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过尽 你在我心 第十九章 “难忘今宵”

更新於 2024/11/02閱讀時間約 26 分鐘
[“格尔达到底遭遇了什么?
她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
现在她究竟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她……”]
从德欧坎尼亚回来后,这些问题占据了安娜的脑海,就连对艾莎的内疚所产生的游思妄想都暂时顾不上了。但她知道除非找到格尔达本人,或者抓住那两个刽子手,否则这些谜题根本无法解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安娜没有像俄洛伊夫那样培养一个秘密团队为她办私事,她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展开调查,以免打草惊蛇,更没有一个明确的线索告诉她该从哪里入手,整件事进入了瓶颈状态。
[“既然格尔达的事一时半会不会有转机,那我还是先把贸易商谈会顺利召开完毕再说吧!”]
这么想的时候,安娜忽而记起阿格妮丝的无礼来,女王不屑于把那点小小的冒犯记恨在心,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揪着“衣架”的小辫子穷追猛打,自始至终没去询问女仆长阿格妮丝的表现如何。就连她现在想起此事,充其量就是觉得该和公爵打个招呼,让他提醒一下城堡里的仆从,紧要关头注意言行举止,别让一个不起眼的失误让外来的宾客不满,从而影响了阿伦黛尔的形象。次日会议结束后,安娜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赛蒙德。
“公爵请留步。”
“安娜陛下有什么事?”
“你该好好教导一下城堡里的仆从遵守礼仪规范,最起码见到君主能主动行礼,回话带上尊称。”
“呃……请问是谁对您做出不敬的举动吗?陛下。”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前几天晚上阿格妮丝碰见了我——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高高瘦瘦的……”
赛蒙德一听安娜提起“衣架”,心不由自主地吊起来,他思索着是不是阿格妮丝闯进女王房间里寻找证据被抓了个正着?于是快速打断对方不重要的描述,专心致志地听着关键的内容。
“有!请您继续说。”
“……她一副非常倨傲的姿态让我十分下不了台,当场给了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事后她格外不满,又是骂骂咧咧,又是威胁女仆长,气焰很嚣张,所以我认为你该管管了。”
女王接下来的陈述让公爵松了一口气,只要计划不败露,其他都不是大问题。
“抱歉,陛下,是我管理疏忽,回头我一定严加管教他们。”
“咳……希望你口中的‘严加管教’不是黄荆条下出好人。我不想谁看到我就像老鼠遇见猫一样躲躲藏藏,我只是担心他们在我面前都如此自由散漫,要是贸易会上对某个贵宾不理不睬那就太有损王国的颜面了,你说是吗?赛蒙德公爵。”
“对对,陛下所言极是。您放心,我一定采取一个适当的方法去处理这件事。”
“嗯,那我没别的要求了。”
赛蒙德十分明了在女王面前摆出一副奉命唯谨的样子有多重要。他很清楚安娜自幼失去太多的关注,内心深处非常渴求别人的在意和认同,只要在利己的原则下遵循这一点,女王绝对不会给自己找过多的麻烦。况且从他和安娜接触的这两年多以来,对方身上具有一些出类拔萃的优点确实令他刮目相看,尤其是安娜在发展王国利益上所体现出的敦本务实和他不谋而合。他相信如果他们之间身份互换:他身为君主,安娜作为臣民的话,他会非常乐意重用她,可惜造化弄人!而阿格妮丝就不同了,像她这样奴性极重的人,虽心中唯强者是从,却潜伏着太多迂腐思想,不愿意从强者身上看到希冀去改变现状,只想倚强凌弱,对同类极其残忍;对超过自己的人怀恨在心。在赛蒙德眼里她鼠目寸光,不懂半点人情世故,根本不值得提拔,只不过眼下需要这样一个傀儡去完成一些暗昧之事,所以才不得已跟这种货色打交道。纵然阿格妮丝目前并没有犯下严重的错误,但公爵认为再让她放肆下去迟早会功亏一篑,同时他讨厌别人仗着自己来之不易的名望得意忘形。想到这里,赛蒙德决定给“衣架”一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傍晚赛蒙德一回到府邸,便立刻命人把女仆找来。阿格妮丝一听公爵要见她,满心欢喜地跟在侍从后面,一路上没有半点疑虑,直到目睹赛蒙德那张“乌云密布”的脸时,她愣住了,杵在原地不知所以。
“近期你有什么收获吗?阿格妮丝。”
公爵并没有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怒斥女仆,他的话语平静得好似一汪死水。
“没有,大人。”
阿格妮丝很坦率地回答了赛蒙德的问话,公爵瞥了一眼女仆,又把同样的问题问了一遍。
“什么收获都没有,对么?”
