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22-吵架餐

日子過得很快，淞浤的傷好了，也恢復平常那副開朗的模樣，看來被抓走的陰霾過去了，見到他這樣我也開心。而第一次段考也結束了，今天是發成績單的日子，這次考試我都滿有把握的，看見成績單上的數字我自己也滿意，我笑著把成績單收進書包裡等著回家給家人看。

      我見著淞浤和哲軒對成績單連看也沒看，毫不在意地將其像廢紙一樣塞進書包裡，果然，沒在讀書的傢伙自然也不在意成績，倒是銀裕，我見他盯著成績單看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接著他默默地把成績單摺好放進書包裡。

說到銀裕，自從上次和他去看海之後我和他的互動變得很多，雖然身邊還是常常伴著淞浤跟哲軒，可是不知怎地，我倆常常會對到眼互看，然後會同時笑出來，我們四人中，我和銀裕像是有特殊的默契一樣，我總覺得我和他的關係已不同於我和哲軒或淞浤，這點我和銀裕也心有靈犀般地感覺到。而銀裕這個人總像是我身邊的騎士一樣，雖然他仍舊沉默寡言，但他對我總特別貼心，會幫我拿東西，去福利社會帶飲料給我，走廊上遇上流氓學生也都靠在我身旁保護我，還會在我耳邊說不用怕有我在，這個傢伙真的跟他的外表不一樣，有一顆溫柔的心。

我走到銀裕旁的位子坐下來，「考得還可以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問什麼，我明知道他也是成績不好的學生，上課也常在睡覺，他會考出什麼樣的成績我心裡也有數，但看到他剛剛對著成績單嘆氣我不禁想來問問，因為我以為他會像淞浤他們一樣不在意成績，但卻看到他看著成績單若有所思。

「就一樣爛啊。」

「你上課都在睡覺當然考不好囉，上課要認真啦！」

「沒辦法，聽課就會想睡。」

「那就要強迫自己啊，我有時也會想睡，但就強撐著。」

「好啦，我努力。」

「嗯，這也才第一次段考而已，這次考不好沒什麼，以後還有雪恥的機會，加油！」

「嗯……」

「好了，放學了，我們走吧！」

「瞬風，那個……」

「嗯？」

「算了，沒事啦，回家吧。」銀裕欲言又止，不過我沒在意這件事，因為今天有很重要的事，這件事從我知道消息後就一直佔據我心頭，那就是今天爸爸媽媽要回家了！

我爸媽都在外縣市工作，工作很繁忙又要到處跑，所以我和老哥從小就給阿嬤照顧，距上次他們回來已經是暑假前的事了，數月沒見到爸媽我今天格外興奮，而且老哥的生日也快到了，所以爸媽這次回來打算一起慶祝，老哥這個傲嬌鬼，到時候又可以看到他彆扭的表情了，我光是用想的就笑出來了。

我和老哥還有小黑哥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情很愉悅，我一隻手牽著老哥一隻手牽著小黑哥，我開心地甩著他倆的手走著。

「小風這麼開心啊，一定很期待見到爸媽吧！」

「當然啊，小黑哥不要忘記喔，六點半要到我們家，一定要來喔！」

「好，我會記得，阿嚴生日我當然會去捧場啊。」

「都幾歲了過什麼生日，真是幼稚！」老哥臭著臉說。我和小黑哥對視著，我們倆竊笑老哥的傲嬌。

「老哥明明就很開心，爸爸媽媽要回來，還要幫你慶祝生日，老哥也很期待吧？」

「誰期待啊，這兩個臭傢伙還知道要回家！只會讓人擔憂的父母！」

「阿嚴的意思他很想念爸爸媽媽啦！」小黑哥說。

「誰想念啊！平常不在家，還要我照顧這個廢物弟弟，煩都煩死了！等他們到家我一定要罵他們！」

「明明是我在照顧你吧？」我說。

「對啊，我們家小風成熟又體貼，你看他把你照顧的這麼好，還不快謝謝小風你這個廢物哥哥！」

「你說誰廢物啊！想被揍嗎？」

「哈哈，小風都有跟我說喔，每天都是小風在幫你打理生活，要幫你摺衣服收衣服打掃房間、要幫你吹頭髮、要幫你按摩、要提醒你睡覺還要叫你起床、半夜要幫你蓋被子、睡到地板的時候還要把你抬回去、小風每天要幫你善後一堆事情你以為我都不知道啊？」

