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羽（1）：狼狗还是奶狗？

　　“想过吗，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桃绒坐在一张凳子上，一只手捏住羽毛的根管，另一只手握着毛巾，擦拭一片巨大的黑灰色羽毛。

　　正处于怪物状态的车贤秀听到这句话，不禁愣了愣，漆黑的眼眶里，黑气就要逐渐退去，变回理智。桃绒见状连忙说：“不许动，快变成怪物。你再中途变回来，我就不帮你擦羽毛了。”

　　车贤秀点点头，用手捧起桃绒的脸，低下头去，找到她的唇，在上面轻轻嘬了一口。

　　桃绒的脸瞬间红到了耳尖，她感到浑身发热。因为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俩，其他人也都在。为了不让自己的表情被人看的太清楚，她低着头，仔细擦着从车贤秀右边的蝴蝶骨长出的一片翅膀上的鳞羽。

　　车贤秀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摆出一个很乖巧的坐姿，好像一个难得表现优异，等待被老师奖励的差生。他剪了头发，是桃绒给他剪的，很丑，但他不在乎美丑，他很喜欢，因为桃绒喜欢。

　　十几分钟后，桃绒放下毛巾，看着水盆里乌黑的水，舒了一口气。车贤秀的翅膀变得乌黑发亮，但仔细看，又有钢铁的质感。即使她无数次地触摸长出翅膀的那片皮肤，也想象不出它们刺破皮肤喷涌而出的时候，给他带来的是怎样钻心的疼。

　　车贤秀很快变回了理智状态，认真看着桃绒。他的眼睛圆而大，笑起来有很长的卧蚕，可惜他基本不笑。这怪不得他，已经很久没有值得开心的事了。

　　“会过上不需要战斗的日子。”

　　车贤秀小声说。

　　“会的。一定会。”桃绒重新打了一盆水，绞干毛巾后，给男人的脸上擦了一把。他有点胡茬了。

　　“你忘了。”

　　“什么？”

　　“你答应我的…”

　　每一次变异，翅膀的每一次张开和收缩，对车贤秀来说都是一次钻心的疼痛。但多次战斗后，羽毛也会磨损掉落，产生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很有可能感染。所以在桃绒看来，再怎么痛，也要按时清理。她答应过他，每大清理一次，晚上就陪着他睡觉。

　　其实他们想做那件事很久了。但不是她突然来姨妈，就是他在一天的战斗后实在累得没力气。昨天车贤秀突然求着她明天做大清理的时候，桃绒就该明白些什么的。他知道她在安全期，也知道今天他没有任务。

　　已经过了12点，除了床头一盏夜灯还在发着微弱的光，他们的周围一片漆黑。车贤秀比桃绒高近30厘米，但此时他却蜷缩在桃绒的怀抱中，双手搂着她的腰，把头埋在锁骨处，呼吸着桃绒胸口的奶香味。

　　桃绒穿着睡衣和内裤，而这个男人已经把能脱的全都脱光了。

　　气氛暧昧到了极点，桃绒借着月光，看到这个男孩浓密的眼睫毛给脸颊打下了一层黑影。他的脸通红。两个人的动作已经僵硬了好一会儿，可真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却都不知要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