“是的,大人。”
“没有收获那你哪来的狗胆去招惹女王?”
赛蒙德突然暴躁起来,摔掉手中的杯子大声吼叫着,勃然大怒的样子在阿格妮丝看来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吓得她颤颤巍巍。
“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见了安娜不但不行礼,仍有本事不服从她的责罚四处撒泼?要不是女王今天专门找我讲述这件事,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能耐,日后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阿格妮丝丝毫没搞明白赛蒙德玩的是哪一出?他不是筹谋着推翻安娜的统治,怎么此刻却又捍卫起她的威望来?
“我……我……我只是……”
女仆结结巴巴地想辩解,只见赛蒙德大手一挥,对着身旁的男从发号施令。
“你,把她带到后面,让克劳斯给她10鞭子再说。”
男侍从不由分说地上前一步扯住阿格妮丝的胳膊连拉带拽地把她带走了。
“拜托……求你……”
阿格妮丝不断哀求着,可男从充耳不闻,像一只抓着猎物的老鹰一直把她拖到后院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手劲。院子里原本翠绿的草坪在皮靴的踩踏下露出一块块黄土,中央放着一张用木头随意钉成的桌子,桌面糊着一层厚厚的污垢,已经看不出最初的颜色。一个长着络腮胡、五大三粗的男人蹲在院子边的房檐下吸烟,跟前还摆着一头血肉模糊的动物,整个场景令阿格妮丝感到毛骨悚然。她脚趾扣地,试图赖在原地,奈何力气拗不过侍从,被硬生生地推到那张桌子上狼狈地趴着,随后便听到男人招呼蹲着的大汉。
“嘿,克劳斯,公爵让你给她10鞭子。”
大汉没有吭声,阿格妮丝转头看着他,只见他吸完烟把烟蒂狠狠地摁在地上,站起来用力喀了一口痰,拿过挂在柱子上的马鞭走过来撕开阿格妮丝的衣服,朝着她的背狠命地抽了一鞭子。刺骨的疼痛使得“衣架”的脸都变得扭曲了,内心也随之滋生出更多对安娜的怨恨。
[“安娜!要不是你个小婊子,我根本不会受这种罪……”]
第二鞭子抽上来的时候,阿格妮丝想起第一次和安娜有过节的时候。
那时她在城堡里的地位非常可观,仆从们都愿意簇拥在她身边听她指挥。骑兵队里的几个侍卫常常夸奖她、调戏她,还会给她送稀奇的小礼物,甚至议会的勋爵们见到她也会笑着跟她打招呼。更不得了的是她手里还握着仆人的管理权和赏罚权,只要她见不惯哪个共事者都可以随意处罚她,如果这还不过瘾,她便拉上一堆人来对其“开展教育”。
“你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就可以随便勾引骑兵队那帮臭小子。”
这天,阿格妮丝正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半老徐娘围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仆奚落她时,安娜不知何故突然出现在马厩,而这伙人正“玩”在兴头上,谁也没有发现女王站在不远处听见了她们下流的谈话。
“你跟那个叫什么马休的小子走得很近,你们是什么关系?”
其中一个壮实的女仆手抱在胸前质问着瑟瑟发抖的年轻姑娘。
“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朋友?孤男寡女交朋友应该到床上去交呀?”
另一个仆从起哄着,话题变得越来越不堪入耳。
“那小子怎么干你的?是不是从背后肏你的屁股?
阿格妮丝加入了其中,她龌龊的论调引来周围一阵捧腹大笑。
“他的家伙大不大?你被他干到高潮几次?讲给姐姐们听听。”
又一阵刺耳笑声传来。再看那个年轻女仆涨红着脸,泪眼汪汪。
“你们这帮老东西的嘴可真是比阿伦黛尔的夜壶还脏!闲极无聊到处满口喷粪,还知道什么是廉耻吗?”
