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戰友高舉著火把站在城垣,眼睜睜望著淵魔闖出黑暗揮舞著翅翼與利爪,將根脈子嗣撕成碎屑;陰影之民的長矛凌遲著扭曲猙獰的樹精和血咒樹人,如嚼食果子般啃噬著他們的屍首;震怒的奈格普儘管鞭笞著陰影怪物,可是狹窄的礦穴與密洞卻讓這群受惠於土壤與陽光的活性生命無從揮長。
這一切都要從兩週前說起。
鮮血神樹奈格普當然是非常可怕的怪物。祂是詛咒與嗜血的象徵,立誓要讓萬物生靈化為其根脈子嗣的養分,以供養祂那無窮無盡的恐怖慾望。然而,奈格普空有強大的生殖能力與迅速的侵略性,卻對陰影的威脅一無所知。祂過度關心自己的野心,卻未曾察覺出黑暗世界究竟施予了什麼樣的考驗,才令得矮人強大茁壯,並且固守礦坑堡壘至今。
淵魔與陰影之民令奈格普的侵略行動受到嚴重挫敗。
淵魔是連毀眼大公都提防的怪物。牠們的吼叫讓身經百戰的夜獸軍團發出罕見的畏縮泣鳴;陰影之民僅僅只是露出真面目,就令蠻橫一世的殘眼兵扔下兵器逃之夭夭。也因此,陰險的毀眼大公在入侵贊松隧道的第一天,就下令讓夜獸軍團與殘眼兵築起一座又一座堅固明亮的城寨,堅守不出。只有無畏的奈格普大膽踏足礦坑的陋石陡地。
毀眼大公也許真的畏懼陰影的勢力,但任何一名帶腦的矮人都看得出來祂的意圖。奈格普會為祂示範觸動陰影的後果,而祂只需作壁上觀,靜待佳機。
果不其然,奈格普與其子嗣莽撞攻向贊松隧道最前線的堡壘「龍紋堡」──當時我也在場。然而就在根脈子嗣們伸出包覆腥紅血咒的觸根,準備襲來以前,陰影首先吞噬了這群毫無智商的活樹。
我與戰友高舉著火把站在城垣,眼睜睜望著淵魔闖出黑暗揮舞著翅翼與利爪,將根脈子嗣撕成碎屑;陰影之民的長矛凌遲著扭曲猙獰的樹精和血咒樹人,如嚼食果子般啃噬著他們的屍首;震怒的奈格普儘管鞭笞著陰影怪物,可是狹窄的礦穴與密洞卻讓這群受惠於土壤與陽光的活性生命無從揮長。
奈格普不得不撤退,重振態勢;而將這場愚憨的屠殺看在眼裡的夜獸軍團和毀眼大公,雖然摸明了陰影怪物們的本事,卻也變得更加謹慎。我們花了三天的時間嘲笑他們的怯弱,但這也招來輕敵。
三天後的深夜,毀眼大公與夜獸軍團的聯軍克服了對陰影怪物的恐懼。祂透過蛆蟲、鼴鼠、蝙蝠的凝視找到偷襲路徑。狡詐的哥布林偷襲者與毀眼鐵衛竄入穴道,從排水道、地坑、糧房突破了鎮守贊松隧道數百年的龍紋堡;本被認為安分許多的奈格普,實則暗自在根脈子嗣的遺骸攀附樹根、種植根瘤,形成便於行動根瘤地。樹精、血咒樹人與根脈子嗣順勢而為,從側面摧毀了龍紋堡的巨弩與火炮。
奈格普的血咒與毀眼大公的盲吟,磨損了矮人戰士們透過鍛燄磨練出來的鋼鐵意志;陰影怪物將魔爪伸向失去鍛火庇蔭、四處逃亡的同胞,使原本就已經身心耗弱的戰士疲於奔命。
那一夜,是我們遭遇最殘忍的挫敗。我與培德坎特將軍以及殘存的幾名戰友幸運逃回到矮人的第二道防線「屠火堡」。
我們餘悸猶存,這場戰役喚醒了矮人戰士許久未有的恐慌。直到現在,我還是對於心生愧對圓盾戰士名聲的脆弱感到丟臉。我們曾短暫沉浸在失落與茫然,部分戰士甚至用酒取代更需要的水,以麻痺自己的身心;然而,我們不久後就得知,培德坎特將軍竟在屠火堡的瞭望塔高舉著從龍紋堡帶回、焚燒著餘火的旗幟,只為指引其它撤回的同伴──據說,本該在數分鐘內即化為灰燼的旗幟,足足燃燒了有數天之久。任何人都清楚那是培德坎特將軍的鍛熔魔法所致,但矮人們卻不約而同的選擇拋棄常理,堅信那就是奇蹟。
唯有相信奇蹟,才終能喚回剛毅。那一夜,確實有不少戰士都是受到旗幟火光的指引成功抵達屠火堡;他們皆宣稱,在見到旗幟之火以前,他們本來已喪失鬥志、一心尋死。
旗幟成了號召。矮人戰士的意志被重新鍛造,打響了逆襲的號角。
歡迎追蹤我的方格子、成為Premium會員,隨時閱讀我的文章、與我互動。
↓↓拍手五下,支持我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