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是爸爸與失先生(失智)相遇的第五年,我們剛開始很排斥爸爸的這位好友,對「他」也不友善,但爸爸擺脫不了「他」,我們也只能試著慢慢地認識與接受。
那時的爸爸有些舉動像孩子一樣,不像我們認識的爸爸,現在想起來「失先生」並沒有完全禁錮爸爸的記憶,而是「釋放」了爸爸長期壓抑的自己,那位在他「內心裡的小男孩」,想開心的搭小火車以及固執的要淋雨。
好想知道童年的爸爸是不是玩得很開心?
2018/08/25筆
為了帶爸媽去烏來,早在幾個星期之前就跟外子到烏來探路,昨天雖然台灣南部遭逢豪雨侵襲,北部的風雨並不是很大,於是決定帶著爸爸媽媽到烏來走走,假日的遊客人潮擁擠,平日的烏來冷冷清清。
這些天,我們從台東的卑南族、阿美族文化,再回到台北的泰雅文化。
爸媽說上次到烏來時是帶著年幼的我們姊弟來搭火車與纜車,而那已經是幾十年的事了。爸爸看到烏來的小火車,好像想起了什麼加快了腳步,像孩子似的開心上了小火車。
下著雨的烏來別有一番風味⋯⋯,但爸爸固執淋雨的舉動,讓我感到錯愕,只能沿路安撫。
我知道過沒多久,爸爸還是會反覆問我:「這是哪裡?」「這條街我怎麼從來沒走過?」「我有坐過這個火車嗎?」
即便半小時前爸爸才搭過的小火車,才走過的街道,我還是會不厭其煩的告訴他:「是的!這裡我們第一次來!」
我還在學習與失智的爸爸相處,隨時我都在想如何的回答才不會讓爸爸覺得疑惑與挫折。(以前,無法理解為什麼爸爸總是忘記,我還會拿起手機找出相片,告訴爸爸這些地方我們剛剛走過了,我們還有拍照呢!但是爸爸總是想不起來,我看著他疑惑的眼神,心疼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