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廠情懷

糖廠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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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廠情懷

立青於加州

剛到台灣曾投靠在南部糖廠工作的親戚,環境印象非常好,高高的一根大煙囪就告訴人們,這裡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接收日據時期二戰中被轟炸毀損,整修已有相當成效。細心規劃的廠房製造區和員工宿舍生活區,道路整齊草木成蔭,還有大禮堂和招待所,雖是鄉下感覺不會比大都市差到哪裡。還有福利社的設置,能提供冰棒和冰淇淋等甜品,對孩子們而言就是天堂。

碰到節慶鄰近根本沒有餐廳,但是可以到招待所去租借「壽喜燒」日式火鍋設備,那是一張大圓桌面,中間有個圓洞,底部放置火爐,爐上架起鐵鍋,煮些食材,在冬季日式住宅榻榻米上吃日式料裡熱情洋溢,雖沒中式火鍋方便,但促膝席地而坐別有風味。

出了糖廠大門就是廣袤的甘蔗田,甘蔗是一年半生的農作物,比起稻米一年二收的效益為差,農夫也會糾結如何選擇,土質不佳或是山坡地,種甘蔗就省心的多。甘蔗葉可供作牛羊的飼料,蔗肉可榨汁去做糖的原料,蔗皮蔗渣可製成甘蔗板建材和燃料,副產品有酒精和酵素等,全身是寶,幾乎沒有任何廢料。

一項不可思議的現象,在糖廠門口的警衛室,還看到爬在飲料瓶口的螞蟻群,在相隔不到三公尺的大門內,就看不到任何一隻?難道小生物也懂得道義,不該碰的哪怕是座糖山也應避諱,也有人說糖廠太多的糖發膩,螞蟻怕被膩死。

甘蔗區分紅綠兩種,綠甘蔗糖分多水分少,是製糖的原料但不好吃,紅甘蔗就是市面上售賣的,水分太多加工費燃料,不合製糖效益。甘蔗又細又長蔗皮又厚,不好搬運,沒有砍斷削皮無法食用,多年後才有商人榨汁販賣,方便很多,但也失去啃咬的樂趣。蔗田收割時是大場面,成群的男女蔗農排成ㄧ列,拿著砍刀齊根砍斷、去除葉子後就置放到運貨台車上,等到收集滿車時,就用小火車連結各台車運到糖廠。

糖廠小火車是台灣南部一大特色,以各地糖廠為中心,鐵道如蜘蛛網一般,遍佈各地也連接到主要的縱貫鐵路車站,是不可缺少的輔助交通系統。搭乘小火車到附近城鎮是無法忘卻的經歷,商品食品多樣化大開眼界,每次進城必定大快朵頤後滿載而歸。小火車速度不快,搖搖晃晃很有趣,每逢彎道會有警示黃牌「嗚」,我大為不解問到哥哥,被他斥責:「白癡,那是「鳴」字!

小火車也是學生上學的交通工具,沒有住在車站附近只有走路上學,通常不會太遠,運氣好,遇到慢吞吞的牛車,主人還會讓學生跳上車,坐一段霸王車。鄉下的人情味就是如此的濃厚,在充滿糖廠甜蜜味道的空氣中,這種氛圍是永遠難以往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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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Liu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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