女王看不下去了,立刻上前制止了她们。接着当众训斥了阿格妮丝一顿后便带走了那姑娘。安娜的出现显然坏了她们的趣事,更让阿格妮丝觉得自己在这帮女仆中丢了脸,内心便开始产生了敌对情绪。
女王压根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操心这种事,只要她们没有动手动脚把谁逼上绝路其余的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毕竟那些仆人、卫兵多数都目不识丁,如要他们情致高雅,口吻生花简直是无稽之谈。
抽到第五鞭子的时候,阿格妮丝的额头渗出了汗珠,扳着桌沿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红里发白。而她脑海里回旋的依然是安娜的种种“罪过”。
阿格妮丝总觉得安娜就是她最大的劫难。她辛勤干活的时候女王从来不会出现,只要她停下来跟别人聊点自己的兴趣话题必然会被对方听见。
自安娜当上女王后,克里斯托弗确实常常在城堡里过夜,然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俩从来没有住在一起,安娜会给未婚夫另外安排一间屋子。对此阿格妮丝搬唇弄舌的德性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常常会和其他仆从猜测克里斯托弗和安娜到底什么时候生孩子,这样的话题即便女王亲耳听到也只会付之一笑,但她把自然之灵扯进其中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克里斯托弗简直可以堪称为被上帝眷顾的男人。”
“为什么这么说?”
和“衣架”一起替女王整理内务的另一个女仆饶有兴致地听着她发表高论。
“穷小子出身却绑得两位女王一左一右,艳福不浅呐!”
“嗯?”
“虽说他没有和陛下共处一室,但是当我们都休息之后呢?当我们不知道的时候呢?没准他会悄悄溜到女王的房间里,而冰雪女王艾莎……是一直和陛下住在一起的哟!”
“呃……”
另外的女仆不敢再讨论下去了,可阿格妮丝还在孜孜不倦地发挥着想象力。
“克里斯托弗又要服伺陛下,又要满足她姐姐,没准哪天精尽人亡也说不定……”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厉声咆哮突然在身后响起,两人被吓得六神无主。回过头只见安娜双手插腰,喘着粗气,盯着她们的碧蓝色眼睛目眦尽裂。
“陛……”
“给我滚出去!”
……
这下阿格妮丝不但彻底毁灭了自己在女王心中的形象,连她的女仆长职位也丢掉了。安娜搜罗了一堆她的“罪证”,打算就此把她驱逐出城堡,但议会看在她是“世袭”仆从的份上出面求情才得以留下,但她再也不会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自此以后,阿格妮丝的地位一落千丈,女王和议会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一切重要场合即使其他人忙得四蹄生风,她在一旁无所事事也不会安排她帮忙。她终日除了打扫卫生就是窝在工房洗这洗那。昔日尾随在她后面的几个跟班不见了踪影。时常对她吹口哨、吹捧她的骑兵队侍卫对她视而不见。就连闲暇时间想要聊聊天别人都避而不及,她在城堡里孤独得像一具野鬼。而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说错做错了什么,只把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归咎在女王身上,心里的恨意随之与日俱增,直到她抓到了安娜的把柄,在赛蒙德这里看到了重生的曙光。
第八鞭子打在身上时阿格妮丝已经浑身发颤,面色苍白,她的脊背血肉狼藉,可身旁的男从和行刑的大汉没有丝毫怜悯,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最后两鞭子结结实实地留下血印才停手。阿格妮丝瘫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她从来没有体会过酷刑的滋味,如今遭遇了这番折磨使得她对安娜的恨深入骨髓,下定决心一定不择手段联合赛蒙德扳倒她。男侍从仅仅等阿格妮丝缓和了一会甚至都没有帮她把衣服拉起来便又拖着她去见公爵了。赛蒙德瞅着被打得死去活来的“衣架”,皱着眉头走到她身后看了看伤势,让侍从抬了一把椅子给她坐下,支走旁人便去翻箱倒柜了。
“我很不忍心惩罚你……”
公爵边查看从抽屉里翻出的瓶子,边对阿格妮丝语重心长地说着他的情不得已。
“但我必须这么做!你对女王的不敬只会让安娜把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从而失去更多寻找证据的机会!你要知道我派给你的任务是打败艾莎的关键,只要冰雪女王在,我们休想翻身做主。换句话说,成败与否,全在于你!可是,你让我失望了……我希望你全心全意去对待这件事,而不是把心思用在多嘴献浅上。阿格妮丝,为什么你会落得今天这副田地?就因为你太过口无遮拦!”
