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夢

時間如流水般緩緩流動，有進無退。在五年前，我還是中學生，而且早早就退學。五年後，以前學校的事早與我無關、物是人非。我相信那所學校的人不會認得我，我現在的生活也與那所學校的人毫無交集。像死了一般，消失在彼此的世界之中。

無論我白天怎麼忙碌、或是空閒渡日，晚上總會穿梭到馬中學（以前學校的簡稱），夢裏我意識到自己的年齡，從我16歲到20歲，我依然是高中生，永遠沒有畢業，包括我以前的同學們。（雖然我不想那麼親切地稱呼他們）

我跟當年一樣，學業上脫節，不知道其他人在學什麼，只是被動地年齡增長和升年級，夢裏總有兩個男生溫柔地對待我。其中一個是我的同桌，他側著頭盯著我，問我會不會做功課，他意欲將我拉出厭學的深淵，亦是徒勞無功。我需要的不是表面的溫柔，他不理解我是刻意與教育制度保持距離、脫離關係。

夢裡的他對我有愛情，會因為我主動約他而高興，像是平凡情侶一般放學在街上逛逛，可惡夢弄人，我總是在約會前醒來，或是無論如何都經歷不了那個約會。所有都幻想都停滯在見面前，等待下一次作夢又是新的劇情。

只是溫柔，並不交心，這樣又算什麼愛情呢？

另一個叫男神，他已經是非常遙遠的人物，他甚至是只出現在我初一的同學。我只是喜歡他從前曾關心孤單一人的我，會跟我聊天、照顧我之類。有時候我在夢裡跟他談戀愛、有些俏皮的肢體接觸（如路過打一下屁股），但現實的我跟他校園地位差距大、而且我根本不了解他是什麼人。

每一次我回去的設定，都是唸完藝術高中，再重新回去唸高中，以我作夢時的年紀，其實夢中的我也很難受，上學不是高興但每次都回去唸書，還要添加一些幻想出來的愛情。

稱這些是惡夢，便是過了五年我依然沒有真正從馬中學「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