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壞人啦。

必須自白一件很賤的事。

週三上課時，幾位男同學跑來找我；
下週學校一年一度的春季健行，他們想去參加。

哼，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不就是不想上課嘛。
我說：「但是按照進度，下禮拜要小考喔。」
（這是真的。）
「這…」他們猶豫了。
「那這樣吧，你們自己決定：下週要小考呢？還是全班一起去健行？」
「健行！健行！」全班鬧鬨鬨地。
「那班代要點名，可以嗎？而且出發與結束都要點名。」
「好！」他們很開心。

我暗暗地笑了。傻孩子，
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就算下週去健行，下下週回來還是要小考啊！
真是傻呼呼的。

這樣說來我這當老師的真的很賊。
沒辦法，誰叫你們不認真上課呢！
這天講到的《韓非子‧五蠹》不就說了嗎：

「上下之利，若是其異也。」

———學別人的「同場加映」———

其實，類似情形，講列子時也發生了。
〈天瑞〉：

「運轉亡已，天地密移，疇覺之哉？」

是說不知不覺中萬象變化無常。
我說，
「就像你愛吃嘛，根本沒有感覺嘛，
等到一量體重才發現胖了5公斤，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麼是胖了5公斤！」大家都在抗議。

我實在不知道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好吧，那，等到一量體重才發現瘦了5公斤，這樣如何？」

「這還差不多。」似乎很滿意。

同學啊！你們知道「朝三暮四」嗎？
「名實不虧，使其喜怒哉！」
這樣到底有什麼差別呢？

但是一想這背後的社會制約和深深的心酸，突然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