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沒有蛀牙了,最近這一次真的是要了命的痛。抽痛到無法正常生活,連覺都睡不好。我向我的牙醫師求救,她診斷我的牙齒嚴重鈣化,需要更完備的儀器做顯微根管治療,所以幫我轉診到大醫院,請她的學生接手幫我處理。
走到根管治療這一步,表示牙齒已經保不住,而且痛死。這位牙醫師專門處理根管治療,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根管治療耗時也耗精神,尤其需要無比的耐心;他告訴我,牙齒治療的療程中,根管治療是最沒人要做的步驟。
想也知道,就是一直重複著上麻藥、清除牙齒根管(俗稱神經管)內的組織、細胞、還有細菌,避免細菌繼續孳生,造成感染。而且處理過程要一直承受患者的哀叫,真的痛死,所以他非常能苦民所苦。
我因為牙髓伴隨著發炎,麻藥上了可能不太能發揮作用,過程真的是讓我痛到快要往生,這位醫師不斷的安撫我說,他輕一點,再幫我上點麻藥,然後很同理的聊著他有一堆患者已經排隊到1月多;他說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慘烈,這些患者因為疫情關係被迫暫停治療,有人痛到都長了牙包,還有嚴重到兩邊都有患部,那樣的牙齒根本碰不得,有個病人只能喝粥,瘦了好大一圈。
這醫師處理得技巧非常嫻熟,人也非常和善,躺在診療椅上的我疼痛與感恩情緒交雜,過程中我聽見他與一位同是醫師的學妹交談,其中提及台大的老師可能有徵詢他要不要思考轉換治療路線,(因為有些是很專業的術語我不一定能完整解讀)但他大意是說,這種乏味沒人想接的苦差事,他來承擔就好。
當下我不知道照在我臉上的光是手術燈還是是他散發出光芒,他也是台大的學霸。「台大」這個議題最近有點夯,只是也來寫文,分享我巧遇了這麼一位良善又謙遜的台大學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