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清除公司》是一本日本小說,作者是前川譽。
前一陣子接觸到一些探討死亡的議題,有從社會學、心理學的,也有靈學或玄學的,似乎冥冥中有牽引,就遇到了這本小說,如果從文學的角度切入呢?看看不同的敘述觀點。
而閱讀,總是不會辜負我們的期待!
居酒屋中,兩個穿著喪服的人
一個極富巧思的開頭場景,自然地引出接下來的故事,主角淺井穿著喪服,參加阿嬤的喪禮,結束後來到居酒屋,遇到另一個穿喪服的人笹川,只因同樣川著喪服而攀談兩句,笹川經營一家專門清理非善終人士生前住所的公司。
淺井因為沒有工作,半推半就進入公司,就跟著笹川一起開始了清除人生的工作。
清理中,遇到的逝者與生者
接下來,淺井開始接觸到一個個委託他們清理房屋的人,有只希望清乾淨,才能租給下一位房客的房東;有心中充滿無止盡的歉疚,卻又強裝堅強的母親;有想清理卻始終放不下感情的未婚妻;有一直催促要變賣死者的東西,表面冷漠卻把情感藏得好深的兄弟。
面對生者的同時,淺井也在清理的過程中,接觸逝者,通過清理他們留下的物品、食物或空間布置等,把他的人生,他的心境,他對家人的掛念,不捨與無奈,一點點地拼湊出來。
淺井想對委託人傳遞他拼湊出來的圖像,讓雙方更能彼此相通,但並不是都有好的回應,有時候意外挑動心弦,有時候引出更多的悲傷,有時候卻只是淺井的一廂情願,委託人並沒有這麼多心思。
其實,對於死亡,每個人有各自的心境,哪是旁人輕易所能介入,更何況,這些或許也都只是淺井自身情感的投射與猜測而已。
連結生與死的線
故事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段, 是笹川說出自己為什麼從事這份工作、為什麼總是穿著喪服的原因,還有怎麼看待這份工作的價值。
他過去也曾因為死亡降臨在周遭而悲痛不已,抱持著救贖的心情踏入這一行,每一次清理死者的遺物,似乎都在與過去的悲傷對話,但仍深陷其中無法跳脫,直到淺井的到來。
讓笹川漸漸走出陰霾的契機,是某一次兩人的對談,大概是這樣,生是一個點,死是一個點,點和點之間用線連起來,如果只沈溺於死這個點,任由無止盡的悲傷,被黑暗與陰影所籠罩,那是不是可惜了這條線過程的點滴,或許是時候該讓陽光灑進來。
悲傷是一種心情,美好回憶也是一種心情,交融成對死者的感念,有形的東西是要清除或予以保留,終究要做出決定。
回憶也是,如果想留下來,就珍藏在心中,如果不願意,那也可以全部清除,自己的回憶想留下什麼,都由自己選擇。
面對無法逃避的死亡
不同時代或區域的文明,對於死亡有著不同的理解,可能包含著失去、未知、循環、解脫、昇華等不同意義。
相同的是,千百年來,死亡終究是人們無法迴避的問題,同樣身處其中的我們,該如何面對呢?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