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走了之後,她一直很傷心,遲遲走不出失去的陰霾。就算生前對她有什麼怨懟,似乎人走了之後,都會忘記那些衝突,以及曾經想過的「如果妳不在了,我會更自由。」一切彷彿只剩下不好,似乎人生被掏空了。
空蕩蕩的房子裡只剩下她。
我受邀作伴,但分處不同空間。客廳的電視畫面中居然出現了她的身影,她與久別的她再度重逢,她們親吻擁抱那樣美好,她卻對著流淚的她直言:她偷了你們每一個人一個床位,在妳爸爸的房裡、在妳哥哥的家中;她還沒離開,你們就很痛苦,她真正走了以後,你們空著的心怎麼辦?
她只是哭著哭著哭著哭著。
艱難地說爸爸也必須去公司,他必須做些什麼好讓自己活下去。
我只是看著。
忽然她哥哥出現在我身邊,感謝我來陪伴她。我說自己並未做什麼,甚至沒有與她在一起。他說知道有一個人在身邊就夠了,知道就在那,隨時能夠找到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