「我又沒要求他，是他自己要做的。」老哥翻了白眼說。

「你跟我睡一間房間，我不做的話房間還能住人嗎！」我不滿地說。

「是你自己龜毛。」

「哼，小黑哥我再跟你說一件事喔！」我賊著臉向小黑哥說，我打算公布這件事情來報復老哥。「有一次老哥說夢話，他用撒嬌的聲音說『爸爸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哈哈，笑死，平常在那邊裝，結果還不是會想爸媽！」

「靠！我哪有！我怎麼不知道！」

「自己說夢話當然不知道啊，但我睡在你旁邊我聽得很清楚喔。」

「哈哈哈，明明也會想念爸媽還在那邊裝酷，笑死我了，哈哈哈。」小黑哥笑著說。

「你們兩個夠膽啊！」老哥發火了，我和小黑哥向前跑掉，老哥在後面追著我們。

和小黑哥分手之後我和老哥搭著公車回家，咱倆快走到家時就看見家裡停著一台銀色的箱型車，那是爸媽的車，他們回到家了！

「爸媽回來了，老哥快點！」我向前跑起來，老哥則不疾不徐地走在後頭，我到家門口時發現多了兩雙鞋，我更確定爸媽回來了，我大喊著叫喚爸媽。

「爸爸！媽媽！」

「哎！弟弟！好久不見了！在家裡有沒有乖？」我老媽從廚房走出來，她滿是慈愛的笑容。

「有啊，這次段考我還考了第五名喔！媽媽你要幫我簽名喔！」

「好，晚上的時候幫你簽名，你哥呢？你們沒有一起回來嗎？」

「老哥在後面啦，等一下就來了，爸爸呢？」

「爸爸他出去買香菸，餓不餓？這裡有肉包可以吃，來！」媽媽從電鍋拿出一盤肉包出來，我開心地坐上餐桌吃著，我正要開口吃就聽到了開門聲，這個開門聲這麼大聲一聽就知道是老哥。

「老哥！快來吃肉包！」我喊著老哥來，老哥板著一張臉走來。

「哎呦嚴剛大哥，這麼久沒看見媽媽都不會叫一下喔？」老媽說。

「哼，還知道要回來喔，回來幾天？」老哥坐上餐桌吃著肉包。

「就幾天而已，幫你過完生日再待個兩天就要走了吧，生意還是要做啊，不然怎麼有錢。」

「在這裡也能做啊，幹嘛跑來跑去。」

「沒辦法啦，鄉下的夜市賺不到多少錢，人潮少又早關門，還是在觀光區比較好。」

「那你們都不用照顧瞬風喔，瞬風每天晚上都在哭。」

「屁啦，我哪有哭，而且說到照顧明明都是我在照顧你吧，媽媽我跟你說，老哥真的很討厭，衣服都不收，東西也亂放，洗完澡不吹頭髮，連手機都要我幫他充電，他在家裡都像個大爺一樣，我都要伺候他！」我跟媽媽抱怨著。

「你哥哥什麼德行我怎麼不知道，可是你們就要互相照顧啊，你在學校被欺負也都是哥哥保護你啊，那回家換你照顧哥哥就互補了啊，對不對？」

「我覺得我付出的比較多，而且老哥很煩欸，我跟阿嬤說想要有自己的房間，然後阿嬤都幫我弄好了，結果老哥就硬要跟我一起睡，煩死了！」

「那是因為你哥哥很愛你啊，所以一定要跟你睡。」媽媽笑著說。

「靠，誰愛他啊！我只是需要有人幫我掃房間罷了！」老哥大聲地說。

「靠什麼靠，跟你媽說話要有禮貌！」老媽打了一下老哥的頭。

「哼！」老哥繼續低著頭吃包子。

「平常爸爸媽媽不在都是阿嬤在照顧你們，可是阿嬤也有年紀了，所以你們要學會照顧自己，而且你們是兄弟也要懂得互相照顧，嚴剛比較不懂打理生活，所以弟弟你要幫幫他，最好是能把你哥教會，那你比較文靜比較容易被同學欺負，所以嚴剛你做哥哥的就要好好保護弟弟，最好也可以教教你弟弟怎麼剛強一點，不要那麼容易被欺負。」

