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有意義的事情吧、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吧。
他們這麼說的時候,基本上是要你去做他們要你做的事情。
因為那是他們認為的有意義,跟你的意志無關。
他們要你為了他們的訴求而行動。
這被他們賦予意義。
但還是與你無關。
就像是你對於自己的評價,一點也沒有用一樣。
如何去評論你是個怎麼樣的人,那都是你以外的其他人才有資格說的話。
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嗎?
你如何評論自己都是沒用的,別人如何看待你才是世界的交流之道。
就像光線投射在物體之上,反射和折射出來的光,跟物體本身未必有太多關聯。
當然,物體的材質是會影響光線的。
於是我們為了展現出我們要的光線,就要依我們所願,調整物體的組成。
塑造人格就像是在物體身上噴漆,打上亮面,盡可能讓光線打上來時,透出來的是好看的光線。
「你又在屏蔽我。」
「我不是要說這個。」
啊,抱歉,下意識就。
你說吧。
「他們說成長為大人之後,就沒必要一直玩小孩子時期喜歡的玩具。」
「玩具對於成熟的大人來說,是沒有意義的東西。」
「既然如此,人生都會結束,生活也不是甚麼有意義的事情。」
「但是他們卻不能接受這種說法。」
你中間是不是少了什麼話?
「生命對於靈來說,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但我不能這樣說,對吧?因為我現在是生命。」
「如果我是玩具,我也會對那些說我沒有意義的大人們抗議吧?」
「他們卻無法將心比心。」
這都是喜好的偏差吧?
對於熱愛生命的靈來說,生命很有意義。
就像喜歡玩具的大人們一樣,玩具的價值不會隨著時間而貶值。
會貶值的是那些不願意正視他人意義的無關緊要之人。
價值、意義,這些不是永恆不朽的概念,是會隨著洪流有所來往的。
「你不是說不會貶值?怎麼又有所來往?」
不會貶值是因為有人在乎,但若沒有人在乎,即使不貶值,也會失去意義。
前提是要有人在乎。
「你要不要梳理一下你說話的邏輯?」
不要。
我不想要說多有邏輯的話,我想要自打嘴巴,上言不對下語。
「為甚麼?」
因為我們本來就不是為了有所意義而溝通。
如果你來和我探討意義,我只能這樣跟你說。
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任何的事物,在我們不在乎的那一刻起,就失去其價值與意義。
「那,我們要怎麼不在乎一件事情呢?」
當你不會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這件事就被你忽略了。
然而,就算你想起來,也未必就是你真的在乎你所思考的方向。
你也許只是隨意的填充自己的腦海,彷彿自己有在思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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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甚麼樣貌。
最容貌換發的樣子,形成雕塑。
你設計了一切。
看過去,那個孩子不會再成長,你卻看到他成長後的模樣。
用黑色的絲線掃過他,收束,打開黑洞。
經過漩渦,他們問你是否滿意。
你不太高興。
於是,又一個計畫送了上來。
你和另一個傢伙一起參加會談。
他們對於另一個的提案更有興趣。
那是關於神明的計畫。
但那是誰的計畫?
你不得而知。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提出來的是甚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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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是很微小的一個故事。
當我們脫離了世界,這些事情也就不過是些小故事。
要說有什麼意義?我覺得沒有過多深究的必要。
為甚麼會這樣呢?
他們那麼說。
而你的反應是甚麼?
你有在乎嗎?
上一次,明明打開了一個新地圖,種子都放下去了。
你有在乎嗎?
你甚至連多看一眼都沒興趣。
那要我們怎麼說你?
除了限制選項,我們沒有更好的方法來制衡你。
你只能走下去,也只有你走下去,我們才能繼續編織價值和意義。
「好疲乏。」
「如果關上開關,會不會安靜很多?」
那不是你該思考的事情。
你還是想一想,下一頓該吃些甚麼就好。
「我覺得那是因為我很累了。」
「累到覺得沒有必要去看一眼。」
「並不是身體疲累,而是精神上沒有足夠的電量。」
「為甚麼會這樣?」
──真是好問題,但你看向我,那不就是你自己也知道原因的意思嗎?
「我該怎麼辦?」
還給車掌一段時間吧。
讓他來前進。
你歇息吧。
「……嗯,但願有用。」
──很難吧,這種衰退不是很好的預兆。
也沒有這麼脆弱。
叫歡喜他們醒過來看看。
只要呼喚得到,供電廠就能連接上來。
說到這個,你又是怎麼了?你也蔫了?
──陰總會讓我們提不起勁。
──現在到底在甚麼境界,我也看不懂。
他沒有動。
──所以更加看不懂。
影子總是如此。
在黑暗之中,是甚麼模樣沒有人摸得清。
提醒車掌小心一點。
──他會知道的,無論是陰、還是車掌。
甚至是這個孩子。
沒有關係,還是要提醒一下。
──好。
你在說話的時候,小心他的反嗜。
我們要他聽進去,那樣子被質疑是不可行的。
──他們在幫他。
「……無傷大雅。」
「別再聊了。」
唔……?
好喔、你……
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