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高鐵的冷氣風門,就到了南國。」
上一期的電子報開頭是這麼寫的。
「回來高雄」的紀年裡,灰咖啡成了我常去的店。如果畫成圖表,大概是一條從底部陡升的折線吧。
因為它開到最晚,符合我在台北養成的作息。選書、音樂與價位也是台北的。
所以每晚騎著wemo來到灰咖啡店門前,我總覺得自己像個觀光客。
擁有離地的行程,與浮動的睡眠。
2
聽高中朋友們聊檔車與滑板,他們好像能單憑丟出來的名詞來溝通。
很卡爾維諾吧?《看不見的城市》裡馬可波羅與忽必烈大汗那些憑藉手勢與物品的對話。
有時你會覺得,好像我們這些文組生苦思不得解的問題早在別的地方有個美妙的解答。
但這片空白太小了,我寫不下。
比如「難道你不會幻想一個乾淨、美好的語言世界嗎?」
如果是純語言世界的話,終究會成為自溺又虛浮,如同迷宮的死路吧。
然而他們的語言與現實世界是強烈結合的。這帶來了生命力。他們好像對提及一樣事物的名字,就是提及那件事物本身這件事深信不疑。而你會嫉妒這種深信不疑。
不禁想起《單車失竊記》,想起亂入一場線上演講,聽到吳明益說對自己誠實一點:有多少深刻影響你的作品並不是文學?
說得真好。
3
說到這件事, 我總一直介懷,有次看到有人宣稱電影與漫畫都是種文學。
受不了這種傲慢。
但反過來吳明益的說法我卻很喜歡,能理解這差異嗎?
宣稱「電影與漫畫都是種文學」很像在收割吧,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想蹭。
這些的確都是不同媒介的故事,但每個媒介都有它累積起的專業。總要尊重專業的吧。我是這樣想的。
我喜歡的是故事,我對故事有忠誠度,但對媒介還好,電影、動畫與漫畫是現在的主流,最優秀最一線的故事創作者都在那裡——這樣說感覺會得罪文學圈呢。
但我的確認為那裡吹著和文學領域不同的風,像山丘的頂部。
會很想站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