「哼，指望這個廢物保護自己是白費工夫，我自己來就好，然後他幫我打理生活就當作是保護費囉！」

「還保護費哩，你流氓喔！」老媽戳了老哥的腦袋，「李嚴剛我告訴你喔，你讀書不好沒關係，可是你不准給我去混什麼黑道喔，聽到了沒？」老媽鄭重地說。

「哼，我才不屑去混那種生活，我有我自己的道路。」

「最好是喔，來，你衣服給我脫下來，我檢查你有沒有給我去刺青。」老媽掀起老哥的上衣。

「我沒刺青啦，阿嬤給的零用錢哪裡夠去刺青！」

「沒有最好，你要是讓我發現你去混我就把你當牛排煎了！」

「哼，平常都不回來的人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們不出去賺錢你們吃什麼穿什麼？不賺錢你們哪裡能讀書！你真的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你以為賺錢很輕鬆喔？」

「賺錢的話這裡也可以找工作啊，又不一定要在夜市擺攤！」

「你還小你不懂啦，大人的世界沒你想的那麼容易啦！」老媽提高音量說，似乎有點生氣了。

「隨便啦，反正你們之後都給我住家裡啦！」老哥說完就拿著書包離開上二樓去了。

「唉，你這個哥哥真的是，脾氣越來越大，難得回來還要跟媽媽吵架，一個屁孩還跟我談賺錢。」媽媽煩惱地說。其實我也沒想到會聊到吵架，但我其實能理解老哥。

「媽媽，不要生老哥的氣啦，你不要看老哥這樣流氓流氓的好像很冷酷很剛強，其實他很想你們，想你們想到還會說夢話欸，我睡在他旁邊我聽得很清楚。」

「真的喔？」

「真的啊！他上次睡覺還抱著我以為我是妳哩！」

「唉，可是沒有辦法啊，爸爸高中畢業，媽媽也只有國中畢業而已，我們能做的工作就是這樣子而已啊，雖然沒有很多，但至少現在都有賺錢很少在虧本了，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知道是爸爸媽媽比較對不起你們，沒有時間陪在你們身邊，可是我們家就是這樣啊，要認命啦！」

「我知道，我又沒有怪你們！」

「我知道你一直很乖很懂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念書將來有個穩定工作，不要像爸爸媽媽這樣東奔西跑做辛苦的工作，我們這都是用肝在換錢的。」

「我知道啦，我都有在保持成績。」

「我現在是比較擔心你哥，他已經國三了也要基測了，都不知道他想好自己的未來了沒，其實這次回來也是想跟你哥談一下未來的打算啦。」

「老哥的話我也不知道欸，我也沒問過他這個，他也沒跟我說他想去幹嗎？」

「所以才要跟他談啊，就怕他什麼都沒想。」

講到這裡爸爸回來了，我到門口去迎接爸爸，幾個月沒見我跟爸爸見面時兩人都笑容欣喜，老爸對我噓寒問暖了一番，我和老爸老媽在廚房一邊吃包子一邊聊著天，聊著我的國中生活、聊著家裡的事、老爸還向我打聽老哥很多事，在我們家我爸對我比較放心，所以對我的態度比較柔和一點，而他最放不下心的人是老哥，又加上老哥那剛硬又彆扭的性格，兩個人都是脾氣硬的人，所以兩人很會吵架。但我知道爸爸都是為老哥操心，因為他很怕老哥會走偏跑去混黑道什麼的，所以他對老哥的態度總是比較嚴厲一點。

有時我就像是家裡的潤滑劑一樣，潤滑著老哥那剛硬又彆扭的性格造成跟家人的矛盾，雖然看起來爸媽比較偏袒我，但其實我知道爸爸媽媽依舊是疼愛老哥的，有時候他還會有做為兄長的禮遇，例如買手機，老哥升國中時老爸給他辦了一支手機，那時看著老哥有手機我也很想要，但老爸也沒偏心地給我辦，我也是要升國中時老爸給我辦的，而且我只辦門號而已，我拿的還是老哥的舊手機，除了手機之外衣服也是，老哥總是有新衣服穿，退換下來的衣服就都給我，所以我有很多衣服都是老哥的舊衣。其實爸媽給我們倆的關愛，不論心靈上的還是物質上的都很公平，甚至為了激勵老哥在讀書上用功，老爸還總是開支票給老哥，記得有一次老爸說只要老哥成績進步達到標準就給他一台二手機車，但是老哥對讀書似乎真的沒興趣，所以他的機車就一直沒拿到。

