是好相與的。雖然改嫁給了我爸,母親
Thumbnail
嚴格來說,我不是八斗子人,我七歲才搬到八斗子的,父親是雲林人,母親是台北人,他們結婚初期在和平島租房子住,後來在海大附近巷子內買了小小的房子,因為漁業興盛、八斗子建港,老爸決定從油漆工轉職去跑船,才到八斗子買了房子定居下來。 小學一年級的我只有每天上學放學的印象,從來沒有去“八斗子”的什麼
  我的名字叫做田村隆,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高中肥胖阿宅,不擅長讀書、不擅長運動,沒有什麼才藝可言,和普通的上班族老爸一起住,是單親家庭。   我並沒有關於母親的詳細記憶,因為好幾年前,我老媽被金毛男給拐走了,她給我那老實又懦弱過頭的老爸戴了綠帽,從此一去不回。   我所上的學校名為私立峰華學園,
Thumbnail
小陶和小雞成為了朋友,小雞接著要帶我們去哪裡呢?
Thumbnail
樵夫收養的孤兒小陶在砍柴完的休息時間,無意間發現一隻有著豬鼻子、還會蹦蹦跳跳的小黃雞?!
Thumbnail
A男是透過親戚介紹的餐飲業二代,大我四歲,是個海龜。雖然是個海龜富二代,身上卻沒有自視甚高的銅臭味,為人客氣,家教很好,甚至還有一點天然呆,是個很好相處的直男。
Thumbnail
嘿,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大家都在做什麼呢? 跨年夜的我趕工製作某個外包設計案,在工作告一段落時趕上倒數。 然後和兩個小孩過了一個忙亂的元旦。在深夜時刻,看到朋友傳來的解籤網站,興致勃勃熬夜體驗了一下,覺得非常好玩,或許有人玩過了,但還是想寫上來分享紀錄一下~
Thumbnail
母親頓日愁煩  教了五年書,有意再升學,申請保送師範大學地球科學系,母親卻頓日愁煩 隔壁家正在蓋房子正搭了鷹架,我從自己家裡後陽台爬過去,翩翩然下到樓下來,穿著外出服自外走入自家門。有一群人,和一個媒婆正在聊天,最近這種情形特別頻繁。雖然媽媽無意早早把我嫁出去,可是正值芳年20的卻像是一朵盛
Thumbnail
烏來娃娃谷,有一處冒著煙的熱水,小嬰兒「哇」的一聲,父親走出木屋,把產婆交給他的一包東西拋入河谷,嬰兒哭的更大聲,外婆問:「你拿去的胞衣(胎盤)埋好了嗎?」父親不明就理的答道:「丟河裏了」,外婆大叫:「怪不得小娃兒,要大哭了,河水那麽湍急,我不是告訴你要拿去屋後埋起來嗎?」
Thumbnail
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但是大叔仍然不常自慰,他後來似乎有點享受在那種把慾火像悶燉在小天這正太胴體裡,搞得整天腦袋都脫離不了性慾的彷彿微醺暈眩,澀澀的正太滿腦子都裝滿色色,無處可去的精蟲只好透過時有時無的春夢洩漏,大叔管這個叫做正太的清純禁慾感,鮮嫩欲滴太可口。
Thumbnail
卵鳥比師父放在自己頸部的大,但阿民仍在師父双腿胯下,這是他在被師父允許穿上內褲以前的地位。搓洗著師父的卵鳥,身為男人洗著別的男性的性器官,這讓阿民內心複雜且矛盾,伸手觸摸是他自己幹的,被師父抓包也是他做的,現在師父委任他此項日常重責,他應該歡喜才對。「視同己出」,是當作親身孩子般照顧對待。 阿民現
Thumbnail
母親是舊社會裡的童養媳,因故改嫁給我的外省老兵老爸之後,慢慢地從寄人籬下到開始擁有了自己的一個落腳處。一輩子困在一個小地方的人心胸不甚開闊,尤其是我母親,芝麻綠豆的事看得比天還大,不開心的事可以記上好幾年。   如同電視劇裡的情節,在童養家庭裡有許多人與事也不是好相與的。雖然改嫁給了我爸,母親
Thumbnail
嚴格來說,我不是八斗子人,我七歲才搬到八斗子的,父親是雲林人,母親是台北人,他們結婚初期在和平島租房子住,後來在海大附近巷子內買了小小的房子,因為漁業興盛、八斗子建港,老爸決定從油漆工轉職去跑船,才到八斗子買了房子定居下來。 小學一年級的我只有每天上學放學的印象,從來沒有去“八斗子”的什麼
  我的名字叫做田村隆,是個隨處可見的普通高中肥胖阿宅,不擅長讀書、不擅長運動,沒有什麼才藝可言,和普通的上班族老爸一起住,是單親家庭。   我並沒有關於母親的詳細記憶,因為好幾年前,我老媽被金毛男給拐走了,她給我那老實又懦弱過頭的老爸戴了綠帽,從此一去不回。   我所上的學校名為私立峰華學園,
Thumbnail
小陶和小雞成為了朋友,小雞接著要帶我們去哪裡呢?
Thumbnail
樵夫收養的孤兒小陶在砍柴完的休息時間,無意間發現一隻有著豬鼻子、還會蹦蹦跳跳的小黃雞?!
Thumbnail
A男是透過親戚介紹的餐飲業二代,大我四歲,是個海龜。雖然是個海龜富二代,身上卻沒有自視甚高的銅臭味,為人客氣,家教很好,甚至還有一點天然呆,是個很好相處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