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於 2023.02.11 ,家中
食用情緒:尋求出口的難處
任自己如何奔跑,始終跑不出這個該死的循環。
「三點十五,對嗎?」診療室虛掩著門,就像是意圖使人好奇一般——抑或只惡作劇似的企圖使我感到噁心——醫生刻意清了清喉頭不存在的痰,這麼詢問。
瞧,醫生坐在窗的那頭,而我坐在門的這頭,不過我們的距離可遠遠不止表面上看來的這樣。
病歷表上一個字也未曾寫下,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到現在例行性、私下的,各種裝成不期而遇的居心叵測。
任自己大聲呼喊,即使喊破喉嚨也無人知曉。
鏡片後那雙澄澈的眼,彷彿訴說著多麼可笑的謊話⋯⋯關於一個被人當作神經病的謊。但,也沒人相信我的清白就是了。
「對啊~畢竟是下午茶時間⋯⋯」我試著裝出漫不經心,卻依舊不自覺地顯露出一點不自在,「連、連餅乾都沒準備,真不稱職。」
「下午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醫生隨即扯開那過於令人窒息的領口,摘下模糊視線的眼鏡。少去鏡片的阻擋,那視線頓時銳利得異常,好似正責怪我不曾仔細看著他。
任自己找遍方法,也逃不出的循環。
「⋯⋯也是,夜晚好興致。」將憑空變出的一盤盤餅乾,一塊接著一塊餵進我的嘴裡,直到滿嘴都是餅乾碎屑也不容反駁。
漆黑的夜裡僅有一兩盞燈苦苦撐著,就連號稱看一眼即幾百萬的夜景,餘下的盡是星星燃盡的灰燼。
「用餐愉快,我的小王子。」
拋下各種光影許久,賴在床上的男孩終於再度醒來——
時間正是凌晨的三點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