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高一換座位的時候,老師將我排到了他的旁邊。
那時候我們彼此都沒說過話,甚至我在教室看到他都認不出他是我們班的人。搬到新座位的那天,我還跟好姐妹說我和旁邊那位不會有任何交集。
然而事實證明,我的預測完完全全錯了。我跟他的話題從轉生史萊姆這部動畫開始,我們加了FB好友之後幾乎每天都在閒聊。
由於他沒有LINE帳號,進不了班群,無法得知作業內容和考試範圍,所以我天天轉傳聯絡簿給他。起初我很排斥這件事,而且還常常忘記,但後來就漸漸習慣了。
後來我們經常嬉笑打鬧,還被其他人誤會,認為我跟他在打情罵俏。而我們兩個很有默契地翻白眼,笑說「怎麼可能」,然而那些吃瓜群眾都不相信我們只是純友誼。
第一次對他心動,是在某天我被教官記,心情極差,一句話也不想說。但他鍥而不捨想逗我笑,我雖然笑不出來,卻感覺到有一陣暖風吹拂著我的臉頰。
我不得不承認,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深深喜歡上他了。
段考結束後,又到了換座位的時刻。他因為成績優異,可以自己選擇座位,而我那次考差了,無法決定要坐哪裡。
不甘心的時候總是口是心非,我一直叫他趕快搬走,還說我不想再被他欺負了。
他並不知道,其實我相當後悔,因為換完座位之後,他身邊幾乎都是女生,也開始跟其他人聊天。
我們的座位相隔遙遠,在學校根本說不到幾句話,更無法再打打鬧鬧。
我跟他從隔壁的異性好友變成了FB上的網友,聊天內容幾乎85%都是遊戲,而他本人似乎已經淡出了我的生活圈。
雖然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但我依舊無法壓抑這份情感。於是我在連假期間鼓起勇氣約他去看電影,而他果斷答應了,但他笑說自己就像被我拐了出來,因為他不知道這是我跟他的單獨約會。
到了電影院附近之後,我們在不同家7-11連網路,再傳訊息問對方在哪裡。原本我想過去找他,但我是個大路癡,只好讓他來找我。
當我們結束對話後,外面就下起了傾盆大雨。我想聯繫他,問他有沒有帶傘,但他的手機已經沒有超商的訊號。
當超商自動門滑開,看見他被雨淋成落湯雞卻對我微微一笑的那瞬間,我真的好高興好緊張好激動。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跟喜歡的男生出去玩,而且他還冒著大雨衝過來找我,讓我開心得說不出話。
我立刻抽出包包裡的衛生紙,踮起腳尖幫他擦頭髮,卻怎樣也擦不乾。
「這點小雨不算什麼,電影快開始了,不走嗎?」他這麼對我說,但我還是臨時買了一條毛巾給他,讓他蓋住溼答答的頭髮。
去電影院的路上,我們撐著同一把傘,由於天雨路滑,我差點摔倒,他迅速扶住我的肩膀,還要我勾著他的手臂。
那天的電影我並不感興趣,我甚至忘了劇情是什麼。我只記得他看到一半就睡著,頭還靠在我的肩膀上。
看完電影之後,我們聊天的頻率越來越高,每天睡前都會互道晚安。
到了高一下學期,班排第一的女生坐到了他的後面,他們經常討論考卷的題目,而我就坐在他的斜前方,卻難以加入他們的對話。
我變得敏感多疑,卻沒有吃醋的身分,更不敢表現任何不滿的情緒。
幸好我朋友套話成功,得知那個班排第一的女生只想專注於課業,不打算談戀愛,也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他喜歡妳的機率其實不低,而且我看他們只會聊數學題,妳到底在吃什麼醋啦?」朋友笑著輕拍我的肩膀,彷彿在看一部鬧劇。
「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患得患失吧!」我說。
高一的最後一個月,由於我段考成績進步,獲得了選座位的機會。我主動將座號填到他後方的位置,從那天開始我們彷彿回到了初識的時候,他常常轉過來趴在我的桌上,我們一起寫題目、吃午餐,當我喊熱的時候他就拿起墊板幫我搧風。
幾乎全班都認定我們兩個是一對,連導師都來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就只是朋友而已。」我低頭心虛地回答。
「比朋友再好一點吧!」他很沒默契地說出了我所期盼的真相,而且他始終抬頭挺胸,從他的眼神中我看不到任何一絲畏懼。
最後導師笑而不答,似乎明白了什麼,沒有再繼續追問。
升高二的暑假,學校公布了新的分班表,我們兩個又被分到同一班。
「妳可別欺負我啊!」他說。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妳跟老師說我們只是朋友……」他的語氣聽起來特別委屈,但又像在逗我開心。
「那不然是什麼?」
「我們是男女朋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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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倪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