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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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後入夜的吳哥城。

不久全城清醒的人已經不多,夜色間兩道人影快速的走近東門,看門的兵士揉揉惺忪的雙眼,一見是今日立在王子身邊的唐人英雄,都大聲打起招呼,透過通事馬和說是要出城一下,接著一揚恭列昭平牙專用的配刀,兵士們順從的將大門打開。馬和出去後不久突然驚喊一聲,從黑暗中冒出來幾十個蒙面黑衣人,雙手高舉長刀過頭倐地衝了進來,為首的黑衣人出刀狠辣迅速,頃刻間已將把守城門口的數十個真臘兵士斬首斷肢,屠戮殆盡。跟著又奔進數十人身揹器械快速登上了東城門,原本動手殺人的黑衣人則散在四方警戒,登上城門的先是將粗繩套在居中的五尊佛首之一,跟著左右各立兩人,四人八手橫向拉動一平鋸,開始要把這貼滿泊金的頭像斷開來,另一組人在佛首另一側架起了一個木架,上面裝了個轉軸,過不了兩盞茶的時間,大平鋸也鋸斷了兩把,終於將斷開的佛首套上粗繩結成的網套,透過木架吊起往外推出垂吊而下至一四輪木車,黑夜中聽得象奴的低沉喝斥聲,兩頭大象溫馴的把木車拖入夜色中往西南向離去。(注一)

(注一)東南亞諸古國間多有搶奪他國黃金佛像紀錄,西元944年時真臘國王拉仁德拉瓦曼二世即曾出兵攻擊占城,破壞其首都,取走波納嘎神廟(Po Nagar)中的黃金巴嘎瓦惕神像(Bhagavati)。本例出處:Charles Higham, The Civilization of Ankor,P. 75)。

遠處李澗遠遠站著,數次意欲出手阻止,卻又忍了下來,馬和那聲驚叫聽來十分不自然,大師兄到底要幹甚麼? 偷偷跟著馬和出來的他躊躇了片刻,心想還是先跟過去看看再說,免得壞了大師兄的事。可奇得是這麼大的陣仗,城內卻似乎靜得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吳哥城出南門後,暹粒河就不到五里路開外,平常人走快些不過一炷香可到,這群神秘黑衣人在大象前後散開小步快行,似乎就是要改搭船隻。馬和穿白衣雜在其中十分明顯,只是一干人眾都沒說話,李澗沉住氣慢慢地尾隨著。待到河邊後果然已有數艘小船等著,黑衣人井然有序的將佛首卸下裝船,遠遠望見馬和跟其中兩人在一旁說話。

這邊馬和問道:『公主閣下,你手下為何會有倭國武士?』姑魯妹忙回道:『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手下武士不足,剛好雇了這些浪人來打打下手!』馬和哼道:『公主最好能管得住這些倭人,這趟到北平還需好些時日!』眼光再次掃過眼前的武士眾人,心想都說倭人長相猥瑣,這領頭的青年看來倒是相貌堂堂。

那黑衣人插話道:『このやつはだれ?何故けしきは偉からむ?』這傢伙是誰,說話的態度為何如此傲慢?

姑魯妹:『大明高官の息子なり。偉さはむべなり。汝もさらむ?』這人是明朝高官的兒子,平常就是這副高高在上的德性,你不也是一樣?

這廂馬和一臉狐疑道:『這倭人在問些甚麼東西?』姑魯妹忙道:『他只是再問還要多久出發,你別管!』

馬和自然不知道這倭人武士其實是九州守護大名島津家的島津久豐,這青年迷戀姑魯妹美色,大老遠尋到了那霸,才知道佳人遠在明朝。又勉為其難改穿琉球服裝,追到了大明,趕在姑魯妹南下真臘時也上了船。姑魯妹知道不能明著得罪此人,就跟島津約法三章,要同行可以,到得真臘後,所有行動需得聽從姑魯妹吩咐辦事,島津以武士的名譽立了誓,這才一路共乘到了吳哥城。

島津道:『明の高官はさほど子孫の教育はやりたらぬ?ただ見し目ばかりよけれどぞ!』明朝的高官都不教育自己的子弟嗎?但外表看來還可以的呀!

姑魯妹不耐:『余計なることを言ふな!』不關你的事別多說!

