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故事:「碎雨之後」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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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的氣味。」細碎、零散、破碎,我會如此形容它。

 

  綿綿細雨墜落在我手中正舉著的純白塑膠傘上,而後順著傘緣滑落……

 

  墜落、滑落、墜落、滑落,如此反覆、重複,絲毫不感到厭煩。

 

  雨是無機物,並不存在情感。

 

  但是,我總是擅自將自己的情感投射在雨之上,它就像是反射著我內心的弱小與脆弱一般,每當雨降臨之時,我總會變得異常脆弱。

 

  「就像是個只會使用火的煉金術師一般!」我輕笑,嘴角洋溢著有些落寞的苦笑,但至少這個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雖然不過只是個虛構的人物罷了,但那是一部我很喜愛的作品呢!」

 

  我在內心對著自己如此說道,或許我在內心深處渴望著被誰認可吧?

 

  我身穿黑色皮鞋行走在被雨染濕後的荒廢小道上,即使透過皮鞋也能感受到濕軟的土地。四周長著各種類型的爬藤植物,我並不知道它們的品種,只是靜靜接受著這些「新住民」們的存在。

 

  這是一座被人們荒廢的城市,殘破荒廢的各處建築之上都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植被、蜘蛛網,甚至還有許多野生動物的鳴叫聲。

 

  我在十幾年前仍住在這座城市,這裡是我成長的地方,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我的「故鄉」之類的存在吧?

 

  雖然是這麼說沒錯,但當我再度回到這裡的時候,我卻只有想著:「原來這裡變成這樣了啊!」的這種感慨罷了。

 

  並沒有感到任何「景物依舊;人事已非。」的那種抒懷情感,我很爽快地接受了我曾經生活過的城市,如今已成荒野的現實。

 

  相反的,我甚至意外的替它感到高興,很高興它終於擺脫人類的迫害,回歸了它最為原始的姿態。

 

  「喵~!」突然,一隻看起來至少有5、6歲的大黑貓從一旁的小巷進入了我的視野,用牠那雙黃銅色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您好啊!我只是隨意參觀,待會就離開了!」不知怎的,我竟然對著一隻貓打起了招呼,甚至還用上了敬語!

 

  「喵!」牠聽了我的回答後,十分高傲將下巴抬高的回應一聲後,便逕自走在我身前,還時不時的回頭看我有沒有跟上牠。

 

  「還真是十分感謝您呢!」看牠的架式,應該就是在說著:「我來帶你參觀!」這樣的感覺吧?

 

  我就這樣擅自解讀著牠的想法,一邊十分小心地跟在牠身後、一邊仔細的觀賞著周邊的景色,我們就這樣一人一貓的在荒廢的大街小巷之中穿梭。

 

  在我們行走了一陣子之後,雨悄無聲息的停下了,我也稍微停下了腳步。

 

  走在我前頭的牠在注意到我停下之後,也十分自然地停在了我前頭。

 

  我停下之後,望著頭上從一旁建築內竄出的巨大枯樹枝發楞。

 

  即使在這座被人類踐踏過後、充滿汙染的荒廢城鎮都能有如此巨大的樹木存在,會不會經過數百年之後,祂們還能夠迎來再度開花的時節呢?

 

  若是在我頭頂的這株枯木上頭長滿櫻花的話,我想那應該會是十分美麗的景色吧?

 

  帶著如此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將手中的傘收了起來,並將其用傘緣上的束帶扣給收拾好。

 

  「今天真的很謝謝您,我也差不多是時候回去了。」我蹲下身子,雙眼望向今天有大半時間都跟在我身旁的黑貓。

 

  「喵!」牠依舊是用慵懶的聲音朝我發難,我則是依舊聽不明白牠意思的笑了出聲。

 

  「希望我們能再見!」我伸出手試圖撫摸牠的小腦袋,而牠也沒有閃躲,直接讓我很輕易的就撫上了牠的小腦袋瓜。

 

  我收回手後,再一次的向牠揮手道別,接著便起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了。

 

  而牠在我的視線完全消失在牠眼前之前都一直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原地看著我,就在我忍不住好奇的重新朝牠原先所在的場所又回去望了一眼的時候,牠已經不在原地了……

.

.

.

(圖片作者:https://www.pixiv.net/artworks/96996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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