阿格妮丝喘着气低垂着脑袋默默地听着赛蒙德讲大道理。
“……我耽搁不起太多的时间,安娜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懂得如何壮大自己的力量,要是等到她羽翼丰满再联合上她姐姐,阿伦黛尔将永远都是她们的。我不想一辈子都对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唯命是从。相信你也不想余生跟灰尘污渍打交道,让别人小看你、讥讽你。如果你这辈子还想踩在安娜头上,那么从现在开始严格遵守我的游戏规则,别搞些节外生枝的事情。”
赛蒙德一语击中了阿格妮丝的内心,她终于打起精神来看着公爵,对方高大的身影就好像上帝一样神圣。
“这药给你拿回去用,好好修养!铭记我跟你说的话。”
公爵终于从柜子里找到他需要的东西,原来是一瓶药膏。他打开闻了一下便递给了阿格妮丝。
“是,大人……”
临走时赛蒙德又给了阿格妮丝一些钱,她只差感激涕零了,千恩万谢后便趔趔趄趄地回了城堡。
……
夹在书里那张善意的纸条让女王直冒冷汗,她总算意识到自己的办公桌和禁令并不是安若磐石。正当女王被写字条的神秘人、格尔达事件的突破口、贸易会的细节、艾莎的原谅等一系列事件搞得心力交瘁时克里斯托弗回来了。他刚踏进阿伦黛尔境内便急不可耐地跑到城堡里求见女王。当看到安娜的时候,克里斯托弗满脸写着笑意,浑身上下洋溢着幸福的愉悦,手里还拿着专门带给安娜的礼物。他健步走过来,不顾风尘仆仆的样子就把未婚妻抱在怀里。
“噢,亲爱的,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克里斯托弗。”
事实上安娜并没有那么想念她的未婚夫,甚至越来越不敢见到他,总觉得他身上的光芒太过耀眼,随时随地都在炙烤着自己的良心和道德。然而这样的不安根本不能在这个淳朴的男人面前表露出来,安娜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接受他的爱意和关怀。
“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还好吗?”
“挺顺利,我是说前几天访问了德欧坎尼亚,邀请他们参加贸易会,进程很顺利。”
“唔……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克里斯托弗对国务提不起半点兴趣,他抓了抓脑门递上手里的盒子。安娜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镶嵌着绿色月光石的手链,做工微微有些粗糙,和女王那些饰品比起来不知要廉价多少倍。
“……上面那块石头叫月光石。那人告诉我月光石象征着富裕、健康、长寿。呃……你的生日在六月,它也是六月的生辰石……我觉得送给你再合适不过了,虽然它算不上贵重……”
每当克里斯托弗开始喋喋不休地解释某一件事物时,安娜就知道他那该死的自卑心理又犯了,现在他显然是担心着自己的礼物拿不出手。
“克里斯托弗,我非常喜欢,尤其这颗宝石,跟我的眼睛一个颜色,你看是不是?”
安娜当着克里斯托弗的面立刻把手链戴上并举到脸面前比划着。男人心中大喜过望,腼腆地笑了笑。
“确实差不多,不过你的眼睛更好看……对了,今晚你有时间吗?”
“一起吃晚饭?”
“我想说的其实是今晚有极光,我答应过带你去看。先前我还怕赶不回来错过了……”
[“你答应的是艾莎,不是我……”]
耳边,未婚夫的声音慢慢地飘散了,越来越清晰的反而是艾莎和克里斯托弗的约定。一想到姐姐千方百计地把她推上男人的床,安娜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刃划了一下,鲜血慢慢地渗透出来,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可即便肝肠寸断,她和艾莎除了仅存的血缘关系,其他再也不可能了。她该一门心思地好好经营与克里斯托弗的感情,别再做负疚的蠢事,最后如众人所愿,嫁给这个不错的男人。
“安娜,如果你明天可以睡个懒觉的话,今晚想去看极光吗?”
正当安娜的思绪沉浸在无法改变的事实中黯然神伤时,克里斯托弗双手搭着她的肩头微微摇晃了一下,把她从思维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啊……你说什么?”
