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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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去年個人解析【非洲文學年】之發生,今年則發現【女性文學年】的私密書寫醞釀,展現一種世界文壇的一種趨勢:
- 紀實與虛構,不需截然劃分。(兩者切割,可能只是某種菁英象牙塔、無菌實驗室理論。)
- 作者與他者,融合無間。(「作者之死」作為五十年前爭議理論,當事人法國早已解脫、超越。)
於第一時間和大家分享,希冀拋磚引玉,敬請指教。
繼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以「平白書寫」(écriture plate)描寫女性日常如何「造成醜聞」的安妮·艾諾(Annie Ernaux),法國鞏固爾文學獎也頒發給一位專寫私密生活的女作家,布里姬·基霍(Brigitte Giraud),成為去年頒給黑非洲塞內加爾31歲作家-穆罕默德.姆布加爾.薩爾(Mohamed Mbougar Sarr)之後,再次引發文壇議題,也成為鞏固爾文學獎成立一百多年來,第十三位得獎的女作家。
今年鞏固爾獎競爭激烈,最後出線的兩部作品五五波、勢均力敵,一部是義大利、瑞士裔作家紀里安諾·達·安波里(Giuliano da Empoli)所著的《克里姆林宮的魔術師》(Le Mage du Kremlin),於烏俄戰爭爆發之前,作家即從紅場高牆內幕,解析普丁核心幕僚的權力鬥爭,預言箭在弦上的戰火風暴。這部書出版馬上於法國叫好叫座,並獲得了法蘭西學院文學大獎(Grand Prix de l’Académie française)。另一部則為女作家布里姬·基霍的私小說-《痛快活著》(Vivre vite),文學界評價兩極,本不看好,然因《克里姆林宮的魔術師》已獲大獎,鞏固爾為維持法國書市生態發展,最後選擇尚未得過文學大獎的女作家,作為支持與推廣。
布里姬·基霍雖從未獲得大獎,然其已撰寫十四部小說,屢屢入選各個文學獎,如2017年曾入選五個重要獎項,包括鞏古爾,但全都鎩羽而歸。
如同今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的安妮·艾諾,布里姬·基霍擅長以自傳體書寫女性的日常與創傷,尤其這本《痛快活著》,更可說是其小說風格的極致展現。故事全部在處理自己身為一個女作家,失去伴侶的身心煎熬與嘗試復原。故事講述一個平凡幸福人家的一夕生變-女作家本來與一個搖滾樂評家,過著波希米亞藝術家漂泊生活,但因為有了一個孩子,最後好不容易買了一棟有花園的房子,自此定居下來,然而,她的伴侶卻車禍身亡,留給她一棟必須賣掉的房子,一個孩子要照顧,和十多年至今纏繞的憂傷。
「寫作對我而言,就是帶我去我想要逃避的地方。」布里姬·基霍說。女作家以那間傷心的房子出發,一點一滴帶出兩個人的過去回憶與未來憧憬,以一種「如果」重回記憶現場,如果我沒有這麼多工作,如果他不騎車,如果那一天早一點出門,一切都不會發生。然而,事情還是發生了,寫作成為以片段和片段,重新解構記憶,不是為了無法改變的過去,而是為了活著的現在,為了《痛快活著》,他伴侶生前最喜歡一首歌的名字。
若說2021為「非洲文學年」,從諾貝爾文學獎、布克獎、布克國際獎到鞏固爾等,都頒發給薩哈拉沙漠以南的黑非洲作家,今年或許可說為「女性文學年」,可見安妮·艾諾和布里姬·基霍的女人私密書寫,將再次掀起「社會醜聞」、「雄性世界不安」或者文壇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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