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芛

2022/08/17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滴落在草木之上的水珠,映照著天際。
彈珠的彈射總是有跡可循,如何發力,就會如何彈跳。
如果你要彈跳地更高,就要壓縮地更窄。
你必須要賦予能夠攀上高牆的壓力,不然是到不了那種高度的。
「我沒有真的想要去哪裡。」
的確,你通常會有更明確的指向。
很可惜,你很快就被導正了。
也許是因為現在的時機問題,他們更容易緊張。
你可以繼續築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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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見到樹林著火了,於是想辦法滅火。
以及找尋著火的原因。
我們來到樹林,我們知道樹林裡有各種生物。
生物們都在奔逃,無一例外。
即使火勢撲滅,損害也已經造成。
我們知道樹林裡有鷹。
一開始不怎麼在意,那不過就是一種鳥禽。
結果我們才發現,原來是鷹為了捕獵,將樹林點燃。
鷹燒了賴以維生的樹林,為了捕食地更多、更快。
知道了這一點,也許我們可以提前制止。
但是能夠起到什麼作用?
鷹會因為我們說樹林會被焚毀,而不去如此狩獵嗎?
然後我們又發現。
語言不通。
我們為了溝通而成為鷹,卻因此成為「鷹」。
我們叼起柴火。
這不過就是繁星中的閃爍。
制止樹林被焚毀,並不是必要的選擇。
只是「一種選擇」。
他們熱烈追尋,我們何必成為門檻。
重新望過去,好像一切都非常的合理。
我們點燃了樹林。
我們被烤焦,從「鷹」的狀態脫出。
然後趕緊滅火,不然火勢就要燒到我們的住所。
原來是這樣,我們想起。
滅火不是為了樹林、也不是為了四處奔逃的生物們。
單單只是為了自己啊。
可惜,我們成為鷹的時候,也為了自己。
依舊點燃火苗。
只要不從源頭改變意圖,燃燒的樹林就是注定呈現的風景。
但是,那鷹要吃什麼?
如果獵物越來越少,不點燃樹林,去哪找獵物呢?
這時我們又想到,原來是這樣。
我們的住所,是開墾了樹林而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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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常識小故事?
「啊,我的重點不是故事內容。」
不然呢?
「應該說,是設定吧。」
嗯?
「這個設定,很麻煩啊。」
「因為有限,所以很多事物都混雜在一起。」
「因為規則這麼架構,才會造成這種狀況。」
你也說這不過是繁星中的閃爍嘛。
星星們不停地在爆炸,區區樹林燃燒殆盡,也只是常態而已。
如果不成為鷹,就不用理解鷹為何這麼做。
只要在最初的那一刻將鷹射下即可。
而即使知道源由,該怎麼做,也還是自由心證。
就像即使你知道築牆會讓你更加脆弱,你也還是繼續在挖坑給自己。
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而是全盤皆出了問題。
我們都在為這個問題付出代價。
「射下那隻鷹,就解決問題了嗎?」
當然沒有,但是至少短暫地規避了問題。
基本上這種處理方式,之後還是會發生類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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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
你去到更高的地方。
「那些是別人的領域。」
「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在用這種方式認識其他存在。」
是啊。
單單只看表面或裡面,並不能很有趣的欣賞每個個體。
觀賞個體所展現的「環境」,才是見識存在們的好方式。
一旦他們發現你能「見證」,他們就會對你產生親近感。
「他們會不會因此覺得危險?雖然我看到的面向跟個人沒有太多關係。」
個體不一定能夠理解,但是個體的存在可以接納或拒絕。
接納你的見證的存在對你會有親近感,拒絕你的存在則是在防備你。
不是所有的存在都願意被「見證」。
「見證到底能幹嘛?」
嗯……
區塊鏈的據點。
大概可以這麼形容。
你是圖書館的眼目,記錄存在們的存在。
個體可能會消亡,存在可能不復存在,但只要圖書館有紀載,就能流於時空。
「……」
捫心自問,你認為你的靈魂不會消失嗎?
「我知道我會死,肉體會腐朽、精神會隕歿。」
我的問題是……
「我害怕永遠都要醒過來。」
「不管面對多少次死亡的恐怖,還是一次次從夢中醒來。」
「那種真切的脫離肉體的清爽,讓我很難認為我的靈魂會跟著這副軀體消亡。」
「因為我遠揚多次都沒有消失,甚至被抓回來,還感受到警告。」
「我問他們這種可悲的自傲感是怎麼回事,他們給我看的是『絕對』的見證。」
「我應該已經從岡位上下來了,我見到了繼任者。」
「而且這次遠揚,我更確認了一件事情。」
哦,甚麼呢?
