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狂殺 那些大西部奇譚(五)

對荷西亞的初步印象是: 這傢伙神韻還真像英雄遲暮的克林伊斯威特(Clinton Eastwood)，尤其他後期自導自演的修正主義西部片名作:殺無赦(Unforgiven)!

荷西亞對殺無赦裡的威廉穆尼(William Munny) 可輕易辨識的幾個致敬，除年老嶙峋身軀的外型(穆尼年齡56歲，荷西亞年齡55歲)，還有偶爾輕微咳嗽的健康欠妥樣，以及讓人感嘆廉頗老矣時不我予的情節: 追熊差點被反殺。

舊西部惡棍中，沒印象有多少爺爺級槍手。再次強調打家劫舍是體力活工作，年紀大是跑不行、搶不動的，大概只剩進入組織犯罪決策圈，變成策畫大腦，或是幹幹相對斯文的工作，詐賭、放高利貸、人脈布線等等。舊西部的老惡棍案例沒沒幾個，有單純入門晚，也有只是逍遙法外時間長，壞人變老這樣。無論如何，老了還在混的，沒一個好下場，比方紐曼.海恩斯.克蘭頓(Newman Haynes Clanton)、查爾斯·博爾斯(Charles E. Boles)，以及勞勃特.多濟爾(Robert "Bob" Dozier)。這類真實案例中，找不到荷西亞的影子。

根據對犯罪數據不完整統計，能發現在舊西部的歹路生涯對比於正經事業，明顯短促多了，而且呈現兩大顯著現象: 有命搶沒命花是其一；愈大條死愈快是其二。舊西部因為入社會年齡低，所以初犯年齡從十幾歲到中年都有，多屬於扒竊、搶劫之類的財產犯罪，至於暴力犯罪則集中在青壯期，而伏法年齡也落在相同年齡區間，中老年犯罪率會大幅減少，這樣的犯罪態樣和今天的美國其實沒太大差異 - 台灣近十年暴力犯罪的平均年齡33.9歲，中老年區間犯罪率也是大幅減少...。嗯，人類都上月球了，結果犯罪放在哪個時代背景，情況都差不多啦。

既然接受了舊西部壞壞老傢伙不多的事實，那麼荷西亞更可能如上所說，是一個被修正主義西部片啟發的角色，不過也就止於像老穆尼而已(或者是動態捕捉演員剛好像)，除了領玩家入門學打獵、偷馬車，遊戲中的荷西亞算是沒專屬故事線的輔助性角色。在范德林幫營地裡，老了沒力氣，但保有智慧和經驗，就荷西亞；老了啥事也不幫上忙，就大叔。說來范德林幫出不上力的老弱婦孺也真多得不像話: 幾個成天碎嘴的婦人家，酗酒誤事的牧師、愛偷懶的大叔，加上一個小孩要養。如此食指浩繁，怪不得老大 Dutch 老囔著: I have a plan. 每天天亮十幾口要養，搶多少都不夠!

前面提過，范德林幫的構想原型來自舊西部的兩個 Wild Bunch。而范德林幫老大Dutch和亞瑟摩根的關係則發想自以布屈卡西迪和聖丹斯小子故事改編的電影虎豹小霸王。雖然兩人在電影裡親密無間，不過事實上，布屈卡西迪和另一幫眾 艾爾茲.雷(Elzy Lay)的關係比聖丹斯小子密切許多，艾爾茲小布屈三歲，據信他和布屈不但是摯友，也是幫中出謀策劃的大腦。完全能夠說艾爾茲在Wild Bunch的地位，等同荷西亞在遊戲中的地位(不過也就這點相同)。至於艾爾茲的故事，有機會再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