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中後的游泳課開始,即使考過了學校考試,她還是不擅長游泳,連水母漂都有問題的那種。
大學後,她參加了學校的登山社,某次參加溯溪的活動,跟著社團從兩、三層樓高的岩石上跳水。
噗咚!
在她感覺自己快被溺死的時候,底下是個漫不經心的學長將她拎起來,身上的救生衣也發揮作用讓她漂浮起來。
第一次的跳水,是她常常掛嘴邊的驕傲,如同男人聊到當兵時的豐功偉業,她說著說著也會眼神發亮,並且強調自己不會游泳卻可以跳水,但是她總是最後才補一句,其實我都有穿救生衣。
那天,他們一起到了老鄉下的溪邊玩,橋下還有些原住民烤肉喝酒,許多的孩子也都帶著各自的創意泳圈,他們只有不方便的衣服,她只穿了一件襯衫與小背心。他則是將短褲脫掉穿著四角內褲下水,但是看起來根本都長得一樣。他們開始往溪裡走,水開始淹至膝蓋,即使炎熱的太陽照著水面,水面下的溫度也沒因此變得溫熱,整身泡進去時還是讓人打了個哆嗦。
「要不要跳水?」
「要!」
他也回笑了一下,並且先當第一個試水溫的人。他緩緩地走向溪旁的岩石,準備跳水,看得出來有點緊張,但是咻地一聲跳下水了,沒有太多的猶豫,他成功了!
她看著他跳水的過程,友人也拿起手機幫忙錄影記錄下來,她喜歡這個勇敢的畫面。
後來他帶著勝利的笑容走了回來,「我去找個救生圈。」
「你不是會游泳嗎?」
「可是妳不會啊。」
「有關係嗎?你會救我啊。」
「但是我沒把握自己可以救妳啊,我要以防萬一。」
她突然意識到原來他不是有勇無謀,只會嚷嚷著自己有多厲害的人,而是設想到了所有後果。
他們先去橋下較矮的石頭上,為了讓她先小試身手一下,高度也比較矮,但是她還是猶豫了很久,連一旁烤肉的原住民大哥都來搭話,「妹妹,妳站在那邊半個小時了餒,妳男朋友泡在水裡很久了吶!」
她害羞地笑了一下,原來還是有人注意到自己待了很久都不敢跳,大哥開始也在旁邊故意說著,「妹妹妳不跳,我要推妳下去囉!」
她顯得更加緊張,「你說點什麼刺激我一下啦!」
她知道自己的個性就是不服輸,為了面子該跳還是會跳的,只是需要有人刺激她。
「那……妳跳下來就當我女朋友」
什麼啦……
他又補了一句,「妳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沒有阿……」
回答時,她下意識地說了這些,腦海裡其實也無法思考,盡都是擔心自己溺水怎麼辦,但是他一直重複說著,「相信我,我會救妳。」
她露出害怕的眼神,「你真的要救我哦!」
他一臉準備好的樣子,就等她來到身邊;她默默在心裡數了一二三,
噗咚!
感覺經歷了溺水,但是沒有被嗆到,倒是看到他是第一個肯定自己的人。
上岸後,回程。
「你剛說的那個是認真的喔?」她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問。
「對阿!妳答應了喔,不能反悔。」他霸道地說,眼睛沒離開過眼前的風景。
沒說的是,他眼前的風景一直以來都是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