馬和見姑魯妹臉色不悅:『這倭人又來說啥?』

姑魯妹終於受不了這兩個楞頭青,趕快把島津跟他的貼身護衛趕上第一艘船,然後轉過身來對馬和一笑,招了招手。馬和情不自禁的走上兩步,她一揚手絹,馬和只來得及說個你便給迷暈過去了。這中山公主嘆道:『你也不看看島津家少爺多乖,叫他上船,他絕對不會跳下水。你這麼不聽話,睡上一睡,這不就乖多了?』

李澗遠遠望見大師兄突然倒下,然後被抬上船走了,不禁起身大叫衝過來,姑魯妹在月色下看見是他,揮揮手說小帥哥沒事我跟你師兄玩呢!李澗知這公主與師兄之間有說不清的關係,當下不知是否當拔劍衝上船救人。姑魯妹乘船順流緩緩而下:『替我拜上令師,說是馬和弄壞人家的頭簪又蓄意不賠,我帶他回琉球國那霸去作長工十年抵債囉!』李澗立在岸邊目瞪口呆加上有聽沒懂,尷尬的望著姑魯妹站在船尾揮手而去。

暹粒河河水並不湍急,水面雖窄小,在夜色月光中划水行船別有一番樂趣,過了半晌馬和在舟中坐起身來,望了望四周,一干黑衣人眾皆默默划水,周遭寂靜,只有一致的木槳入水聲。背後姑魯妹的慵懶的聲音傳來:『我就在等你可以裝暈多久?』馬和苦笑道:『我這事不方便跟師弟坦白,多謝公主合作演這齣戲。』姑魯妹從身後靠近,在馬和耳邊如夢囈般的說:『那你如何謝我?』馬和耳朵一癢,向前坐起身來,回道:『但憑公主吩咐。』她嘻嘻笑道:『那我要百管手銃跟火藥。』馬和一驚,回首:『這是軍事重器,每一把都有鑄造編號造冊管控的,等閒如何能得,且妳要來做甚?』

姑魯妹雙手一分額前瀏海,淡淡的說:『中山國國小軍寡,萬一有敵國來襲,如何保護自己? 就算大明願意來援,一往一來,我中山早就亡國多時了。有個手銃百人隊,搭配個上千人的弓箭手,有誰能把船開進到那霸港?』說完眼望向乖乖待在前一舟的島津久豐方向。馬和尋思了會,咳了聲道:『這次佛首若順利帶回北平,手銃的事也不盡然不可行。』姑魯妹大喜,柔聲道:『人家總算沒看錯你,就算被你騙得團團轉也心甘情願。』

話說李澗看著姑魯妹站立船首,嬌笑如花般開心的原地舞了起來,心中小鹿不由自主的亂蹦起來,想起對自己一直是溫言提攜的大師兄,不由得自掌了兩嘴,定定神捶了下胸口,猛轉頭奔回至南城門,裡面的真臘人眾已經亂成一鍋粥。李澗看這事自己搭不上手,只好遠遠的繞開越牆而入,找師父求救去。一路狂奔回王子府,消息已傳回到恭列昭平牙處,不過這算是真臘國內事務,王子也不會來多說,已自行前往處理。李澗急忙到李鴻淵處說明自己看到的經過,對師兄那聲驚叫的疑問本想略過不說,想起最後師兄突然被中山公主放倒,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李鴻淵看了看還是老實頭一個的二弟子,眼神一黯,隨口教道:『江湖風波難料,朝廷上的事才更是險惡,你做人也該存個心眼,該多留意處還是多留意些才是。』頓了一頓又嘆:『畢竟該來的還是會來!』跟著匆匆忙忙留下封信給畢進,說是此間大事已經圓滿解決,神膺門中有要事尚須處理,得帶徒弟先行回國,之後有緣再相見云云。李澗當然不敢多問,滿肚子狐疑,隨師父悄悄離開吳哥城,轉往占城去了。

師徒無心路上風光,琉球人看來有備而來,他們若也是在佛村轉乘海船的話,快馬或著能在當地截住他們。到得佛村後河灣停船處全無蹤影,急忙把村長搖醒,問過村口守衛,也是茫然不得要領。再問阿賢是否回得村來,亦是毫無音訊。李鴻淵難得發躁說這次出門是怎麼回事,收了兩個徒弟又掉了兩個,李澗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閉口不言。兩人又在佛村要了兩匹馬沿路換乘,不惜馬力的在四天後趕到新州港。

