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那年我們就認識了,他是我的課後班同學。升上國中之後,他不僅跟我同校,而且還同班。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驚覺自己漸漸喜歡上了他。起初我不清楚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但我發現只要站在他旁邊就會很緊張,心臟也越跳越快,反觀我跟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完全不會緊張。
我不敢讓他知道我喜歡他,所以我處處迴避他。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也沒有勇氣主動找他講話,眼睜睜看著他跟其他女生談天說笑。
我覺得這樣的自己好懦弱,但又無可奈何。
其實國二的時候,學姊曾經幫我「間接表白」,但我不確定這算不算。
那時我和他都在搭捷運,學姊知道我暗戀他,故意在我旁邊說:「很多人喜歡他欸,妳不告白的話,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囉!」
他就站在我的斜後方,我猜他應該聽到了吧?但他沒有特別的反應,表情還有點冷酷。
我迅速在腦海中列出了兩種可能的情況:
1.他沒聽到。
2.他聽見了,但他對我沒好感。
於是我找朋友去套他的話,問他知不知道有哪些女生喜歡他,他卻一個名字也答不出來,我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後來我們升上國三,大家都忙著準備會考,如果遇到感情煩惱,老師也只會勸大家把心思放在學業上,不要想東想西。
雖然晚自習的時候他就坐在我隔壁,但我們都只是低頭苦讀,偶爾討論錯題,沒有太多的接觸。
剛開始我會忍不住偷瞄他,但隨著會考一天天逼近,緊張的情緒似乎淹沒了我對他的喜歡,我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跟他講話,眼睛只盯著參考書的文字。
不過,每次心浮氣躁的時候,我都努力勸自己趕快放下他,我才發覺先前對他的冷淡不過是自我催眠罷了。
煩躁的日子如混濁流水般慢慢逝去,我們終於撐到會考結束的那一天下午。
考完最後一科,大家準備散場時,他在茫茫人海中叫住了我,說要跟我對答案。
於是我們掏出考卷,赫然發現我們每一科錯的題數都差不多。
「看來又要跟妳同校了。」
「怎樣,不好嗎?」考完之後,我彷彿回到小學時期,跟兒時一樣自在地和他鬥嘴。
「沒、沒有,我只是有話想問妳。」
「什麼?」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天在捷運上,學姊叫妳告白,妳怎麼一句話也沒說?」
「我不敢啦!告白這種事太難了。」
「因為對方是校草嗎?」
此刻我的頭頂浮現了一個大問號,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見我一臉茫然,他小聲地繼續說:「當時那個熱舞社的學長,就站在我附近⋯⋯」
「喔,可是我不喜歡他啊!」我知道他說的是誰,但我根本沒把那位帥哥學長放在眼裡。
「那妳想跟誰告白?」他錯愕的模樣有點可愛,讓我忍不住想捉弄他。
「你猜啊!猜對有獎品。」其實我早就寫好了卡片,想在畢業前向他表白,但那張卡片已經住在書包裡好幾個月了,拿來當獎品也不錯。
「不用猜了。」他露出一抹壞笑,食指和中指夾著那張卡片,「剛剛對答案的時候,我看到了很像情書的東西。」
「欸,還來!」我拚了命想奪回卡片,但礙於身高差,我始終無能為力。
「看完再還妳。」他拆開信封的瞬間,我成功抓回了那張卡片,但我摔了一跤,他也因為反應不及而被我撞倒在地。我整個人跌進他的懷中,我們兩個如傻瓜般維持這個曖昧的姿勢。
「算了,我承認,我喜歡妳。」他無奈地說。
「你認真?」我深怕他下一句說這是開玩笑。
「我不喜歡妳的話,幹嘛問妳喜歡誰?」
「有道理欸。」
「還好妳不喜歡他。」他悄悄摟住我的肩膀。
「還好你喜歡我。」我偷偷親了他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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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希莉塔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