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農家DO一日 金山清水里海生活小旅行】 清水濕地聽小白鶴報恩的故事,磺港漁港看蹦火仔傳統漁法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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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金山,除了知名的金山老街、金山溫泉,在進入老街前,有一片生態豐富的清水濕地,附近的磺港漁村保留全台灣最後一艘蹦火仔船。原森旅行社的「來去農家DO一日」專走深度小旅行,在當地人的帶領下,我們得以深入認識這裡美好的人文地景,拜訪農友的家,還有返鄉接棒、最年輕的火長示範蹦火仔這種幾乎失傳的傳統漁法。原來在這片寧靜的濕地上、漁村裡,藏著許多精采故事。

一隻小白鶴改變了清水濕地

來到清水濕地,一下車,只見成群的黃頭鷺盤旋天際,就像是在歡迎我們的到來,引起團友們陣陣讚嘆,拿起相機、手機來猛拍,這景象在大台北都會區很難見到,在地人說這是他們的日常。

時間回到2014年,當時的清水濕地多是閒置的農田,乾涸的田地少人聞問。然而就在12月13日這天,田裡飛來一隻稀客──西伯利亞白鶴,照理說,台灣並不在西伯利亞白鶴的遷徙路徑上,這隻還是幼鳥的小白鶴看來是迷路了,牠的出現引起關注。

金山農友阿甘姨也是後來加入復育農地的成員之一。

金山農友阿甘姨也是後來加入復育農地的成員之一。

小白鶴停在了黃老伯的田裡。黃老伯是在地農夫,長期以來他使用不噴灑農藥的友善農法耕作,小白鶴很聰明,知道這裡可以找到牠的食物。但是當時的清水濕地有足夠小白鶴生存的棲地嗎?附近農夫則擔心小白鶴會不會吃掉農作物呢?如何找到人與自然的平衡點,這時候「台灣生態工法發展基金會」跳出來支援,用保價收購的方式,讓黃老伯繼續用友善農法耕種,也說服了鄰近的郭枝旺等農地的主人一起復耕這片農田。

他們引水入田,開始種植蓮花,後來甚至促使新北市政府推出了台灣第一個生態補償政策,並促成「金山倡議」,最後小白鶴在清水濕地生活了521天,凝聚了金山人保育土地的共識,當地人說這其實是小白鶴的報恩。

西伯利亞小白鶴的造訪提升了當地的環境保育意識,促成 「金山倡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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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蓮花田、剝蓮子體驗,清水餐桌吃在地農家菜

金山在地人郭雅萍帶我們走蓮花田,她回憶小白鶴度過颱風那一次,當時她還擔心小白鶴無處可躲,冒雨騎車前來探望,只見牠昂頭挺立、正面迎風豪不畏懼,小白鶴的勇敢也感染了她,熱愛家鄉的她決定開始深耕金山。

跟著在地人走在蓮花田埂間,近距離觀賞蓮花。

跟著在地人走在蓮花田埂間,近距離觀賞蓮花。

這裡種植的品種是泰國牡丹蓮,花型呈現碩大之美。

這裡種植的品種是泰國牡丹蓮,花型呈現碩大之美。

她帶我們走在田埂上,近距離觀賞蓮花,金山的蓮花季是6~9月,這時節已經接近尾聲,但仍可見到泰國牡丹蓮的碩大花朵,如果是整片盛開的景象想必更美,心裡想著明年得趕早才好。

一路我們走到阿甘姨的田。阿甘姨是後來加入復育農田行列的農友之一,她稍稍離開大馬路的田地,如今成了鳥兒最愛的生態天堂,當天我們就看到黑鳶、高蹺鴴等鳥類出沒,這裡也是黑面琵鷺過境會停留的地方。如果看空拍圖,可以發現阿甘姨的蓮花池是愛心形狀,非常漂亮。

阿甘姨的田可以看到更多鳥類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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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蹺鴴多出現在濕地淺水區,因為腿很長被喻為濕地第一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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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蓮子體驗,原來蓮子就是這樣一顆顆從蓮蓬裡剝下來的。

剝蓮子體驗,原來蓮子就是這樣一顆顆從蓮蓬裡剝下來的。

阿甘姨準備了一朵朵新鮮採摘下來的蓮蓬,讓我們體驗剝蓮子,她則一邊準備午餐要享用的農家菜。對都市人來說,吃過蓮子可不見得知道蓮子必須從蓮蓬裡一顆顆剝下來、去掉外皮,才是我們平常見到的蓮子。新鮮的蓮子可以生吃,脆脆的口感和曬乾的不太一樣。

一邊剝蓮子,引頸期盼的清水餐桌也準備好了,運用在地食材料理的餐桌上有荷葉蓮子飯、番薯芋頭粿、金瓜炒米粉、涼拌青木瓜絲、田香茶葉蛋等,當然還有金山特產烤地瓜。玩在地、吃在地,更能體驗到地方風土的好滋味。

清水餐桌品嘗在地食材料理的農家菜。

清水餐桌品嘗在地食材料理的農家菜。

面臨失傳危機的蹦火仔傳統漁法

午後,我們轉往磺港漁港,這裡保留下台灣目前唯一僅存的蹦火漁船。蹦火仔是一種利用火光吸引趨光性魚類的傳統漁法,最明顯的辨認方式就是船上可以看到兩條管線,一條是母火管,一條是引磺管,當兩條管線接觸發出火光的瞬間也會發出蹦的聲響,成為蹦火仔船最主要的名稱由來,但其實這是外人給它的稱呼,當地人稱它桸仔船,桸仔指的就是下海捕魚的一種三角漁網。

