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無限流的呢喃-17拼接夢境

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17 拼接夢境
「我以為你這種人不會怕尷尬。」
「什麼叫『我這種人』……」他縮在位子上,非常努力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我只是一旦嗨起來會忽視掉很多東西。實際上還是很害羞內向的。」
聞言。回憶起認識這幾個小時以來,他似乎沒有間斷過的風光偉業。曾嘉怡轉過頭看他,視線從上往下,再從下往後,最後默默移開。
病人擁擠,低溫的強風空調,壓下了傷患身上的氣味,也帶走摩擦間偶爾生起的火氣。
他們畢竟不熟,坐在椅子上,沒有更多交流,只是一齊默默觀察起醫院。
單純的找人對話不管用,是需要找到對的人,或者是要找到更精確的台詞呢?
沉默了會兒,曾嘉怡嘆了口氣,忍不住感嘆:「【拼接夢境】這關果然不容易啊,難怪陳姊不想要我來……」
「等等。」他立刻回身,瞪大的眼睛,讓表情有些扭曲,「你剛剛說什麼?」
「陳姊不想讓我來……?」
「不是、夢境,對,這關是作夢。」他手靠著下巴,眼睛快速眨眼並左右掃視──不是在看任何東西,只是因為腦袋運轉起來,而不自覺地動作──「『夢』是最最老套的設定。可以不講究合理性,任何突兀的點,都會被解釋為『哎呀因為是夢嘛』!商場前面就是垃圾場?是夢啊!所以場景再不合邏輯也是正常的。」
他立即試著捏自己一把,然後意識到不對。
「不對、痛也不管用。」如果單純的疼痛就可以清醒,那在鐵刺網上滾了一圈的他早就醒來了──不、甚至在更早之前,在爆炸的車站,或者是在他自殺的地下室,都該直接醒來。
這個夢境為什麼還沒結束?
還有什麼可以讓人清醒?或者是……
「你不知道這關叫【拼接夢境】?」曾嘉怡卻意識到了不對勁,「新人進來前,系統不都會說嗎?」
「有可能是我惹到他了,或者是我惹到他了。」說得輕忽,他揮揮手,表示不大在意這個話題──或者是說,他記著了。
但是比起謎團重重的系統,他現在更專注於這個關卡。
「結局會是兩個方向。」他列舉項目時,一樣是先豎起中指,然後才是食指,「一、把夢境徹底打碎。二、把夢境用某種方法串起來。」
完全相反的選擇。
「或者是等自然醒。」曾嘉怡也跟上了進度。
「對、或是第三種,六個小時後自然醒。」他聳聳肩,「如果真的是這個,應該還會同時包含求生要素。」
他從褲口袋裡抽出那隻布作的小娃娃。
「這個是遊戲道具嗎?會在這裡派上用場嗎?」
「如果你收到時沒有聽到系統提示,就應該不是,或者是還沒達成觸發條件。」她伸手,想要接過那個娃娃來檢查看。
然而就在指尖碰觸到表面時,她倏地抽回手。
「……怎麼了?」他一臉困惑,也下意識地把娃娃收回來一些。然後才突然醒悟,「啊、那個小孩說了,這個娃娃不能給大姐姐玩。」
「肯定是道具,我剛剛被它電到了。」嘉怡心有餘悸地看著手指,甩了甩,「還沒發揮作用,就認主了。」
「哇、抱歉。」
「你道什麼歉?」
他稍加思索,回答道:「呃……我家小孩電人了?」
這個話題不了了之,他默默把娃娃收回口袋。
他們又陷入了沉默。
不、倒也不是沉默,畢竟他手撐著下巴,百般無聊地在試著各種句式:「這裡是夢、我在作夢、醒來、這些都是假的、夢境、快醒來……」
「或者這個名字沒有那麼重要。」曾嘉怡見情況沒任何改變,有些動搖,「不是每一關的名字和關卡內容都直接關聯的。」
「不、名字是有意義的。」他還是那個姿勢,「一個具有涵義的名字,可能代表創作者對這個作品的期許、目標、歸結、直覺、第一印象。一個沒有意義的名字,譬如ABC123這種,是作者的不確定、不在乎,或者是對意義的糾結。」
他側過眼,瞄向被他的話吸引,而慢慢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的曾嘉怡,又舉例說明道:「好像妳的名字。父母輩希望妳是個好人,能對他人有幫助。」
也因為他剛好看著曾嘉怡,所以觀察到他一提及家人時,她有點不自在的表情。
「抱歉、我換個話題。」
她搖搖頭,表示沒什麼好抱歉的──但也沒有解釋更多。也是、他們還沒熟到這種程度,且這也不是一個適合的談話地點。
「我還很在乎一件事。」他盯向診間的門,目不轉睛,「那些黑色怪物躲哪去了?為什麼他們還不攻擊我們,到底在等什麼?我已經犯規犯成這副德性了,他們還不殺我嗎?」
他談論自己死亡的時候,像是在剖析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稍稍引起曾嘉怡的側目。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忙碌、焦急、疲憊充斥著整個急診室,或者是說、這就是醫院的日常。一切都是如此正常,而他們二人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保持警戒觀察四周。
「唉。我討厭暴風雨前的寧靜,歹戲拖棚。」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又大大地深了個懶腰──在醫院的椅子上坐久了,總覺得腰酸背痛。
這時,傳來一個響亮地叫喊聲:「曾嘉怡小姐、曾嘉怡小姐在嗎?請到五號診間。」
曾嘉怡立刻從位子上站起。而後皺起眉,問道:「怎麼只有我?你呢?」
「一次看一個人吧?妳先去……啊、還是一起去好了。」他也起身。
護理師沿路先快速口頭確認曾嘉怡的名字、症狀,然後再把她引到醫生那裡。
期間,嘉怡也試圖插話問道:「那他什麼時候看診?」
「先生嗎?請給我一下名字,我確認一下喔。」
他笑笑地舉起手,給護理師看那個快要好的傷口,避開了這個話題,「我沒事啦,她去看醫生就好了。我只是來陪她的。」
曾嘉怡張口,還想要說什麼,最後卻還是閉嘴,沒有揭露他的謊言。
五號診間。
「看醫生」是這段等待時間以來,唯一的「變化」了。或許這裡會有新的進展和線索?