我們家今天打算要去餐館吃飯然後給老哥慶生，我們七點出發，小黑哥會在六點半來到我們家會合，爸媽也都知道小黑哥，知道他是老哥最要好的兄弟，所以自然也歡迎小黑哥一同去吃飯。

在等待的過程中，爸爸見到老哥後只是問候幾句，結果爸爸再多說了一句好好念書後兩人就吵了起來，最後是我去當和事佬分開兩人，其實爸爸跟老哥應該也沒真的大怒，只是他們倆硬脾氣就是不對盤，多說了一句讓對方不滿的話就會吵起來，不過他們吵得快平得也快，兩人就是這樣，總不能拉下臉好好平平靜靜地說話，吵起來好像就是他們的溝通方式。

小黑哥準時在六點半來到我們家，他的到來給我們家添了歡樂氣氛，爸爸媽媽也都熱情地問候小黑哥，小黑哥這個人很有長輩緣，就算爸媽只見過他兩次而已心裡也很喜歡小黑哥，沒辦法，誰叫我家小黑哥就是這麼一個令人喜愛的小太陽呢，而且我想有小黑哥在，爸爸和老哥應該會收斂點脾氣。

人到齊後我們準備一下便出發了，我們坐上箱型車，爸爸開車媽媽坐副駕駛，阿嬤、老哥、小黑哥則坐後座，因為第三排椅子被拆掉騰出裝貨的空間，所以我沒椅子坐只好待在後車廂空間，因為我體型最小、輩分最小，所以只好是我去後車廂，不過我倒是不在意，因為後車箱很大，我躺在這裡也沒問題，這樣反倒覺得更舒適。而前面的三個人，老哥坐中間、阿嬤坐左邊、小黑哥坐右邊，我從照後鏡看到老哥雙手抱胸板著一張臉坐著，哎呀呀，今天要給他慶生他一定很難為情，所以現在裝著一副不相干的臉坐在那，我家老哥真是可愛。