「這是有效的。」
……
「我們的努力,正在把我們往邊緣推下去。」
「太美好了,那一切。」
「我知道我非常喜歡那種狀態,整個夢是香甜的、輕盈的,我的詞語匱乏,但,那也許就是所謂的幸福、以及無所不能。」
那不是很好嗎?
「對,所以,我更不希望那樣的夢幻跟現實沾到任何一點邊。」
「那實在太愚昧了。」
說是這麼說,不過你也更能確定另一件事情吧?
「甚麼?」
你不就是這樣子才解析出,那些風格迥異的幻境,是你在觀察其他存在的能量波動嗎?
你基本上記不住人,但是會記得看過的環境數據,然後再以這些數據,去分辨環境的持有者在哪個個體之中。
如果對方沒有被你觀測過的環境,你就很難記住對方的長相,就算在你眼前也認不出來。
「看過環境,我也還是不記得長相啊。」
是沒錯啦,至少標的更準一點。
見證者就是負責蒐集和上傳這些資訊的個體,要做為據點,至少要有規則的背書,被規則束縛住,保證執行力。
所以不管你想怎麼跑,他們都有辦法把你弄回來。
這些東西簡單來講就是思緒,在你的工具箱裡面,有著數不盡的資料夾。
這樣你應該懂了吧?你就是一個硬碟。
自帶資訊蒐集器的活動型硬碟,把你的見聞轉錄成我們要的數據提供給我們。
生命沒有意義?
玩具本身也沒有意義,只有被使用之時才有提供娛樂的價值。
任何的物件都是這樣子的。
僅僅產生價值的那一剎那,才有存在的意義。
也可以說,你的價值,僅在你闡述以及見證之時才富有意義。
這就是當初啟示給你的,執寫與預視。
「但我看過的事物都不會出現,何來預視?」
諭示。
「啊?」
本來不是預視,明明是用聲音告訴你的,你逕自修改了語意。
因為你想要從那裏下來,這也無可厚非。
你現在滾到地板上了,有什麼感想呢?
「我想躺平。」
……好喔。
「這麼說來,我是歷史書?」
啊?怎麼會有這種說法?
「不然呢?我不就是在見證這個時代嗎?」
哈啊?你有跟過時事嗎?
「偶爾……?」
不、或是說,你有跟過流行嗎?
「跟不跟流行和見證有甚麼關係?」
我們蒐集的是思緒欸、思緒。
你沒跟過流行怎麼紀錄跟風的思緒?
生命的歷程怎麼樣發展並不是我們在意的事情。
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沒那麼重要。
我們都知道雞腿好吃,但並不是很想要了解一隻肉雞從出生到進烤箱的背景故事。
雖然你也可以成書,可是那很浪費。
你一點也不精采,還是乖乖當個數據機就得了。
「喔。」
「不過,就算你說的諭示是原本的意義好了,那跟見證也對不上吧?」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就是你自己改掉了,才變成見證者的。
莫名其妙調職就算了,現在還想開溜啊?
「……」
「我有點羨慕,能夠描摹出那樣子環境的個體。」
「所以我學習著把自己的環境調整成那個樣子。」
知道啦。
「但並不成功。」
我們已經很配合了。
──諭示是我在做的事情,我已經向你示意,我會靜默。
──……只要你不脫離道。
「講白話?」
就是你別想鑽漏洞跑走的意思。
你最少必須遵守規則所訂下的條款。
否則,陰是輪迴、陽是果報,你會永遠在這個太極之中徘迴。
「我又不知道條款內容是甚麼。」
嘛,以你的理解力,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樣吧。
「好爛的解釋。」
「就是因為道都講得不清不楚,才讓人感覺頭很大。」
嗤,灰色才是世道的運轉常態,你要非黑即白的白紙黑字?那彈性會小到讓你時時刻刻如履薄冰。
──如臨深淵。
就是。
你想直面深淵嗎?
「……你又要推銷?這甚麼淘氣的語氣?」
科科科。
看你築出如何的高牆與塔……
──因,時候到了。
──有些判讀,讓他自己消化解決吧。
「還有甚麼事情需要判讀嗎?」
──有效。
「嗯?」
──你要用這個詞,得先確認,這跟絕對是不是相悖了。
──有規則背書的就是「絕對」,那麼,你想要有效的違背「絕對」。
──就是違規。
叫他自己消化,你還講這麼清楚幹嘛?
──我提到判讀的時候他就想到了,順便說一說。
「嗯,懂了。」
懂什麼了?
「想要違規,得靠道的運轉,越過陰陽。」
……
喂,大、天、使?道君你?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並沒有開任何「啟示」的口。
你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此乃,天機。
最好是啦!裝什麼布穀鳥啊?
「啟示跟諭示有什麼差別呢?」
──這個的話,先讓你消停一會吧。
──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思辨。
──關於……
哀。
「嗯,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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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言自語,與幻想、臆想、妄想中的腦內存在溝通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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