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新春記事6─離別的初三

今年的春節假期短，只有6天，但孩子們從2/2花東之旅到2/9，已盡情玩樂了8天，2/12就要開學，所以初三散了｢筵席｣，回家收心2天，孩子有自知之明，沒人抗議，何況多年經驗告訴他們，就是抗議也沒用。

歡聚後的離別，是人生最初的重要課題之一。當孩子小時，我與妻總是懷著疼惜與溫柔看著他們難過的面對各種道別的情境，婉聲地用｢後會有期｣安慰他們，若孩子仍遲遲無法走出沮喪，便什麼都不說，只投以理解的眼光，讓他們靜靜地用自己的方法紓解。在這些時候，腦海中也常會掠過兒時類似經歷的吉光片羽。

同樣的離別，同樣的難過，每個孩子的表現又不一樣。這方面，女兒的感情最豐富，一直到國中，她都還不能以平常心應對家族大團圓後的分別，她也不太哭，至多偷偷掉淚！最特別的是絕對避開說再見的場合，當叔叔嬸嬸堂弟妹們拿起行李要出門時，她已不見蹤影，當然，我與妻也不會強要她出現，而當我們送客後回來，往往從三樓傳出幽幽的琴聲，那是她整理自己情緒的方式。

洋洋升小四那年，暑假回來住了一段時日，還和兒子參加了興農牛的棒球營，不用說那是非常快樂的時光，也就是因為這樣，當麗玉弟弟出差台中順便帶他回中壢時，他一路不吭聲，抽著鼻子，叔叔還以為他很乖、很安靜，只是有點過敏，到家後麗玉一聽弟弟的描述，就知道兒子是哭著回去的。

這個階段，隨著孩子長大，漸漸過去了。如今，他們甚至不像前兩年那樣，寸陰寸金的在離別前沒命的玩，要耗盡最後一絲氣力才甘願；而是認份的，偶爾露出懷著心事的表情，有一搭、沒一搭的相處著。但別忘了家族最小的成員─雅雅，6歲的她還沒有足夠的｢歷練｣，由於年齡的差距，小小的心靈註定要孤獨的忍受、適應那驟然告別熱鬧繁華後的巨大空虛。我後來才知道她回家後哭了7天，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