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車水馬龍的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上班、上學、買早餐或是去運動…每個人有著不同的目標。生活日常就是如此這般,按表操課運作著。
我也一如以往的穿越斑馬線並轉向公司的方向走去,這次有點不太一樣,因為我發現在人行道上有一位長輩,約莫七十幾歲甚或已八十歲的長者,他左手杵著拐杖右手拿著一個鋁碗,他,站在人行道上行乞。
第一次看到老伯伯時,我有點小訝異,因為在這種清晨的時間點及在這個市區辦公地點行乞,雖然附近有醫院,有人潮進出,但這個人時地的組合,出現行乞的畫面,總覺得有那麼的畫面衝突感。
之後,每次走向那人行道上,我總會不經意的搜尋那位老伯伯的身影。他仍是左手杵著拐杖右手拿著一個鋁碗,他撐著年邁的身子站在人行道上行乞。
他的堅持
每當經過老伯伯前方時,我的心中總有一絲絲的不忍心,老伯伯沒有謀生的能力,迫於生活只好用身體樣貌謀生,一個年邁的身子,但老伯伯仍有他的堅持,他很堅持站著行乞,縱使腳不方便或不舒服,縱使他站的位置後方就有石階可以坐著,他仍很堅持的站著行乞。
有一天,我在停車場停好車時,想到那位老伯伯,我想,或許我可以表達一點點小心意,於是我先拿了兩百元紙鈔在自己的包包前方的小隔層,方便到時候可以輕易拿取。當我走到了人行道時,原本應該有老伯伯出現的位置,卻見不到他的身影。後來幾天,也沒有看到老伯伯。
那一天,我又看到了老伯伯了。他仍然站在那人行道上行乞,之後幾天也都有看到老伯伯。於是,隔幾天的清晨,經過老伯伯時,我放了兩張紅色鈔票在老伯伯的鋁碗裡面,當時的鋁碗中散落著二十個左右的十元硬幣,當我放置紙鈔的那一秒鐘,我抬頭望向老伯伯,映如眼簾的是老伯伯很有故事的滄桑眼神,耳邊傳來他輕聲的說聲「謝謝你」。
他的勇敢
不知為何,在那瞬間,我後悔了,因爲那一秒鐘,讓我心中好難過,眼眶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快步離去,難過這樣年長的長輩,為了生存為了糊口飯,他仍很堅持很勇敢的站在那裡。我後悔的不是投下那兩百元,而是投下紙鈔的那一刻,感受到難過的心情,若不去投下紙鈔,就不會強烈的感受到那份難過的心情, 後悔自己去接觸那低氛圍的瞬間。
之後,上班時刻,我總會不自覺的注意老伯伯是否在那裡,有時侯一早有看到老伯伯,有時侯沒有。在某一天,早上十點多的時刻,不經意中,我從自己的辦公樓層往下望去,剛好可以看到老伯伯行乞所站的位置,原來老伯伯一早未出現,但晚一點他還是有來行乞,雖然從大樓往下望去,老伯伯已縮小比例成為大約一公分左右的身影,但依稀可以分辨老伯伯仍然是站在那裡行乞,一樣一手杵著拐杖一手伸出鋁碗行乞。
於是,每次經過那個窗口,總會不經意的往下望去,十點多看到老伯伯,然候中午左右沒有老伯伯身影,但下午兩點多老伯伯又出現在那裡。
不管,清晨看到老伯伯,或是從辦公樓層往下看到縮小的老伯伯行乞身影,在在引發我心底深處的難過思緒,第一次感受到對一個人的同情心是逐漸的往上堆疊,就像是尾牙時抽獎得獎者是大長官時,舞台下狂喊著「加碼~加碼~」,要長官捐出獎項並加碼再抽下一個幸運者。每看到老伯伯行乞身影,同情的思緒就不斷的堆疊加碼加碼….,於是我想到三週前,自己在尾牙上抽中現金….。
過年,是一個溫馨的節日,我想,老伯伯也需要一份溫暖。於是,在過年前幾天,早上經過老伯伯時,我放了四個小朋友的鈔票在老伯伯的鋁碗裡面,並輕聲跟老伯伯說聲「辛苦了」,耳邊依然傳來滄桑嗓音的「謝謝」。
之後一如往常,清晨或是早上下午從辦公樓層往下望去,總會看到老伯伯的行乞身影。
老伯伯,一位行乞的七十幾歲長輩,爲了糊口飯,爲了生活,爲了…爲了生存,老伯伯沒有謀生的能力,只好用行乞求生存,老伯伯如此勇敢的面對每一天每一刻,面對不可知的明天,他仍然很堅強很努力的接受它,很勇敢的面對它,認真的專注於這份謀生的方式。
認真的過每一天每一秒。
我想,自己比老伯伯更有謀生的能力,更應該加倍勇敢的努力的迎接自己的未來,認真的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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