“我问你明天有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有的话今晚我带你去看极光,你想去吗?”
“想去,可是你才刚回来还没有好好歇息,会不会很劳累?”
安娜深知他们今晚在一起可能会发生什么,克里斯托弗的付出也早该得到回报,然而她的大脑还是涌现出一阵阵退缩的念头。
[“还有几个小时才到决定的时刻,也许不一定会发生呢?如果真的避免不了,那么这就是我的宿命。”]
历来干脆利落的安娜也学会了拖延和自我安慰,不在最后一刻呈现出的结果都不算结果。这一点挺像她姐姐,只是安娜从来不知道艾莎在经历这个时刻的时候有多痛苦。
“小傻瓜,陪你怎么会累呢?我精力旺盛得很呢!”
“好,那我们就去吧!”
……
当安娜再见克里斯托弗时,他已经从头到尾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头发蓬松飘逸,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舒服的味道。斯温拉着的车里装着奥拉夫和二人露宿用的帐篷铺盖,还有不少食物,看来他为今晚的良宵做了充分的准备。
极光确实出现了,它时而像高耸在头顶的美丽圆柱;时而又卷成螺旋形的丝段;有时,极光仿佛是传说中天女手里漫舞的彩色飘带,变化迅猛,转瞬即逝;有时又象天边一缕淡淡的烟霭,久久不动。
“好美啊!”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着天空发出赞叹,随后相视一笑,安娜看着克里斯托弗黑褐色的眼睛里荡漾着宛如巧克力般的甜美笑意,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时永远是那么清澈柔和。男人不明白未婚妻为什么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才开口询问。
“我脸上有什么吗?”
安娜没有回答,就像第一次吻克里斯托弗一样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谁知她的未婚夫竟然害羞起来,一边结结巴巴地表达着内心,一边挠耳抓腮、东张西望。
“嘿,你知道的……呃……现在…现在我好想吻你……除了吻你外我还想……我的意思……我可以吗?我们……我好久没有……”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克里斯托弗……可我不再是你当年遇到的那个安娜了……”]
“我们可以。”
气氛渲染至此,即使安娜心中时刻想着另外一个重要的人,目前还有一堆破事烦着她,当下也可以为克里斯托弗留出足够的空间。毕竟除了艾莎外,没人能超越他在安娜心中的位置,她爱过克里斯托弗,而对方无疑是整个王国里最体贴、最疼惜她的人。女王毫不犹豫地挽上未婚夫的脖子,吻上他等待已久的唇。克里斯托弗闭上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幸福来得太突然,令他有些应接不暇。奥拉夫和斯温在旁边呆呆地看着他们吻得难分难解,直到二人有些呼吸困难了才停下来。谁知安娜接下来的表现让克里斯托弗如见西边日出,如临夏日飞雪。只见未婚妻的目光依旧灼热,喘息还未平静便拉住他的衣领又要吻上来。克里斯托弗瞥见旁边沉浸观看的雪人与麋鹿,他不得不阻止了安娜的进攻。
“等等……等等,安娜,我们到帐篷里去……”
女王“意犹未尽”地放开了男人,克里斯托弗立刻翻爬起来快速到车里拿出一床厚厚的毯子布置他们爱的小窝去了。安娜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繁星,眼眶生涩,内心五味杂陈。
[“艾莎……我决意了……我会和他上床……就在今晚……等贸易会结束后我们立刻举行婚礼……对不起……这个抉择是我在刚才某一分钟内敲定的,却比我深思熟虑了很久的决定更加正确,也更加说明……我打算放弃你了……纵然我有多爱你,多祈盼和你在一起,然而那些个人憧憬在现实面前都是空想……我深深地伤害了你,我的所作所为不配拥有你的爱,毋庸置疑!
