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居酒屋工作的穗志萌香,遇上奧客找麻煩,但討厭她怯懦性格的店長早就想炒她魷魚,黑羽麻璃央見狀,當下沒有英雄救美,但還是背著喪志的她回家。兩人陷入愛戀,開始同居。他在出版社當編輯,回家則努力寫小說立志參加新人徵選,而她成為家裡蹲,沒有工作也沒有夢想。
山口健人執導的首部長片《離不開你的依賴》,開頭讓人想起《劇場》、《手》等日本文藝電影基調,有些不著頭緒卻含曖昧花火的相遇,有些頹廢、有些「喪」,也有些尷尬的現在,還有看不見的未來。
台譯片名《離不開你的依賴》應參考了英文片名「Dependence(依賴)」,但我想這只是兩人關係的面向之一,原文片名「生きててごめんなさい (生而抱歉)」更能代表整部電影描述的,人的複雜性。像是穗志萌香明明無所事事,接到需要找她的電話時卻得先裝忙,交代了她心中認為的「正常人」是要外出工作的。然而當被問起沒工作、沒夢想的人如何呢?她又能回答這哪裡不正常了?人只要能活著就很好了。哪個是逞強,哪個是真實的想法,其實都是。
電影會讓我想起又吉直樹筆下那些,沒有遠大抱負,自卑卻也無從改變的角色。不論是穗志萌香的懦弱與隨波逐流,卻能同理和自己一樣不被需要的流浪動物,還是黑羽麻璃央把可憐他人做為自己在社會上的價值,還有無法接受被超越的妒忌和自我憐憫。
我很喜歡電影沒有往同類作品發展,把性行為作為一種藉口或關係上的糾纏,而是以角色的性格,寫出「現代人」的複雜與形象。所以我一點都不討厭他們的作為,甚至能感受到混雜在熱鬧忙碌的日本,反襯出的黑暗、微小,寂寥和不被理解。
人真的要有所成就嗎?《離不開你的依賴》告訴你沒有夢想的人會被社會定義為廢物,但他們對世界能洞察得更深,能更了解人類的模樣。生為廢物,生而抱歉,不代表比較低弱。
然而電影最後的結點沒有把握,無論是比如地位互換的跟隨,或是以布廉區分開兩人的差異,意象上都更能完整交代角色變化。所以最後選擇讓兩人再度糾纏,雖然同對應主旨的複雜和依賴,然而這有點太具象又有些奇異的留白,對我來說是比較難以感受。但也許回歸原點就是電影想傳達的,這就是人吧。
電影評價:A-
台灣上映日期:2023.04.28
台灣代理片商:希望影視行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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