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媽媽桑提到,不然我真的都忘了。寫其他八大這麼多,就是沒寫到自己這塊。
很難,因為要先控制情緒,讓我深呼吸一下:
誰他媽再叫我手天使我就翻臉。(說好的控制呢?)
至今都有人不看置頂就跟我說他需要手天使。手天使是身障者與罕病病友專屬服務,說自己需要手天使的,是哪裡殘啊?眼殘?某種腦部殘疾?(過往無惡意叫我者不在此限,不用問我怎麼審的,你留言時什麼心思心裡沒底?)
好,舒坦多了。再來就是,半套店的服務是要收錢的,手天使則免。
但就是因為有收錢,半套店能讓客人挑妹、挑尺度、挑設備挑服務和客訴、預約現排不用等,以上手天使應該不會有。
手天使要排個半年到兩三年不等,因為性工作者人數少不一定願意來當志工,也無法勉強。
可以挑性別但無法挑人,女性手天使比男性更加難排。幾乎要兩三年以上,甚至有病友在等待中過世的。
此外,大家最想知道的:手天使的服務內容和半套店……差十萬八千里遠。
我特別去爬了文,手天使也不一定就沒有前戲,但是他們的前戲絕不會有半套店那麼精緻真實,更別說脫衣挑逗,幾乎就是直接上手打的概念。
因為沒必要,嚴格說來那算性治療。與半套店的服務,從立意、到對象、到過程、到目的、以及本質……除了打手槍沒一個像的。
有時候我很困惑,完全不知道性有什麼魔力,大家可以只看到擼雞雞這件事情而忽略其他部分。
如果性工作者擺脫污名化會是漸進式的話,請讓手天使先,真的。
我甚至不理解它的本質明明就是義工志工,怎麼會被拿來跟八大酒色財氣的世界相提並論。就只是因為打手槍?
在我的觀點,如果酒店妹與半套妹,是青蛇與白蛇的話,那手天使,就是COS小青的……法海吧。
身障者的性權
為什麼我可以確定會來我粉專靠夭的是噁男不是經過認證的身障人士呢?
因為真正的身障者是不被允許擁有性慾的。
身障者大多數時候都無法離人,很多連睡覺都躺父母身邊,大家可以試想自己會跟父母談閨房情趣或自慰經驗嗎?身體疾患讓他們連承認自己有性慾都很困難,何況請父母找人來解決:
「你都這個樣子了,為什麼還會有性慾?」照護者可能會這樣說,當然這只是讓身障者本人更感羞愧和平添麻煩而已。
可是就算過了自己與家人那關,手天使從申請到派遣要兩三年,人力不足本身就是個問題。而且志工性質與性工作又不能勉強。
我:「那為什麼不送半套店?」
席:「妳們接身障人士?」
我:「我們接的不是什麼人士,而是錢。」事實上我以前就有個持續找我很多年的小兒麻痺老點(註:回客)
有錢的身障人士哪需要這麼迂迴將就,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只是大多數身障人士經濟狀況不甚理想。兩三千塊打一發可能是他們不小的開銷,不玩死不了人,自然就壓著了。
而且半套店正常人去都會有人上癮,畢生沒開葷突然來個大魚大肉,萬一「條著」(台語)問題也很多……(比如開銷暴增、被小姐騙、捲入感情紛爭等等)我那老點是很克制預算的人了,一週也要玩個三次左右。
:「……說到底,還是教育不足吧。」
我們對性的莫名羞恥感太強。身障者的家人因照護常常處於焦慮狀態,而忽略了身障人的性需求,本人也因認知不足、自卑等因素而無法提出───一般人都沒做好的性教育,的確很難完整實施在身障人士身上。
性工作者要去污名化,那就得先摘下眾人的有色眼鏡,以平常心看待這件事。
這是現在的我唯一可以為他們做的。
席:「那所以,妳要不要去當手天使?」
我:「不要。」
我:「身為半套妹,做服務就是要收錢的鐵則已經刻在我的骨髓了,就算是善舉也無法接受無酬。」
我實話實說,就是因為我做不到,所以手天使比我偉大。而且我知道席不會因為我拒絕就說「有能力為什麼不服務一下」的情勒想法。
至少現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