……可事实依然是那么无情,我得到了你的人,却根本没有得到你的心……你的思想、你的追求、你的喜好、你的过往,我一无所知,你把它们埋在最深邃的心底,如果我继续挖掘,必定会让你体无完肤……我不想把你彻底逼上绝路,这就是我选择放手的原因……至于克里斯托弗,你说得对,他是个善良的好人,我这么对他的确不公平……而我能补偿他的,最珍贵的东西……就是我的身体……即便我的心无法再为他激烈跳动……今晚我也会尝试着去取悦他……对不起……姐姐……希望你收到我的婚礼函时,你能原谅我……这是我最后的乞盼……”]
克里斯托弗铺好毯子从帐篷里钻出来正好看到安娜坐在原地眼望天空,时不时咬紧腮帮,用力捏着手指,似乎在忍受什么苦痛。他爬在原地注视了一会,安娜依旧如此,让他不得不担忧起对方。
“你不舒服么?”
“啊……没,没有,你弄好了?”
听到未婚夫关切地问候时,安娜突然像是出窍的灵魂又飞回本体一样,她微笑着,眼里慢慢恢复了方才的情欲,丢下克里斯托弗自个进了帐篷。男人傻愣着,他觉得自己有点异想天开,除了那个吻,安娜或许没打算和他更进一步。
“进来呀?”
正当克里斯托弗感到失落时,安娜探出一个脑袋招呼他。这才让他的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安娜已经把外套脱掉只穿着一件轻薄的贴身白色布裙。她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搭在腹部,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哪怕这是安娜惯有的姿势,此时克里斯托弗看在眼里倍感风情万种,心跳正在悄悄地加速,体温也上升了一些。他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躺在安娜身边,未婚妻火热的双唇便凑了上来,顺势压住他的肩膀,迫使他换成平躺的姿势。接着安娜翻身爬在克里斯托弗身上,变换着角度一直不停地吻他,那饥渴的劲头让这个单纯的男人头晕目眩。
一开始安娜的头脑还算清醒,她抱着献身的心态计划和克里斯托弗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性爱来赎去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可吻着吻着,脑海里的画面就飘到另一个不该去的地方——她的舌扫荡在略略冰凉的口腔里,把对方的上颚和齿根舔舐了一遍,逼着那条胆小的舌头投入缠绵,甚至用嘴唇包裹着它、吮吸着它,直到听见它的主人发出阵阵呜咽才不舍地放开,只见那双唇如含了朱丹一番艳红,在涎液的滋润下透明透亮,身下的人舔了舔嘴唇喘息着,乞求与情欲同时出现在海蓝色的双眸里……
随着那些画面逐渐清晰,安娜的内心腾起些许烦躁,她丝毫不想在这种时候回忆起那个人以及那晚的任何情节。情绪发生的改变使得安娜动作变得霸道了许多,才结束激吻便继续低下头含住克里斯托弗的耳垂,一路向下啃咬他的脖子、锁骨。男人突起的经脉让安娜想起了无法忘怀的场景——当她吻着对方小巧玲珑的耳朵故意把鼻息喷在上面时,光滑细嫩的皮肤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她的舌尖轻点着颀长的脖子,身下的尤物便绷紧了神经,惹得她玩性大发,想看看如果留下一个青红的印记又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她凑上去叼起脖颈侧面的皮肉,稍稍用力吮咬它、啃舔它,刺激得脖子上精致纤细的经脉凸显出来。安娜借机对其展开攻势,而对方非但没有挣扎躲避,反倒迈过脸昂起头,鲜嫩美味的部位暴露得更彻底,让身上的“捕食者”瞬间失去了理智……
女王简直要疯了,思维越是逼着她去想,她就越是想把它扳回正轨。高度紧张的克里斯托弗也感到身上的未婚妻由平静温柔渐渐变得急躁不安。她强势地把躺着的男人拽起,心急如火地脱掉他的衣服后立刻就抚摸上来。克里斯托弗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架势,他的心不再是最初的小鹿乱撞,现在简直好比几十头斯温在他的胸腔里狂奔。安娜来回摩挲着结实的胸膛,冷不伶仃地揪住了男人的乳尖,克里斯托弗再也忍受不了失声叫了出来。未婚妻不满地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禁声,他也就听话地照做了。安娜满意地再次俯下身从锁骨一路亲舔到乳头便停在那里照顾它。可怜的克里斯托弗闷哼着,然而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安娜耳朵里变成了另一种声线——她眼神迷离,绯红的脸颊带着一丝欲求不满的渴望,遑急的呼吸像是在舒服的喘息,然而喉咙深处却悄悄传来轻微的哭腔,即使如此也不肯卸下高冷端庄的伪装尽情释放自我。无处安置的手臂只有抓扯着白金色的长发似乎才能稍稍缓解难耐的滋味。婀娜多姿的身躯左摇右摆,仿佛是在躲避,又宛如是在迎合。直到硬挺敏感的乳头被两个手指拿捏住细细地搓揉,又被牙齿轻咬、被舌头频繁拨弄,直到蹂躏得饱胀红透后她终于放开了紧咬的下唇,娇媚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口里传了出来……