各有算計的二人,就這麼走進護理師打開的門。
然而在門關上時,他突然意識到不對。
門。通道。
房間。空間。
唯一的出入口。
一轉頭,那裡果然迅速被黑暗壟罩──走過的地圖被吞噬了!
「來,病人先坐這裡喔。」眼前的醫生還一派正常,並讓曾嘉怡坐下,「跟我講一下有什麼症狀?頭暈嗎?」
他們倆人都沒說話,死死盯著醫生。
曾嘉怡雖然動作很僵硬,但還是聽從對方的話,慢慢地、非常不安地坐到椅子上。
醫生的桌子上放著一杯咖啡,蓋子打開,上面似乎剛倒上一球奶精,白色的液體慢慢擴散開來,最後消散在深色的汁液裡。
醫生繼續問診,病人訴說病情。
三人僵持著,似乎都知道這是一場戲,但勉強著繼續演下去。
「……噩夢如果太恐怖,人會被自己嚇醒。」他突然開口,打破了和平,「你們弱小的時候,想要現身。數量增加之後,反而學會隱藏……不、是因為地圖被我們走得越來越小了。如果所有怪物像在菱形商場那樣現身,濃度太高了,夢就會醒來。」
曾嘉怡的視線也剛好看到那杯咖啡,順著這個思路一想,頓時醍醐灌頂,反射性地從位子站起,遠離醫生。
「對……」她感覺整個邏輯都暢通了,一時雞皮疙瘩爬滿身,「所以你們只打算派一個醫生來把我們殺掉,這樣在比例上不會太誇張……」
「哈哈。」醫生卻突然笑了出來,「我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別裝了!你是怪物吧!」
「不不、我們只是說你們的想法真有趣。」醫生從牆壁上,取下一個過於大把,且尖端鋒利得不像醫院用的剪刀,「我們何曾畏懼過什麼地圖跟噩夢了?我們只是要用最美好的姿態,迎接我們勝利的果實。」
「喔!」他一手持拳,敲了下掌心,作了個特別像漫畫人物的動作,表示恍然大悟,「原來只是在等小嘍囉融合成大BOSS啊,不好意思我把你們劇情的設定想得太複雜了。」
他還在念念有詞,曾嘉怡則警戒著對方手裡的武器。
然而那把剪刀並不是攻擊他們的利器。
醫生捲起袖子,然後用剪刀刺進皮膚,開了孔後,慢條斯理地將皮給剪開。
看到這畫面,他當場就罵了句髒話,並忍不住反嘔。
隨著醫生繼續向上剪,黑色的墨水滴滴答答從他的體內流出。
「你們看、這是我們創造出來的人類血肉,跟最強大的內核。」醫生炫耀似地跟他們展示,「加入我們,和我們成為一體吧!」
現在應該要很嚴肅的,這可是關卡大魔王的邪惡宣言啊!
但是這場景太過荒謬,他忍不住出聲吐槽:「不是!你們一直用噁心的怪物形象登場,現在的誘惑一點都沒有說服力啊?劇情設定隨便就算了,撒旦都知道要『裝作光明的天使』,你們敬業一點好不好?」
「啪!」
隨著醫生一甩手,濃黑的液體飛出,直接打在他的肩膀處。
那裡屬於「人類」的部分迅速消融,變為一團黑泥。發熱融化的血肉跟一團纏繞的黑霧──還會冒泡泡。
他頓時愣住,連尖叫也沒有,講不出話來。
「現在,成為我們吧。」醫生又說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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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相連到天邊,厭世型斷更作者。一個愛說垃圾話,寫文特別慢,CP跟愛好非常雜,工作幹爆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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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橫跨整個垃圾場是一回事,要怎麼在眾目睽睽下,跨過拒馬跟鐵網,跑到禁區裡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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