新州港依舊是熱鬧的緊,各國服裝的人所在多有,李鴻淵心想這姑魯妹應當也是到占城換船等待南風起北返。於是還是讓李澗聯繫了舍楊該幫忙連絡打聽。可這姑魯妹跟馬和就似人間蒸發一般,數月之間都杳然無蹤跡。夏季風起前,停留在新州港的船東們自然是盡量讓自己的船填滿,如果說那艘船還有空間能放上那麼大的一個佛像,那自然是藏不住的。這天有艘船自北方下來,李澗上前去打聽消息,不想卻是遇到了施家父女,施大姐一樣豁然大方,盈盈笑臉。李澗在陌生的國度突然遇到認識的人也甚是開心,便主動邀了施家父女到師父跟自己下榻的舊樓敘舊。上回李鴻淵得去趕跟朱元璋的密約,沒能好好招待施進卿也覺得不好意思,當晚便欣然作東,請施家父女夜宴。席間談起這次到南京雖見到禮部尚書鄭沂,但舊港並未正式立為一國,無表無國書,根本拿不到冊封,進入大明的朝貢體系。且鄭尚書也表示大明天下已經夠大,毫無意願在東洋擴張領土,更別說舊港一千多戶華人當初離開大明都是有各式各樣的理由,也不容易說服大夥兒同意內附。

李鴻淵點點頭說道:『老皇帝對海上經商開拓新領土是沒啥興趣,他經營大明這偌大的兩京十三布政使司這三十年來已憚精竭智。鄭尚書不願為舊港上書議事,也不意外。』施進卿拱拱手,說道:『李大俠俠名遠播,在東西洋也多有聽說。不敢說請您為我舊港數千子民出謀劃策,但請多多提點。』李鴻淵推辭道:『在下只是一介布衣,那敢隨隨便便指點江山,出謀劃策呢?』施大姐慨然亢聲說:『爹,我們這數千人也未必就定要依附大明。這幾十年跟過往商船做生意,日子不也挺了下來。陳祖義那幫海上亡命之徒也就是要錢,那天他過分了,咱們抄傢伙跟他拚了。』施進卿苦笑道:『妳說得倒輕鬆,這可都是人命啊!』李鴻淵詫道:『陳祖義?這人還在?』

李鴻淵當年跟陳祖義動手那一段往事,在東西洋各港口海上討生活的人自然多有聽說,故事傳到後來固然是添油加醋,變成是進士棄筆慨然拔劍,打得海上大盜跪地求饒,自此商船掛上大明日月旗的陳祖義一幫海盜是不敢碰云云。施進卿暗忖將陳祖義這賊厮的名藉施大姐的口中說出來,看看能否激得李鴻淵願意再出手,至不濟也捧得他開心。

倒是李鴻淵那爭名鬥勝的心思早就淡得很,眼下自己就是一名往來江南與海外的江湖人物,傳承武藝的徒弟們如何找回來還是重要得多,當下就沒接施進卿的話頭。跟著轉口問到舊港目前跟那些地方生意往來居多,施進卿略顯失望,打起精神來說主要還是與過往船商交易,不過這趟出來看過後,建立自己的船隊還是必要等等。李澗便打聽是否有看到過琉球人的船,施大姐表示他們跟琉球商人尚無往來,也沒特別注意到。施進卿問了狀況,跟著沉吟半刻道:『你們在新州港如果已經刨地三尺還找不著人,琉球人又不會逆風行船,莫不是怕有人追趕,先南下到那個港口躲避,待得明年再北返?』李鴻淵一拍前額,想說自己怎沒想到還有這一招。忙問如此的話,最可能的會是那個港口,施進卿回說這可難了,大海茫茫,對方如果隨便找個海島藏起來,只要補給準備的夠,那如何找得到? 若確定是琉球人動手,雖不能確定他們走那條海道,但總得北返,在南風起後先往那霸港守株待兔怕就是最好的選擇了。李鴻淵海上往來本就仰賴長年海上討生活的伙長,此時並無好的對策,施進卿提的方法在理,又想起三徒弟還沒找著人,還是寫了信託人送往佛村問消息,於是跟李澗便在占城暫時住了下來,舍楊該尋了處民宅讓師徒住下,到南風颳起時還有近半年時間,李鴻淵自是要求日習文夜練武,剛好抓緊了時間把李澗快速拉拔上來。李澗知道師父對自己好,雖不喜文章誦讀,硬著頭皮從千字文開始背起,好在腦筋不差,磨著磨著這半年功夫,也算得上粗通文墨了。

李澗習武的天分就在這段時間裡得到極大的發揮,不只將本門武術再次精進,他的天羽真氣也從細微飄渺,真正進境到一品的入門境界,以此驅動神膺十三式,在年輕一輩中,已難覓敵手。李鴻淵瞧在眼裡,心想這小子真得是生來就是練神膺門武功的材料,一發嚴格督促起來。