无论安娜在克里斯托弗身上做什么,思绪总能把她带到那个充满罪恶的夜晚。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完全记住了姐姐妙不可言的身体所展现出的风采,其他人、其他事再也无法掺进其中。安娜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颓丧地趴在未婚夫身上,她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克里斯托弗经过这一番折腾,情欲早已被撩拔起来,他翻身将未婚妻压在身下,给缰绳磨出老茧的手探进对方的衣摆,从大腿外侧一直摸到了腰腹。他的手在安娜平坦光滑的腹部徘徊了片刻便径直而上。就在手指刚刚碰到左边的乳房时,女王腾出一只手臂按住了克里斯托弗准备更进一步的手掌,随后男人听见了最令他崩溃的话。
“……对不起……克里斯托弗……我……我还没有准备好……我做……不到……对不起……”
就这样,熊熊燃烧的火焰突遇一阵瓢泼大雨,微小的火星再也无法形成燎原之势,最后悲惨的熄灭了。克里斯托弗感到自己的身心遭到严重的创伤,整个人顿时萎靡了。就在他灰心丧意的间隙,安娜敏捷地从他身下钻出来,迅速穿好衣服跑出了帐篷。
陡然间发生的不欢而散,斯温和奥拉夫一头雾水,克里斯托弗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默默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未婚妻回来。过了半晌,安娜出现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神情凝重又复杂,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克里斯托弗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跳上车。安娜自己爬进车厢抱起奥拉夫,随着男人的一声吆喝,结束了这个“难忘”的今宵。
“你到底要讲什么?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苏西被娜奥拉拽着跑了几百米,当她们跑到钟楼时二人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休息了好一会苏西问了第三遍同样的问题。
“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所以我才这么费劲。”
“什么秘密值得你搅了我的美梦?”
娜奥拉极力渲染神秘氛围,苏西却只在意大把睡觉的好时光泡汤了。
“那天整理女王房间时我无意中在她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撕碎的纸,上面的内容把我惊呆了。”
“你真是兴风作浪啊?安娜陛下不喜欢别人动她桌上的东西,这可是不成文的规矩。”
“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了,她对冰雪女王——如果没有第二个冰雪女王的话,那就是她姐姐。安娜陛下对她姐姐有非分之想。”
“哈?不可能吧?那她的未婚夫……”
苏西挑着眉毛,一脸似信非信的表情就像在听天方夜谭。
“我还拿起来读了一下,写得非常露骨。”
“是吗?那你把上面的内容说给我听听,我还是不大相信。”
“具体的词句我不记得了,大概意思就是描述了安娜女王心甘情愿地趴在冰雪女王的膝盖上……然后……然后……她姐姐毫不客气地要了她。”
“哇……安娜陛下会写这种东西?”
一想到安娜和艾莎共同经历过的事,她们在一起时如胶如漆的状态,苏西从最初的不相信开始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八卦听完后,她猛然想起一个被忽视的大问题。
“等等,你刚才说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那第三个是谁?”
“格雅!她当时和我在一起。不过我确信那个小姑娘不会向任何人告密,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是她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该聊的话题聊完后彼此沉默了半天,苏西呼了一口气抬起手搂着她的好姐妹,两人安静地看着灯火斑斓的阿伦黛尔。
“如果女王真的喜爱同性……是不是就意味着那条该死的法律在不久后的将来会彻底消失?”