「哥~」我趴在老哥椅背上，雙手圈住老哥的脖子說。老哥聽到我這樣叫他向是被電到一樣抽動的一下。

「三小啦！」

「今天要給你慶生欸，笑一下嘛！」

「沒有要慶生，我們只是單純出去吃飯。」老哥繃著臉說，他開始嬌扭了。

「什麼沒有，爸爸媽媽就是為了給你慶生才回來的欸！」我故意這樣說是想讓老哥知道爸爸媽媽沒有忘記老哥的生日。

「對啊，我們為你特地回來還一直跟我們吵架，媽媽好傷心喔！」媽媽故意地說。

「啊？你又跟父母吵架喔，人家難得回來你還吵，阿不是一直很想念媽媽？」阿嬤唸著老哥。

「我哪有想念啊！是瞬風想你們好嗎！我才不會想你們哩！」老哥聽到阿嬤這樣講就爆掉了。

「哈哈，阿嚴又鬧脾氣了，阿姨你們家好歡樂好熱鬧喔！」小黑哥說。

「喜歡的話就常來啊。」媽媽說。

「對了小黑哥，我們等一下在餐廳一起唱生日快樂歌給老哥！」我提了一個老哥一定會生氣的提議鬧鬧他。

「好主意欸！我們也可以請服務生一起唱啊，現在很多餐廳都可以這樣！」

「不！準！」老哥大聲地說。我和小黑哥對視了一眼然後笑出來。

「唉呦，阿嚴你害羞啊？不要害羞嘛！生日一年一次而已欸！」小黑哥笑著說。

「對啊老哥，生日一年一次，就讓我們唱嘛！」

「你們要是敢唱我就拿三秒膠封住你們的嘴！」

我和小黑哥在車上嘻嘻樂樂地鬧著老哥，媽媽和阿嬤之後也加入一起調侃，老哥這個大傲嬌頭髮都炸起來了。

車子開進市區裡，我們找了一會兒停車位後便徒步前往餐廳，這是一家牛排館，因為是要慶祝老哥生日所以我們就選老哥會喜歡的地方吃飯，老哥這隻愛吃肉的老虎當然最愛牛排館了，不過今天也帶了一隻也愛吃肉的豹子，爸媽跟小黑哥說不用客氣，想吃什麼就點，而小黑哥也真不客氣地點了超大份的重量級牛排，不過這其實沒什麼關係，小黑哥是老哥的好哥們，阿嬤也很熟悉小黑哥，老爸老媽雖然不常見到小黑哥，不過他們倒也不排斥他，甚至也很喜歡他，所以小黑哥在我們家是真的不用客氣的，大家都很接納他，都是出於真心來招待。

我們邊吃邊聊天，老爸似乎想透過小黑哥多多了解老哥在學校的樣子，所以一直跟他聊天，不過小黑哥很聰明，沒有說出讓老哥困陷的話也沒說出太過誇飾的話，話題從小黑哥的家庭到校園生活接著來到了生涯規劃。

「我以後想要當廚師然後存錢開餐廳，所以我打算去找個有餐飲科的高職或五專來唸，不過去學校也都是學基本功然後拿個學歷而已，就算在學校很厲害出去外面餐廳工作也都還是從打雜開始，但學校可以是個推薦的跳板，如果在學校表現優異的話畢業後可以到高級一點的餐廳工作學習。」小黑哥說。

「很好啊，有目標是好事，確定好目標就勇往直前！」老爸說。

「對啊，最好可以到國外學習！」

「唉呦沒有啦，我哪可以能到國外，我都想著如果失敗的話就回家繼承麵店。」

「年輕人不要害怕，要勇敢往前衝。」阿嬤說。

「我都不知道小黑哥對烹飪有興趣欸。」我說。

「嘿，我常常幫忙家裡煮東西，我做的肉燥可好吃了！」

「那下次小黑哥也煮飯給我吃，我來給你評分。」我說。

「好啊，那你要認真評分喔，我做菜很嚴肅的！」

「真的嗎？那我說不定會被你訓練成美食評論家喔，哈哈哈！」

「哈哈，不過阿嚴就不行了，因為阿嚴只管吃飽就行。」小黑哥笑著說。

「……」老哥沒有回話，他很認真地吃著他的牛排，他似乎連我們在說什麼都沒注意。

「嚴剛那你呢？你朋友都想好未來要做什麼，你有什麼想法？」老爸問。

「沒想法。」老哥平淡地回覆。

「欸，你都國三了欸，基測都開始倒數了你都還沒想好，你以後要像我們一樣找不到工作然後去夜市擺攤嗎？」老爸看老哥那滿不在乎的態度感到了不悅。

「我才不會去夜市擺攤。」老哥依舊平淡地邊吃邊回。

「哼，不會去夜市擺攤？因為你吃不了苦啊！」看來老爸有點生氣了，他故意用言語刺激著老哥。

「你又知道我吃不了苦？」老哥抬起頭看像老爸皺著眉頭說。

「你爸爸的重點不是在吃不吃得了苦，他的意思是你以後想賺辛苦錢嗎？」老媽說。

「不過就是賺錢，不會餓死就好。」

「賺錢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啦！我看你以後說不定還要靠瞬風養哩！」老爸生氣地說。

哎呀呀，老爸扯到我了，老爸這樣說會刺激到老哥的自尊的，糟糕，老哥要爆掉了。

「媽的，你自己也沒混得多好少在那看不起我，我他媽就算餓死也不會跟瞬風拿錢！」老哥憤怒地說。

「你這不知好歹的……」老爸也怒了。

「都閉嘴啦！以為這是家裡喔！吃飯啦！」阿嬤制止了老爸和老哥，老媽一臉無奈，我和小黑哥不知如何是好地面面相覷。

這頓慶生晚餐用尷尬做結尾，我原本還真的想唱生日快樂歌給老哥聽的，結果現在沒機會唱了，慶生餐變成了吵架餐，這讓我感到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