施大姐每日藉口來找李澗問東問西,她雖是落落大方,可李澗就懵懵懂懂,被問啥答啥。施進卿自然理會得女兒心思,施大姐心高氣傲,在舊港時已代父發號施令,等閒男子是難入法眼的。上回在泉州港外初見,李澗還是個市井毛頭小子,這回二見,已是粗具武藝,見過大場面的江湖人物。這日施進卿約了李鴻淵說是有事相商,在此等待期間左右也是無事可做,便欣然赴約,地點是在港邊酒樓,施進卿坐下後東拉西扯,說話不著邊際。

李鴻淵按耐不住,說道:『咱們雖是初識』

,施兄與在下有援手之義,有何話不能直說?』

『還真有一事但不知如何開口?』施進卿尷尬的笑道。

『施兄這可真見外了,但說不妨!』

『李大俠看我這閨女如何?』施進卿急切的問。

『出得廳堂肯定是沒問題的,廚藝就沒嘗過了。』李鴻淵有點開玩笑地說。

『唉,這都怪我這老頭,好好的一個閨女隨我漂泊海外,鎮日大小事務不斷,偶爾還要動刀子出拳腳,當然是比不上一般大家閨秀....』邊嘆氣時就邊瞧了對方一眼!

李鴻淵想起自己的二徒弟李澗,猛回過神來,哈哈笑道:『這不正巧,我的二徒弟也未曾訂親,眼下還算是在師門學藝,將來也是要闖蕩天下的。這趟出來到東西洋開開眼界,指不定未來還要這一片天討生活呢? 施兄不嫌棄的話,咱們回頭各自問問年輕人的意思,若還彼此看得上眼,就做個親家如何?』施進卿沒想到對方如此爽快,喜道:『我們家那野丫頭肯定是願意的,就不知令高足能否看上我們這化外之女。』

當下兩人喝酒盡興後,推盞而起,各自回去探探小輩的想法。

施大姐聽老父一說,耳朵兒整個紅起來,嗔說也不跟人家先商量一下,萬一李澗拒絕,這可丟死人了,往後有和餘地可再相見。施進卿正色說這江湖兒女往來,不把握機會,之後天南地北的,見不見得到一面都是問題,女兒呀你要抓緊緣分吶。施大姐知道老父說得在理,低頭喜孜孜的自回房去。

李澗那點少男心事根本不敢跟別人提起,阿賢又不知去向,只能悶在心裡乾燒柴。李鴻淵回來問了李澗對施大姐的人品覺得如何?李澗沒多想便說她人很好,很容易相處甚麼的。這廂師父以為徒弟是中意對方,便說你上無長輩,你的終身大事師父就幫你定了,李澗自小孤苦跟阿賢相依為命,那有他人關心過自己的下一步。師父溫言相向,眼前閃過姑魯妹嬌笑回首與大師兄英氣勃勃的模樣,心一痛沒再多想竟自應了。

隔天兩家人碰面,李鴻淵跟施進卿兩人開開心心的把婚事訂了,李鴻淵解釋說自己這徒兒入門未久,須回雲南本門完成入門儀式,施進卿連說這個自然,不過昆明身居內陸,兩人商議了會,都說那不如定在洪武三十二年中秋日在施進卿老家的廣州迎親,免得讓小倆口長程在海上陸上奔波。當下議定後,李鴻淵取出一對鴛鴦匕首分給兩人作為訂親的信物,施大姐臉紅彤彤的接過老父遞過來的匕首鴦刀,珍而重之用手絹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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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譯顧名思義就是要透過幾種語言的交棒翻譯,十四世紀末的這個時候,除了像回教徒有到麥加朝聖之類的宗教理由,如馬和的父親跟祖父。再則便是為海商豐厚的利潤所驅使的商人,任何人多懂得一種外國語,便多條出路。重譯樓樓高三層,每層有廂房幾十間,整層樓號稱是有九十九個包間,同時可招待兩千餘人。這天入夜,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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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譯顧名思義就是要透過幾種語言的交棒翻譯,十四世紀末的這個時候,除了像回教徒有到麥加朝聖之類的宗教理由,如馬和的父親跟祖父。再則便是為海商豐厚的利潤所驅使的商人,任何人多懂得一種外國語,便多條出路。重譯樓樓高三層,每層有廂房幾十間,整層樓號稱是有九十九個包間,同時可招待兩千餘人。這天入夜,燈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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