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學習動物溝通真的很難不求好心切,於是用了許多額外的方法希望提升直覺。
溝通前的冥想為既定功課,進入「無我」被視為是有助直覺的練習;因此所謂的額外,代表著有如受到神奇力量照拂般的方式,比方佩戴水晶。
我虔誠按照坊間約定成俗的規則,將能夠強化直覺或感應的水晶種類戴在左手,戴上瞬間心情彷彿遊戲主角開了 buff 或喜獲神器,信心滿滿所向披靡;直到幾次表現起起伏伏,才不甘心的承認似乎一切與它無關。
後來我去學了天使靈氣,目的是希望能透過靈氣療癒動物,因此這個「額外」又擴充了--強調能夠淨化空間的噴霧,以光是瓶身就要百來元的高級紫晶瓶裝裹,既沉重又輕盈。
我的心得是嗅覺的暗示性的確更高,透過聞嗅,得以明確地提醒自己「現在要開始靜下心囉」。
然一切鄭重準備不過儀式感,原本思緒逸散的我並沒有變得更沉浸、更專注於冥想靜心的世界。當我逐漸意識到這些追求也許是虛無,或根本於己無效,只是某種虛張聲勢的信心膨脹,廉價又偷懶,於是「靠外力加成變強」的想法就慢慢淡去。
但蒐集身心靈相關小物的行動沒有停下來,我不得不安慰自己「收為己有」同樣是一種指向性的直覺,對購物的直覺。
疫情波折的困居期間,衣飾鞋帽無用武之地,我便迷上別的、更內省的、更原始神秘的--秘魯聖木、杜松、雪松及白色鼠尾草,又因為木頭與葉片草梗難以一次燃盡,加買以其為原料特製的線香。
說到線香就要提起日本「松荣堂」,該牌的白檀京線香系列十分出名,點上一支氣味經久不散,檀香與楓、梅、櫻神思伴隨的優雅濃郁,對於鼻間很是新奇;然而,雖以侵略性形容稍嫌過頭,但當點著京線香、我又必須思緒沉靜時,的確時常出戲。
更加現實的源頭是自己始終困在一方蝸居,僅有的靠外窗正對隔壁房客的窗台,長年靠著窗簾隔絕可能的視覺侵犯。即使再強調「仄煙」(煙量較過去減少 75%)的線香,在難以順暢通風的房間也略顯嗆鼻。時常冥想完站起來走動時,我才發覺空氣中擠滿上上下下的迷茫白霧,幾乎沒有路線可以讓它們離去。
今年做了重大決定,離開待了近二十年的北都,前往伴侶的家鄉定居。我們沒有選擇打通新家的房間,而是將靠前陽台那間作為我的工作室,裝潢期間我無數次看著那扇早晨可以有大量陽光灑入的落地窗,後來買了尼泊爾繩香及時髦的線香座。
繩香的煙霧特別恣意揮灑,是可能會觸動警報的那般恣意,在開闊通透的空間使用最佳;但即使擺著,我也感到愉快。
著魔的追求成為平凡的喜愛,我不再幻想這世上有能夠拉抬靈感與直覺的神奇外力,走這一趟除了錢包以外也沒有任何損失,而這兩年我也試著在動物溝通中認真體驗,收穫了許多哭哭笑笑的故事。
現在我懂了,這就是我的直覺。
不斷使用直覺,它便會在你身邊。