因為是利用火光來吸引魚群,可以想見蹦火仔船出海的時間都是在暗夜,當發出火光的瞬間,成千上萬的小魚跳出海面形成壯觀景象,這個震撼畫面透過2011年一位台灣攝影師施宏修投稿Discovery得獎而流傳開來,後來便有越來越多的攝影團想要來拍蹦火仔。

在地導覽員介紹捕魚器具「桸仔」。

在地導覽員介紹捕魚器具「桸仔」。

蹦火仔利用磺石遇水散出易燃氣體乙炔,一引燃就會冒火光。

蹦火仔利用磺石遇水散出易燃氣體乙炔,一引燃就會冒火光。

然而這種傳統漁法終究漸漸式微了,除了經濟效益越來越不敷人力支出,2016年的油輪擱淺事件造成海水汙染,更使得魚群消失,再加上這三年的疫情影響,蹦火仔連轉型觀光都難以為繼。

當蹦火仔船只剩下一艘富吉268號,出身磺港的簡士凱不忍見到這個傳統漁法消失,他回鄉跟著叔叔伯伯們出海學習火長技能(船上負責引火的靈魂角色),並在去年成立了「蹦火漁業合作社-富吉268號」,在每年5月中至9月底,台灣近海捕撈青鱗魚、苦蚵仔、丁香魚等趨光性魚種的季節,他們會帶著遊客出海觀賞蹦火仔船捕魚。

當天我們不是出海行程,但見到了蹦火仔船,聽在地導覽講蹦火仔的故事,火長親自登船示範,還體驗了曬魚乾,也讓人更想要下次親自出海見證了。

最年輕火長簡士凱示範解說火長的工作。

最年輕火長簡士凱示範解說火長的工作。

曬魚乾體驗。捕撈上來的小魚會先在船上煮熟,上岸之後再曝曬成魚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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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路古道曾是一條走私步道

捕了魚之後,漁夫得想辦法賣魚。在清領時期,漁港周邊沒有馬路,磺港與外界連通都靠步行,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魚路古道,不過「魚路古道」的名稱卻是到日治時期才有。當時,爆發了太平洋戰爭,日本政府開始管制民生物資,所有漁民的漁獲都必須上繳政府,再透過配給分到每戶人家。漁民為了生計,便偷偷私藏漁獲,挑著魚從魚路古道翻過陽明山,來到士林、大稻埕等繁華的地方做買賣。

為了躲避日軍的查緝,他們得在天黑以後走夜路,因此當地居民稱它「走私步道」或稱「走Yami」,也就是見不得光的意思。當然,魚路古道現在已經成為一條休閒步道,但透過這段歷史,讓我們知道早期磺港居民的艱困生活,走在步道上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在官方版「魚路古道」旁邊這條比較陡的斜坡才是原始魚路古道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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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斜坡上行,可以從高處眺望漁港風光,山路間還可見到不少閩南式的老屋,是早年先民來此開墾留下的足跡。續往前行會來到當地的信仰中心「承天宮」,承天宮供奉的是國姓爺鄭成功,在當地流傳著一段神蹟。1954年時,這尊神像漂流到金山海灘,被村民供奉起來,但當時只有神像的頭顱,於是居民就地取材使用或許是做魚露的醬缸做為祂的金身,再為祂披上嬰兒的揹巾當作衣服,雖然一開始的小廟很簡陋,但自從開始供奉這尊神像之後,漁民們都漁獲滿載,對祂的信仰便愈加虔誠。

供奉鄭成功的承天宮是當地居民的信仰中心。

供奉鄭成功的承天宮是當地居民的信仰中心。

由於信徒眾多、香火鼎盛,承天宮後來搬到現址擴大興建。現在,磺港每年都會舉辦海上遶境及聯合大祭典,全台各地的鄭成功廟會來到這裡共襄盛舉,成為當地非常重要的民俗活動。

磺港及魚路古道的遊程由「「蹦火漁業合作社-富吉268號」」的夥伴帶領,為了突破每年夏天才能出海看蹦火仔的季節限制,他們培訓了一群金山在地導覽員,把磺港社區的文化特色結合漁村體驗,變成獨特的行程,吸引民眾一年四季都可以來磺港遊玩。

繞過社區裡的蜿蜒小路,從另一頭下山之後,對面就是磺港社區公共浴室,戶外設有泡腳池,可以來這裡泡泡金山溫泉舒緩一下,或者社區巷弄間現在也有好幾間老屋改造的餐廳、咖啡館,歇個腳,為這一日小旅行畫下美好句點。

磺港社區的巷弄間有許多可愛的壁畫,幾間餐廳進駐之後,也吸引來人潮。

磺港社區的巷弄間有許多可愛的壁畫,幾間餐廳進駐之後,也吸引來人潮。

走入地方的深度旅遊,一直是原森旅行社在行程設計上所重視的,希望透過認識土地的美好、旅行的感動,把生態永續、文化傳承的意義和力量擴散出去。

行程最後可以來到磺港社區公共浴室的泡腳池舒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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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原文刊載於《原森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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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雅。是旅行,也是生活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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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多年,台灣農村有了創新性的發展,一群人生中途轉換跑道的青農投入,發展出一種生產者與消費者更直接互動的模式。宜蘭縣員山鄉深耕村,2004年賴青松創立「穀東俱樂部」是先驅代表,2013年「倆佰甲」擔起媒合閒置農田和小農的角色。一群有不同專業背景的人,因各種原因來到深溝形成新農聚落,一場青農實驗逐漸形成新型態的農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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