娜奥拉看着不远处的城堡自言自语地叹息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苏西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稍显疲惫的笑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依然望着同一个方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当一颗流星从阿伦黛尔上空划过时,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心底的渴望。
“我们再也不必躲躲藏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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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莎(Elsa)将阿伦戴尔(Arendelle)的女王之位让给妹妹安娜(Anna)两年后,发现自己虽然解决了以身俱来的魔法起源和身世之谜带来的困扰,但也依然无法过上安心的生活,因为她的灵魂深处还埋藏着一份不可言说的渴望。更彷徨的是当这份渴望与安娜对她产生的种种情愫碰撞在一起时,恐惧与难题同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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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之灵的帮忙无疑让女王减轻了不少负担,否则那堆积如山的文书凭安娜一个人一封封从头处理也得夙夜不懈地操劳数十天。看着艾莎审阅过的文书里标注的问题和重点,以及用娟秀字迹写得清楚细致的注释,安娜内心涌出的悔恨如泉眼中源源冒出的水流般无法停息。眼下艾莎已经走了好几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阿伦黛尔。而对于姐
屋子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一种闭塞的、混杂的奇怪味道,吸在鼻子里虽不算难以接受,但绝称不上舒服。那是刚吃过饭的气味;酒菜和碗盏的油味;洗地板的碱水散发出的酸味;忙忙碌碌的佣人身上渗出的汗味......尚能加以分析,也许这味道还能继续形容下去。 这间大房子位于城堡后方,是专门用来洗涤衣物、被褥的工作室
“我们进不进去?” 奥拉夫拽了拽对方的衣摆略显着急地问,他快要受不了安娜的“优柔寡断”了。女王从冻结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看了看雪人,又扫视了一遍那道门,依然心有担忧。 “我猜她不会理我的……奥拉夫。” “怎么可能呢?她是你姐姐,艾莎比任何人都爱你。” “可是……” “有什么事么?” “说话呀?!”
​​…… “艾莎,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 女王拉着自然之灵的衣摆,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可她的姐姐心如铁石,面色霉墨,海蓝的眼睛坚定地看着前方,丝毫不为所动。 “姐姐,姐姐……” 安娜哭起来,一遍遍唤着她,艾莎只是居高临下地瞟了一眼,用力扯着自己的衣服,试图把它从妹妹手里夺走。 “姐姐……”
飘忽的回风,穿过海面带些咸湿微腥的味道,一阵阵地簸扬过来。鸟儿不倦地啼鸣声时刻响起。一只闯入房间的蜜蜂发出急躁的嗡嗡诉说着它的恐惧在屋中急速飞行,一次次冲向窗子试图突破困境重归自由。自然之灵彻夜未眠,蜂子反复在她头顶呼啸而过让她更加心乱如麻,于是她只好从床上爬起来披好衣服把窗户打开将它放回自然,随
​​“你不去干活,在这做什么?” 厨房后面的仆人餐厅里,格娅头枕着手臂匍在泛着油光的木桌上盯着冒气的水壶,脑里思量着今晚睡觉前是否再练习写一篇字时,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谁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她吃痛抱着脑袋转过头,看到阿格妮丝正双手叉腰站在身后横眉竖眼地盯着她。 “该死的东西,这儿不是你打瞌睡的地方!”
自然之灵的帮忙无疑让女王减轻了不少负担,否则那堆积如山的文书凭安娜一个人一封封从头处理也得夙夜不懈地操劳数十天。看着艾莎审阅过的文书里标注的问题和重点,以及用娟秀字迹写得清楚细致的注释,安娜内心涌出的悔恨如泉眼中源源冒出的水流般无法停息。眼下艾莎已经走了好几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阿伦黛尔。而对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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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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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如一葉小舟,我們都是掌舵人。畢業是啟航,飽脹的帆篷象徵著你抖擻的精神。然而,千帆並舉,有千種方向。珍重的告別,託明月、借清風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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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千帆江過盡 浮生光年有限身 內斂外放引神凝 榮辱不加安和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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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朝聖者》之旅,雖然一起床就開始看,但因為今天外出活動,看得不夠多,開始擔心書到期前還未看完,還有五天。只有五天,要繼續努力才行,不過書是越來越吸引,雙線並行,兩條線也寫得吸引,一個追查一宗完美的謀殺案,一個為了摧毀世界而無所不用其極,暫時兩條線還未融合,到底最後會怎麼拉上關係呢? 今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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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4年七齋再回歸,儘管開播期間被人詬病特效景太假、節奏不好、導演功力不行,但王倦編劇的水平還是在的,走入第二季便翻轉了諸多第一季的劇情設定,甚至還填了第一季的坑,反轉再反轉的劇情編排證明王倦編劇並無掉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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