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推崇悟道之人,他從七個角度加以描寫。「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濁。」(十五章)
意思是──悟道之人,小心謹慎哪,有如冬天涉水過河;提高警覺呀,有如害怕鄰國攻擊;拘謹嚴肅哇,有如在外作客。這三點是針對世間的誘惑與考驗而言。稍一不慎,就會失去清醒的自我。
接著,轉向正面的效應。自在隨意呀,有如冰雪消融;淳厚實在呀,有如未經雕琢的木頭;空曠開闊呀,有如幽靜的山谷。這三點描述聽來令人羨慕,好像與周遭環境既協調又和睦,顯示一種寧靜悠遠的趣味。
那麼,第七個角度,也就是最後所展示的是什麼呢?老子說:混同一切呀,有如渾濁的河水。「混」這個字所代表的是:所有的東西不分彼此,因為它們全部由「道」而來。既然是混同為一體,又何必計較高下優劣?
老子在描寫「道」時,也直接說出重點:「有物混成」(有一個混然一體的東西)(二十五章)。悟道之人能夠體驗這種境界,顯然是經過前面六個階段的修練。我們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也可以得到一些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