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9.28 良因法師 隨筆
草堂謂空首座①曰:
「自有叢林已來,得人之盛,無如石頭馬祖,雪峯②雲門③。
近代唯黃龍五祖二老,誠能收拾四方英俊衲子,
隨其器度深淺,才性能否,發而用之。
譬如乘輕車駕駿駟,總其六轡,奮其鞭策,
抑縱在其顧盻之間,則何往而不達哉。」
《廣錄》
【注釋】
①空首座:宋朝嘉興府華亭・性空和尚,漢州人。嗣黃龍死心悟新禪師。乃抵秀水,追船子遺風。結茅青龍之野,吹鐵笛以自娛。善賦詠,得之者必珍藏。其警眾曰:「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六賊夜惺惺。中軍主將能行令,不動干戈致太平。」又曰:「不耕而食不蠶衣,物外清閒適聖時。未透祖師關棙子,也須存意著便宜。」又曰:「十二時中莫住工,窮來窮去到無窮。直須洞徹無窮底,踏倒須彌第一峰。」
②雪峯:唐朝福州・雪峯義存禪師。福建省南安人,俗姓曾。十二歲時,隨父至莆田玉潤寺,拜慶玄律師為師。十七歲落髮。二十四歲遇會昌破佛,乃易俗服,參謁福州芙蓉山靈訓禪師。唐宣宗中興佛教後,歷遊吳、楚、梁、宋、燕、秦,於幽州寶刹寺受具足戒。後於洞山良價禪師座下,任飯頭職,機緣不契,遂至武陵德山(湖南常德)參謁德山宣鑒禪師,嘗與岩頭全奯、飲山文邃等同行至澧州(湖南省)鼇山,為雪所阻,師每日只管坐禪,岩頭斥之,問答間而大悟,旋嗣德山宣鑒禪師之法。唐懿宗咸通六年(865)歸芙蓉山,十一年(870)登福州象骨山,立庵興法。其山為閩越之勝景,未冬先雪,盛夏尚寒,故有雪峯之稱,師亦以之為號。寺初成,緇素雲集,眾每逾千五百人。乾符元年(874),寺蒙賜號「應天雪峯寺」;僖宗賜號「真覺大師」,並紫袈裟一襲。大順年中,遊丹丘、四明之地,並宣法於軍旅之中。後還閩,備受閩王禮遇。開平二年(908)五月入寂,世壽八十七。法臘五十九。嗣法弟子有雲門文偃、玄沙師備、長慶慧稜、鼓山神晏、保福從展等禪師,而以雲門文偃禪師為最著,乃雲門宗之祖。遺有《雪峯真覺禪師語錄》
③雲門:五代韶州・雲門文偃禪師,嗣雪峯義存禪師。雲門宗之祖。俗姓張,世居蘇州嘉興。幼懷出塵之志,依空王寺志澄禪師出家,侍志澄數年,研究《四分律》。後離去,參睦州道蹤禪師,經數載盡得其旨。既而謁雪峯義存禪師,鑽研經年始受宗仰。此後歷叩諸方,益究玄要,令名日盛。其後復參韶州靈樹如敏禪師座下,如敏禪師推為首座。貞明四年(918)如敏禪師示寂後,廣主劉王請師主持靈樹寺。同光元年(923)建光泰禪院於雲門山,海眾雲集,法化四播;劉王嘗迎至內廷叩問宗要,師酬答如流,王益崇仰之,賜紫袍及「匡真禪師」之號。乾和七年(949)四月十日,上表辭王,垂誡徒眾,端坐示寂。享年八十六,僧臘六十六。北宋太祖追諡「大慈雲匡真弘明禪師」。
【演蓮法師譯文】
草堂善清禪師對性空首座說:
「自有叢林以來,得人才最多的莫過於石頭希遷、馬祖道一、雪峯義存、雲門文偃這幾位老前輩。
在近代則唯獨黃龍慧南、五祖法演這兩位長老大德,能收納天下所有英俊傑出的衲僧,並能根據各人器識大小、度量深淺、才力性情能否加以開發任用。
譬如乘著輕車,駕馭四馬,總纜著六條韁繩,奮之以鞭策。或收、或放、或緩、或急,全在他左右顧盼之間指揮著,如此得心應手,無論要去什麼地方都可以到達。」
良因贊曰:
古德調御大眾,何以能「抑縱在其顧盻之間」呢?
只因平日即是念茲在茲:
「學道猶如守禁城,晝防六賊夜惺惺。中軍主將能行令,不動干戈致太平。」
能調御自心者,方能調伏他人。
我等唯有慚愧覺悟修省,自然習氣漸消,智光漸露。
祖意佛意,顯於一念清淨心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